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和公主惊在当场:“你……你调戏津哥哥!”
温摩:“……”
公主你那是什么眼神?
姜知津做出了一个决定。
以后再实施亲亲的时候,需要关门。
最好再派个十七八个人在门口守着,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
温摩松开了姜知津,“公主驾临,不知有何要事?”
“当然有要事。”宜和比阿娘更像一个仡族女子,不羞不躁,也不客气,往椅上一坐,“我是来讨债的,别忘了你答应要教我练刀的。”
“不行!”
说话的不是温摩,而是姜知津,“阿摩姐姐没空,因为她要教我亲亲。”
宜和讶然地睁大了眼睛,探询一般望向温摩:“真的?”
温摩“咳”了一声,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嗯。”
反正教什么都好比教公主练刀好。
她满以为宜和该知羞而退了,哪知宜和思索了一下,悄悄道:“那你也教教我呗?我也不会。”
温摩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不行!”姜知津又开口了,“阿摩姐姐只能教我一个人。”
“津哥哥你变了,你变得好小气!以前什么都可以分给我的!”宜和眼圈儿红了,“现在我想学点东西都不行了……我是女孩子,和阿摩姐姐亲亲有什么关系?又不会给你戴绿帽子。”
温摩好不容易把咽到一半的茶差点儿又喷出来。
“等等,我什么时候成你阿摩姐姐了?”
“就……就你拔刀砍那个丫环的时候。”宜和脸上微微一红,眼睛闪闪发亮,“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威风这么厉害的女人,我觉得当女人就应该像阿摩姐姐你这样,京城的女人只知道扭扭捏捏,太没意思了!”
温摩:“……”
有点意外,又有点惊喜。
真没想到,她在京城遇到的第一个知音,竟然会是这个一开始打算把她骗去喂狼的小公主。
又暴力又不知羞,嗯,这位公主真是大有我仡族风范呐。
“你真想学?”温摩问。
宜和看到了希望,眼睛大亮,扑过来拉住温摩的手:“阿摩姐姐你愿意教啦?!”
“练刀可不容易。”
“我知道我知道,”宜和点头如捣蒜,“只要阿摩姐姐你教我,我一定会好好练的!”
“……”姜知津的目光落在两人握在一处的手上半晌,忽然起身,将两人的手拉开。
温摩一愣。
宜和也正要开口,后衣领就被姜知津一手攥住,直接将她拎出了房门。
“津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宜和的话还没说完,“砰”地一声,房门就在她面前重重地关上,差点夹着她的鼻子。
作者有话要说:宜和:我原先是打算跟女主抢男主的,结果一不小心就和男主抢起了女主,唉,真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
第51章五十一
“津哥哥!!!”宜和在外面气得跳脚,把门拍得震天响,“阿摩姐姐你说说他,让我进来啊!”
姜知津气定神闲走回来,弯腰抱起温摩,往自己膝上一放,两只手捂住温摩的耳朵:“听不见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阿摩姐姐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温摩瞧着他一脸认真地碎碎念,漆黑眸子微微发亮,总觉得……真是可爱。
“放心啦。”温摩捧起他的脸,“就算我教宜和公主练刀,我最喜欢的人还是津津。”
“真的吗?”姜知津可怜兮兮地问。
“真的。”
“为什么?”
为什么?这还有为什么?
温摩认真想了想,道:“因为你最喜欢我,对我最好,最重要的是,你从来不会欺骗过我。”
姜知津的眼神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那要是……要是有一天我骗了姐姐,姐姐会怎么做?”
“你要是敢骗我……”温摩拖长了声音,猛地恶狠狠作势要去掐他的脖子,“我就杀了你!”
姜知津微微僵住。
温摩瞧他脸都白了,大笑:“哈哈哈别怕别怕,逗你玩的,姐姐才舍不得呢!”
宜和在外面已经快要开始拆门了,温摩打开门,向她道:“公主真要练刀,也不是这一日两日的事,我马上就要回京了,等回京再说吧。”
宜和连忙道:“姐姐什么时候回?我同你一道!”
