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卓斐说:“我这外甥没什么优点,除了工作能力强。”左淼说:“工作能力强就是最大的优点,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舅舅,你这话说的,你不害臊我都害臊。刚才的搜救工作有多少人参加你知道吗?怎么在你嘴里,好像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似的。
纪天舟说:“舅舅,左叔叔,你们忙。我和同事撤离现场了。”
很明显,舅舅要带这位市委的左叔叔去别墅。所以,他还是不要去打扰。
“下周四我有空,我去看老爷子。不用准备很多菜,吃不完,浪费。”傅卓斐停顿,又补充一句,“你绮绢阿姨从美国回来了。我前天见过她。”
纪天舟的心突然被针扎。他想问那个人回来了吗,说出口的却是另一番话。“嗯,好的,舅舅,放心吧,我提醒爷爷。”
杨凌晖他们还没走,纪天舟钻进车里。杨凌晖说:“你去哪儿?先送你。”纪天舟说:“这是公车,别送啊送的。就我们几个人,合适的地铁站,搁下吧。”
“我这不是在讨好你嘛,好心没好报。”杨凌晖说,“傅卓斐是你舅舅。下次买房子,能不能八折,九折也行啊,九点五也行啊,九点八,总可以吧。”杨凌晖盯着纪天舟的脸,折扣一路下滑。
纪天舟说:“半价给你。”杨凌晖惊呼:“真的?说话算话!”纪天舟说:“假的,不算!”杨凌晖翻白眼说:“戏弄穷人很好玩吗?”
纪天舟告诉杨凌晖,傅卓斐的公司目前正在开发的楼盘。杨凌晖瞬间垂头丧气,这楼盘给他半价他也买不起。纪天舟说:“下次有合适的,该给你的折扣一分不少,楼层任你选,行吧。”杨凌晖鼓掌欢呼。
宁冲和周晶莹安静如斯,岿然不动。
杨凌晖说:“傻了啊,还不赶快抱天哥的大腿。”宁冲说:“能租得起就不错了,从没想过买房。”周晶莹说:“女人买房,打算倒贴啊,不买。”杨凌晖说:“年轻人,目光短浅,无法和你们沟通。天哥,我们聊。”
宁冲、周晶莹相继下车,车里只剩下纪天舟和杨凌晖。
纪天舟说:“我在江城话剧中心下车,你把车开回局里。”杨凌晖说:“听天哥吩咐。”纪天舟说:“您再这么恶心,房子不卖给你了。”杨凌晖说:“别别,我怕。我听纪队吩咐,行吧。”
过了一会儿,杨凌晖又憋不住问:“今晚看话剧啊?”纪天舟说:“你烦不烦!”
漫长的红灯,杨凌晖无所事事地哼着歌。纪天舟望向窗外,他的心跳突然漏两拍。他好像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纪天舟推开车门,跑了。“喂喂,你干什么?纪天舟,你干什么?”杨凌晖在他身后大喊。
纪天舟轻轻一跃,跨过绿化带,直奔刚刚他看见那个身影的地方。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想洗脚还是想按摩?我们这里各式服务都有。”前台彬彬有礼地打招呼。“我来找人。”纪天舟说,“我朋友,刚刚我看见她进来的。”
前台愣了愣问:“您朋友叫什么名字?我帮您找。”“小夏!”纪天舟说,“夏霁!夏天的夏,雨字头,下面是整齐的齐。”前台敲电脑键盘。“先生,我们这里是会员制。没有叫夏霁的客人。”
纪天舟不想听她罗嗦。“把电脑给我看。”前台微笑说:“先生,这不可以。”纪天舟掏出警察证,扔到她面前。“现在可以了吗?”前台忙不迭地说:“可以,可以。”
真的没有叫夏霁的客人。
前台小心翼翼地说:“请问您的朋友是男是女?我们这里只接待男宾。”
纪天舟遭受重击,刹那间,他的神情由紧张兴奋变为失魂落魄,但是他仍旧不甘心。“刚刚,就是刚刚,顶多七八分钟前,我看见她进来的,穿白色的衣服。”
前台思索。“你说的应该是我们老板,但她不叫夏霁啊。警察同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纪天舟发呆,又说,“我能不能见见你们老板?”前台说:“抱歉,这真的不太方便。”
