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斯和朗和风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到节目组,那三人还以为他们要在外边过夜了。
听到两人开门的动静,对面的房间啪地一下打开门,探出三颗迸射着八卦之光的脑袋,欧伦笑得不怀好意,“你们失踪一天了,群里也不说话,到底干嘛去了?”
“采风。”朗和风丢下这两个字,跟在费斯身后进门,留给三人一堵合上的门板。
三人以为朗和风说采风只是胡诌个高大上的词逗他们玩的,没想到第二天,朗和风就拿出了他的新作。
这是他昨晚近乎熬了一夜弄出来的。
三人难以置信,眼睛睁得有平常两倍大,“和风哥,”田乐心嚷道,“你们真的是采风去啦?!”
“不然呢?”朗和风一脸高深莫测的浅笑,“我朗某人跟你们打过诳语吗?”
田乐心转向费斯,“秋明哥,真的吗?你们去哪里采风啦?”然后又委屈巴巴地撇嘴,“为什么不带上我们?秋明哥你偏心!”
他们在这节目组里都快憋死了。
费斯:“……”
他不想说谎,于是只好沉默。朗和风爱怎么掰就怎么掰吧。
“带上我们,我们也不会写歌啊。”雷常说。
田乐心:“……对哦。”
但他还是不死心,“那你们去哪里了?有没有拍照?有没有拍视频?”
“去哪里不重要,”朗和风悠悠道,“心中有景,哪里都是天下。”
“跟团长出去幽会了一天,可把你给得嘚瑟的。”欧伦说。
朗和风差点被他呛到,“你说话能不能文雅一点?注意一下偶像包袱好吗?”说罢他又痛心疾首地补上一句,“就你们这样,难怪火不了。”
欧伦、田乐心、雷常当即一副膝盖中枪的便秘表情。
“……你也太毒了。”欧伦咬牙切齿。
朗和风礼貌地微微一笑,“过奖。鄙人怎么说都是你们的副团长。”
“你当初不是说宁死不屈、坚决不承认这个副团长的吗?怎么现在成秋明哥的头号狗腿子了?”欧伦表示对这个副团长很不服。
“谁是他狗腿子,”朗和风脱口反驳,“团长,你说,谁是谁的狗腿子?”
“开会。”费斯一声令下。
四个狗腿子马上坐好。
秋明团开会永远都是团长下令,然后副团长主持。所有人看向朗和风,他都拿出自己的新作了,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其实严格来说不是新作,”朗和风说,“我没本事一天时间写一首新歌。”
昨晚写出的这首歌,是由他原来某一首写到一半就灵感冻结从而搁置不管的半成品结合新想法混杂而成的作品。
“那也没关系啊。”田乐心说。他们上的是《成团时代》,又不是《我是XX人》。
“我得先跟你们说清楚……”朗和风说,“要是这期公演唱我这首歌的话,风险很大。”
欧伦嗤之以鼻地双手抱在脑后,往后一靠椅背,“你就说哪回风险不大吧?我们在作死的道路上策马奔腾多久了?”
“是啊,我们再惨的事都经历过了……”田乐心说这话时,小心地瞄了瞄费斯,“我们还怕什么呀?”
“嗯。”雷常点头,以表对两个小伙伴的赞同。
“这回不一样,”朗和风郑重其事道,“是真的风险很大。”
说着,他的目光转向费斯,“这首歌,要让秋明唱。”
让秋明唱的意思,不是让秋明独唱,而是让秋明
主唱。
欧伦、田乐心、雷常:“……”
欧伦、田乐心、雷常:“???”
“你还说你不是狗腿子???”欧伦满脸诧异。
“和风哥……”田乐心说话的声音更低了,疯狂地以眼角余光偷看费斯,憋了半天,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壮烈之举,简直是上舞台去自焚。
一边是职业生涯,一边是爱豆秋明哥,好艰难的抉择。
雷常干脆就不开口了。反正不管他说不说,说多说少,最后都不到他作数。
“我说了,”朗和风倒好像没什么压力,“风险很大。所以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你们决定吧,或者团长决定。”
三人齐齐傻眼。朗和风这挑子撂得很舒服。
回回都是他拍板,现在他把决策权潇洒倜傥地分两头扔了出去,自己无事一身轻。
“我们……过得了春姐那关吗?”还是田乐心提出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
“我觉得不行。”欧伦悲观道。这事儿,最业余的人都会觉得不靠谱。
费斯拿起那份朗和风今早刚刚打出来的谱子,第一页的上方就是四个醒目的黑体大字——这首歌的歌名。
《彩色星球》。
乍看起来,简洁得有点俗气的名字。
但那三人没有对此提出任何异议,因为这是朗和风写的。
费斯也没有提出异议。因为他知道,朗和风是为他写的。
费斯久久地看着。队友们讨论的声音在他的背景里逐渐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