温摩道:“明天。”
她来西山可不是为了避暑,而是为了养伤,手腕上的伤早好了,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徐广一案这两日也不知审得如何,她要亲自去看一看。
第二天温摩早早就醒来,才要起床,姜知津从自己的被子里伸出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揽了回去,声音还带着睡梦一般的含糊:“姐姐再睡一会儿……”
“今天要回京城,得早起……”
温摩话没说完,姜知津干脆掀开了自己被子,拱进她的被子里来。
温摩生怕自己太过禽兽,万一哪天把持不住会对小津津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因此夜里虽然同床,却是坚持各睡各的。
姜知津手臂再收紧了些,温摩的背脊就贴上了他的胸膛。
夏日山间的清晨明明十分清凉,他的胸膛却如火一般滚烫,比胸膛更滚烫是身体的某一处,温摩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保持着弓起来的僵硬姿势,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她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
姜知津的脑子或许只有七岁,但身体绝不是。
货真价实的成年雄性,如假包换。
偏偏姜知津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还往她身上蹭了蹭,身子贴着她的身子,唇贴着她的耳尖:“……不要去嘛。”
一点酥麻从温摩耳尖扩散,迅速传遍全身。
姜知津嘴角微翘,已经看到她的脖颈起了一层红晕,色相勾引大法眼看就要成功,温摩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大喝一声:“呔!”
姜知津被她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她。
温摩长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又一次按住了心头的禽兽,保护了津津的贞洁。
“快起来!”温摩跃下床,精神饱满,一手掀开了姜知津身上的被子,“宜和说不定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姜知津不情不愿地坐起来。
嘴里却隐隐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不存在的。
今天一大早风旭会直接带宜和回宫。
他才不想跟宜和同路,以宜和的厚脸皮,完全有可能钻进他的马车,然后拉着温摩的手说个不停,恬不知耻地插在他和温摩中间。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让温摩在这时候回京,徐广一案正值关键时刻,此时的京城危机四伏,暗流涌动,她只要一靠近,便会被卷进去,再也脱不了身。
温摩说是尽早出发,但要等姜知津穿衣、梳洗、喝茶、吃早饭,忙乎完了之后辰时都快过了。
然后还要去跟长公主辞行。
长公主怕热,年年都是要在西山待到秋天为止,因有好一阵子见不到宝贝儿子,长公主又拉着姜知津的手说了半天话,姜知津也比平时格外腻歪些,扳着长公主的脖子,一五一十地说个没完。
外面天色阴沉,看起来又要下雨,温摩有点着急,但榻上那对母子好像准备聊到海枯石烂,半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温摩正忍不住要开口,周夫人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往里间来。
里间案上放着一只锦匣,锦匣里头有一盒点心,还有一瓶酒壶,几只香囊。
“这是公主给你们准备的。”周夫人道,“这馅是是兑了糖粉揉出来的,甜丝丝的,做的是二公最爱的口味,他绝吃不出来里头有东西。这酒有个名目叫‘万年春’,据说力道较强,不可多饮,三杯足矣。这香囊你就日常挂在帐子里。”
温摩一开始还没解过味来,心说长公主还真是细致,从西山到京城不过一个来时辰的路程,居然还准备了点心。
不过在长公主心里,津津确实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呀,永远都需要人细心的照顾。
她随手拿起一只香囊闻闻,一股暖馥馥的甜香透鼻而入,十分好闻,让人闻了还想闻,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胸中一荡,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
温摩:“!”
她明白这些是什么了!
周夫人压低一点声音,道:“少夫人,你尚是处子之身,公主固然会为你和三皇子的清白欢喜,也会为你同二公子的子息担忧。二公子不懂事,这事可全靠你了。”
“……”温摩看着手里的匣子,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
说好的津津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呢?
为什么要逼孩子做这些?!
另外她着实有点好奇——婆婆你到底是从哪里搞来这么多东西的!
那边厢长公主和姜知津总算聊得差不多了,周夫人带着温摩一出来,长公主看着抱着匣子的温摩,笑得一脸殷切:“阿摩啊,我不在的时候,津津就交给你照顾了,你可莫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啊。”
温摩硬着头皮道:“我尽力。”
姜知津好奇地问:“这匣子里头是什么?”鼻子凑在匣子外头嗅了嗅,露出大大的笑容,“是玫瑰金丝饼!”