纪天舟说:“麻烦你告诉你们老板,就说纪天舟找她。纪念的纪,天空的天,舟是小船那个舟。”前台为难。纪天舟说:“求求你。”
前台犹豫片刻,拨电话。纪天舟听她的说话,应该是打给秘书。很快秘书回复,老板说她不认识名叫纪天舟的人,并顺带责骂前台多事。
前台微笑。“先生,不好意思,没帮到你。其实我也经常认错人的。”纪天舟连声道歉,他心里很难受。
杨凌晖进门。“搞什么?”“没事,走吧。”纪天舟淡淡地说。
两人上车。杨凌晖问:“你来乔春生打工的会所干嘛?她的案子不是结了吗?”纪天舟反问:“就是这个洗脚城?”杨凌晖说:“对啊,藏污纳垢之地。快去看你的话剧吧。”
作者有话要说:
纪队:刚忙完第二个案子,也不给我休息,立即让我挖土……
老杨:有我陪你。你挖土,我挖笋,带回家给孩子吃,哈哈哈。
纪队:不要你陪,我和左左去看话剧,哼哼哼。
作者小苏:你能看成话剧算我输。第三个案子《以恩为名》,明天登场,嘿嘿嘿。
左记者:我就喜欢小苏吭哧吭哧日更不断,但是收藏又少,评论又少的样子。
纪队:乔袁二人我们都能抓住,却对收藏和评论毫无办法。搞定收藏和评论,比追老婆还难。
老杨:看文的朋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求收藏求评论。
左记者:希望也可以顺手戳小苏的作者专栏,收藏此作者。关爱小苏……编不下去了,纪警官你来。
纪队:身为男主,我真心对不起小苏。
作者小苏:呜呜呜,你们都太好了,大家都尽力了。身为作者,我对不起大家。明天记得准时上班啊!
第51章第51章
纪天舟比开场时间提前十分钟到达,检票口正在检票。他站在检票口前面等左鸢。一直等到开场,左鸢也没来。
纪天舟有点着急,他往地铁站方向张望。人潮如水,然而偏偏没有他等的人。
几个迟到的观众,匆匆忙忙,看见纪天舟就问:“师傅,这里是话剧中心吗?”他们把他当成保安了。
今天出发去笄山前,大家统一换制服,他也换了。当时太匆忙,忘记把西装带到车上。
现在灰头土脸地穿着制服,普通人真不容易分辨他和保安的区别。况且他还像棵树桩似的,站在检票口前面站得笔直。“是的,先生,请您检票入场。”
《萨勒姆的女巫》如此红火?从没来过话剧中心的人都跑来了?
黄牛在纪天舟旁边徘徊,嘴里喃喃念咒,问他有票吗有票吗有票吗。纪天舟手中有票心中有火。“不卖!”黄牛不以为意,继续念咒。
等到七点一刻,左鸢还是没来。
纪天舟略焦灼。他想,她会不会早进去了。反正昨晚说好的。如果她早来的话,她很可能早进去了。
纪天舟检票入场。引导员打电筒带他去他的座位。他的座位和左鸢的座位连在一起的。但是,他发现左鸢的座位是空的。奇怪!
引导员示意他快坐下。纪天舟只得坐下。舞台上灯光亮堂,观众席漆黑。黑暗中的纪天舟无心欣赏话剧。
怎么回事?她不来,至少也应该打电话给他。噢,打电话给他,他也接不到。他的电话丢在废墟了。唉,这是他们俩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啊!
她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不能来呢?家人生急病?她生急病?车祸?呸呸呸!她迟到而已,三分钟后就会坐在旁边的座位上。
纪天舟决定别再想,强迫自己安静半小时。他推测,半小时后,左鸢肯定会来。他不能走,他走了,她来了找不到他,岂不像他一样焦灼。
半小时后,证明纪天舟推测错误。又半小时,又半小时。直到演员谢幕,和观众互动,左鸢仍旧没来。
纪天舟背负沉重的问号,压得他垂头丧气没精神。地铁里,他被挤成夹心饼干。前后左右全是去参加跨年活动现在回程的人,各个兴高采烈。
遇到交通管制,到家快十点了。纪天舟才不考虑什么时间,直奔左鸢的住处,狂按门铃。开门的是丁小可,她穿着睡衣,揉着眼睛。“学长?”
纪天舟问:“姓左的人呢?”丁小可晃脑袋,以便让自己清醒。“不是和你看话剧去了吗?”纪天舟问:“她没回来?”丁小可说:“没回来!她今晚不是和你看话剧去了吗?”
