功之中,日后有条件时,我们再行奖赏。”
“诺。”程昱笑着应道。
“咳”张辽清了清嗓子,“属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不能讲”
“文远有何难处”
他迟疑了几秒,犹犹豫豫地说道:“能否给属下也发些赏钱”
我忍不住一怔:“诸位兄弟连番作战,我只顾统计战功,却忘了奖励”我直起身子,拱手向四下里一礼,“这是我的疏忽。”
“主公治军不易,虽然俘获了大批金钱,但各项花费依然甚巨,就不必再大行封赏了。”高顺转身去问张辽,“文远,你现在花销很大吗”
张辽略显局促地答道:“我想攒些钱送回家里”
高顺立刻道:“大娘她身子尚好”
张辽点头:“年纪渐大,常有病患。”或许是谈及老母,张辽的神色略微舒缓。
“你哥他在老家”
“是。”张辽叹道,“我从军已有数年,若非遇到主公,就只能算蹉跎岁月了”
我搓了搓下巴,道:“军中兄弟,有父母在家的为数不少,看来,我们以后需要建立制度照顾家眷了”
“主公有心,可惜”程昱并没有随口附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我当然清楚这件事情的困难程度,我麾下军士来自全国各地,虽然多以凉州和司隶两地为主,但也广泛分散于各郡各县,作为边远地区太守的我即使有心,也没有财力和人力将所有的军属照顾得面面俱到一个不漏。
“除非”他含笑看了我一眼,却只说了这两个字。
除非我能将所有军属全部置于我的统治范围之内。
我苦笑着避开了他的目光,将话题又拉回到张辽的经济问题上来:“那这样吧,几位营长,都先发五十金吧,诸位以为如何不会嫌少吧”
褚燕急忙拒绝:“燕未有寸功,不敢领此封赏。”
“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需要。”高顺道。
秦阵耸肩:“我也不缺钱。”
张辽的两道浓眉仿佛拧在了一起,张了张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五十金实在太多,辽只需十金,便足以养活家中老母。”
我笑了笑:“好吧,那文远先领十金吧,其余的就当给我省下了。”
程昱道:“主公似乎又忘记了普通军士。”
“先生提醒的是。”我在心中飞快地计算起来。
除了徐晃、李典的两营人马,参与战争的虎豹飞军加上公孙家的义从部队大约一万两千左右,每人一百钱的话,要发一百二十金,一千钱则是一千二百金。
我想了二十多秒,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只好出声询问:“该发多少合适一些”
“你才是主公吧”程昱摊开双手,笑道,“这是你应该考虑的。”
“每人一千”我略微有些心疼,但还是可以接受毕竟现在府库之中躺着十几万斤的黄铜。
“其实”高顺道,“也不必现在就急于奖励,不如暂时记录于功劳簿上,日后统一结算。”
秦阵附和道:“反正就算发了也没地方去花。”
我立刻点头同意了这个意见。
程昱还是一脸淡淡的笑意,看着我摇了摇头。
作为观众的张博倒是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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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被布置得简单而不失大气,反正张博年纪不大,官职不高,与我方关系也不算太远,我没必要大肆铺张,浪费我军将士的功劳钱。
参与远行的千余士卒也享受到了特殊的伙食待遇,至少酒肉管饱,不枉忙活了这么多日。
张博似乎是有心灌我,整个晚宴都在拼命地向我敬酒。
可惜,内功渐至化境的我已经能够比较随心地将酒气排出体外,他这种程度的拼酒实在算不得什么。
最后,连同张博在内的所有洛阳来使,全部滚倒在案几之下。
我亲自拉起张博,和陈到一起将他扶进了客房。
“这十几二十个人,还想灌醉我一千大军”我哈哈笑道。
陈到低声道:“他以前不是一个好酒之人啊今天却一个劲地往下灌酒”
我毫不客气地将不省人事的张博抛上了床榻:“我记得张公酒量可是相当不错,这儿子还差一些。”
“马超”张博嘴里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拍了拍他的胸口,笑道。
他猛地伸出双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受死”
我大吃一惊,浑身内功立刻积聚待发,陈到更是一步蹿上,一掌拍出
张博刚喊了这一声,却在一瞬间失去了力气,直挺挺躺回了床上。
鼾声大作,陈到的掌风呼地从他脚上掠过。
34恶劣之极的酒品
“这家伙酒量不佳酒品更是不行啊。”我收回了内劲,朝陈到笑道。
陈到刚才那一掌,看起来至少用了一半功力,虽然面对的是自己的亲戚,但他却以我的安危为第一任务,并无留手。
我很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休息吧。”
他点了点头,跟着我走出了客房。
沿着走廊行了几十步远,陈到忽然低声道:“主公,张博他有问题。”
我的脚步不由一缓:“你是什么意思”
“以属下对他的了解,他平素言行谨慎,并不是个贪杯之人,”陈到蹙眉道,“更不至于酒后乱性”
“你想说他是故意醉酒”我目光一冷,“那么,他为何如此”
“属下不敢乱猜。”他垂下目光。
“张博拳脚如何”
“他自幼便随张公习武,内劲走的是刚猛一路,功力略胜属下一筹。”
“我知道了,”我点头道,“先去休息吧。”
“诺。”陈到略一抱拳,躬身退了下去。
我沉吟了片刻,又沿原路回到了那间客房之内。
张博鼾声如雷,刚刚为他盖上的被子已有一角垂于床侧。
我搬了张胡凳,在床边轻轻坐下,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凭借我的耳力,我自信能够从他的呼吸中观察出他是否故意装睡。
张博的呼吸极为深沉,鼾声更是长短不一断断续续,我听了十几声,愣是没有听出破绽。
我心下一动,自凳子上站起,运劲缓缓靠近床头。
他既然自幼习武,对于真气的感觉也当十分敏锐,只要他不是真的不醒人事,自然会露出痕迹。
不料纵然我凝聚起六成内劲,在他身边形成了巨大的气场,张博也只不过是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旋即又恢复平常。
“马超,受死”他又低声喝了一句。
gu903();我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散去了身上的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