“津津真厉害,正是我家津津最喜欢的玫瑰金丝饼。”长公主道,“等到了家里,让你媳妇打发你吃。”
“嗯,好!”姜知津乖乖答。
上了马车,温摩四下里看了看,问下人:“宜和公主来了么?”
下人告诉她,宜和公主的马车一大清早就走了。
温摩点头:“那我们也快些吧。”
姜知津问:“姐姐是要去追宜和么?我知道一条近路,一定可以追上她!”
温摩倒不是要追宜和,但天边浓云密布,一场大雨就快来了,若能赶在这场大雨之前回京城可真不错,忙道:“真的?快带我去!”
姜知津露出灿烂的笑容:“姐姐放心,包在我身上!”
马车按来时路下山,但行不多远,便驶上了一条岔路。
这条路比之前上山的大路要窄一些,路面生出了不少野草,显然很久没有人走了。
“以前那条大路没修好的时候,我们就是走这条路的,它比大路快多啦。”姜知津道。
温摩不解:“既然这条近,为什么还要另修一条?”
“不知道呀。”姜知津道,“反正舅舅让修就修啦。
温摩很快明白了原因。
拐过一道弯后,马车骤然一顿,车夫要死死拉着马儿,才能避免马儿开始急奔。
路陡。
比那条正经大路陡得多了。
但也确实是快,在这样的路上,想跑慢都不行。
“轰隆”,一道雷在头顶炸裂。
“啊呜……”姜知津往温摩怀里一扑,瑟瑟发抖,“姐姐,打雷了……”
“不怕不怕,姐姐会保护你的。”温摩搂着他。
姜家的马匹虽然都是良驹,但这雷一道拉一道,马儿们也是战战兢兢,温摩让车夫找块平整点的地方让马儿停下来歇息。
几道雷之后,雨水哗啦啦落下来,一时间接天连地,整片西山都笼罩在这场瓢泼大雨之中。
温摩掀开一角车帘,看着大雨中的西山,喃喃道:“真像南疆啊……”
姜知津抬头问:“南疆经常下这么大的雨么?”
“嗯,南疆的夏天,一两个月见不着太阳都是常事,河里的水涨上来,每年都要淹没许多田地,所以春天的时候就要把河堤修好,老老少少都要下水,担泥的担泥,摸鱼的摸鱼……”
姜知津在温摩脸上看到了一片清淡的笑容,带着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很想念南疆啊。
忽地,雷声与雨声之中,隐隐传来另一种响动,更沉闷,更浑厚。
“那是什么?!”
“天呐!”
车外传来随从们惊恐的议论声。
“怎么回事?”温摩掀开车帘问。
风雪从车外飘进来,随从披着油皮斗篷,雨水哗哗落下,随从脸色发白:“前面……前面好像有什么地方塌了……”
温摩向车内交代:“津津,乖乖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
姜知津点点头。
温摩摸了摸他的头,跃下马车。
虽然有随从给她打伞,但她的衣裳还是很快被打湿了。
雨幕阻挡了视线,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雨幕中。
“够大么?”
姜知津在车内问。
“足够埋了这辆马车。”无命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照你的意思,前后都堵死了。”
姜知津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优雅、神秘,带着一丝不可测知的幽深,华美而危险。
他心情很好地打开匣子,拈起最爱的玫瑰金丝饼,咬了一口。
嘻嘻,阿摩姐姐,你走不了了哦。
第52章五十二
温摩掀开车帘爬上来,衣服已经湿透,变得十分沉重。
比衣服更沉重的是现实。
前后两处皆有一道山洪冲垮了这条旧路,这辆马车被堵得死死的,进不能去京城,退不能回炎园。
又兼瓢泼大雨,没办法徒步翻山越岭。
老天爷简直是在跟她作对。
“姐姐,外面怎么了?”
姜知津声音含含糊糊地问。
“没什么。”她不愿吓着他,坐车帘前解开自己身上牛皮一样沉重的外衣,“雨太大了,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待一阵子……”
她的声音顿住。
马车内弥漫着一股熟悉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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