纪天舟说:“她没去!”丁小可问:“没去?”纪天舟问:“她有没有联系你?”丁小可说:“没有啊。”
也许是因为做警察太久,职业经验和职业敏感让纪天舟心中突然慌乱。“你把她,她弟弟,她爸妈,还有她同事,她朋友,把他们的电话统统给我!快!”“噢噢噢。”丁小可也着急了,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去卧室拿手机。
丁小可划拉通讯录说:“左鸣的号码……”纪天舟说:“把手机给我。”丁小可一边噢噢噢,一边赶紧把手机递给这位她惹不起的学长。
丁小可的手机突然来电话,两人同时一惊。纪天舟按下外放键。“小可,是我啊。你终于接电话啦!”丁小可对着话筒,几乎喜极而泣地喊:“左鸢!”
纪天舟沉默。他从左鸢的语气里听出她什么事都没有,安然无恙。所以,现在他不慌乱,他生气。
丁小可问:“你跑哪儿去啦?你怎么没和学长看话剧?也没联系他”左鸢说:“哎呦,一言难尽。我今天真郁闷。咦,不对啊,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丁小可恶狠狠地说:“学长在这里!手机他拿着呢!”
纪天舟咳嗽。电话那边传来谄媚的笑声。“你真的在啊?我想这时候你应该看完话剧回家了,你回家就肯定会来找我。所以我打电话给小可,我是不是很聪明!”
丁小可预感将有少儿不宜的内容出现,她转身躲进卧室。
你自作聪明!纪天舟冷冷地说:“我要听解释。”电话那边又是一阵谄媚的笑声。这个讨厌的女人,纪天舟真想,狠狠地,狠狠地,嗯,没什么。
左鸢说:“纪警官,我真不是故意的。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可能因为辞旧迎新,好多事都凑一块儿了。”
上午,左鸢和任浩歌在江畔采访。她的手机不小心掉进水里,虽然被任浩歌捡起来,但是却不能开机了。想到已经和纪天舟约好,她也没在意。
纪天舟心想,还真巧,和他凑一块儿了。
左鸢说:“下午在单位,有个请假的同事打办公室电话找我。她说自己又失恋了,问我能不能去看看她。我原以为安慰她几句就能走,谁知道她又哭又闹又喝酒,我总不能扔下她不管吧。”
嗯,热心是人类优秀的品质。值得表扬。
左鸢说:“我想和你联系,说我不能来了。我用同事的手机,给小可打好几次电话,她都没接。”
趴在门缝偷听的丁小可才不背这黑锅。“我今天才从外地赶回来,我不累啊,我不睡觉啊,睡觉当然要静音啊。你找学长为什么不直接联系他。”
丁小可的话被纪天舟听见。“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那边很爽快地说:“谁记得你的号码!你平时都不打给我!”
纪天舟心想,又和他凑一块儿了。不过他没她这么能甩锅。
纪天舟说:“把我的号码背下来!”左鸢没听清,扯着嗓子问:“什么?”纪天舟感觉她那边很吵,有女声在唱歌,左鸢在安慰她。“我不和你说啦,我同事在发疯。”
纪天舟忙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那边电话已经挂了。
这个女人,他真的很无语。
第二天,纪维平早早出门,和他的老朋友参加新年垂钓大赛。纪天舟起床较晚,在小区附近的早点店吃过稀饭馒头生煎包,就去买手机和补卡。
现代社会,人还真是离不开手机,或者说,人已经被手机绑架了。社交生活中,没手机不能及时沟通,非常容易产生误会。
纪天舟试着拨左鸢的电话,依旧关机。她应该是没时间把手机拿去修。
今天是元旦,阳光很好,街上行人很多,店铺张灯结彩,洋溢着欣欣向荣的味道。如果这时候,能和她一起走走,听她罗嗦单位里的八卦,感觉应该不错。
纪天舟漫无目的地闲逛,同时顺手摆弄他新买的手机。杨凌晖的电话打进来。纪天舟说:“喂,老杨,我的新手机,你是第一个打电话的,你占便宜了。”“呃!”杨凌晖说,“福源汇小区,有人死了。”
纪天舟到达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有很多人了。警戒线外都是围观的群众,举着手机拍照。周晶莹呵斥他们也无济于事。今天休假,大家有的是空闲,可以尽情地看热闹。纪天舟相信,网上绝对谣言满天飞了。
法医在做初检。死者,女性。身穿睡裙,斜倚在沙发上,面色红润,口有涎水。沙发前的茶几,摆着两只高脚酒杯。酒杯里各盛半杯酒,颜色比啤酒略浅。
“什么情况?”纪天舟问杨凌晖。杨凌晖说:“怀疑是中毒。报案人是她朋友。有个女儿,已经通知了,正赶过来。
纪天舟看见阳台上站着一个穿米白色长大衣的女人。宁冲在对她进行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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