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2 / 2)

gu903();常伯宁安慰他:不要为不知道的事情自责,既是徒劳,更添烦忧。

这口吻倒是像足了义父。

听到这话,如一起了些许孺慕之心,侧脸去看常伯宁。

常伯宁却幽幽叹了一声:不知如故如何了。

他们实在腾不出手来,去寻找失踪的封如故。

如一已尽力不去想封如故,被常伯宁这样一说,他又不舒服起来。

如一生于深山,向来不喜欢水,前段时间在剑川溺水,于他而言更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如今面对小半个被淹没了的城,再想起去向不明的封如故,他的胃不大舒服,紧揪揪地绞了起来。

但他表情不变,冷淡地自信道:义父放心,云中君自有自保之法。他向来是很聪明的,何况还有归墟剑法傍身,既然此时还没有现身,大概是有他自己的盘算和主意。

常伯宁难掩烦恼:可我担心

如一心尖一抽。

可有什么不妥?

他极力装作毫不在意地问:义父担心什么?

常伯宁叹了一声:无妨。

二人谈话到此,一低头,发现一间房的房顶上瑟瑟发抖地团着三个人影,便齐齐纵身,落于其上。

待靠近了,看到被水沾湿的指南馆三字,如一陡然生出一股掉头离开的冲动。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蒋神仙和他的两个小徒弟仰着头,呆呆望着恢复佛门居士装束的如一,嘴张得活能塞下一个鸭蛋。

如一见已无缓和之机,缓缓落在瓦上,简洁利落道:走。

蒋神仙结巴道:你,你不是

如一偏过脸:走。

蒋神仙在瓦片上蹭了蹭沾了泥巴的手,仍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你

如一的视线冷冷扫了过来:不愿走,就留下。

给淹迷糊了的蒋神仙这才知道自己多话了,忙牵住他的袖子:走,走。

随如一踏上剑身时,蒋神仙大概想明白了许多事情的关节,没忍住,问道:您二位

他留心看一下二人装扮:道长,还有这位长老,来梅花镇这里,是要设局抓那洞房女鬼的吧?

如一绷着脸:嗯。

蒋神仙也是个机灵人,看如一一脸别问我为何扮作女儿身,这事儿谁问谁死的表情,马上乖觉地跳过了这一步:那跟你们一道前来的那位少侠,也是

是。提到那人,如一终于话多了一些,风陵云中君,封如故。

听到云中君三字,蒋神仙双目圆睁,差点当即昏倒,求助地看向了常伯宁,实在不敢相信。

常伯宁还以为他在请自己也自报家门,于是一手扶着一个蒋神仙的小徒弟,乖乖道:风陵常伯宁。

蒋神仙听过云中君的遗世传闻,尽管不知其名,也是向往已久。

但身为修道之人,谁不知道当今风陵山主的姓名?

蒋神仙一时激动,差点抽过去。

常伯宁在蒋神仙失神之际,挥袖驱散他四周环绕着的淡淡瘟气。

放下袖子时,常伯宁又叹一声。

他还有半城百姓要安置,但目前的状况,正是常伯宁所担心的。

七花印确能防毒,却防不住这满城的潮气、寒气和病气。

他正心烦意乱间,忽见长月之下,一道身影轻捷掠来,提着一双相貌姣好却被吓昏的美人儿,与常伯宁他们并肩而行。

月光下,来人黑纱蒙面,还戴了斗篷黑帽,露出一双鸦青色的狡黠双眼,对常伯宁眨了一眨。

常伯宁愣了许久,脑中回想了半晌这人是谁。

倒是如一一眼认出了他,不由凝眉:卅四?

即使知道这人是义父与封如故的叔辈,与风陵渊源颇深,如一也对一切魔道无甚好感。

常伯宁闻言,顿时展颜:卅四叔叔!

还是傻。卅四笑嘻嘻地拿膝盖顶了顶常伯宁的臀后,大胆的动作看得蒋神仙又差点厥过去,这不认人的毛病治不好了还是怎的?

常伯宁也不介意,乖巧道:卅四叔叔怎么在此?

卅四没说自己受林雪竞之命跟踪封如故,便毫不手软地往自己脸上贴金道:路过此地,恰遇此灾,顿生侠心,施以援手。

常伯宁问:平生阿叔呢?

卅四:啊,你们不是丢了一个人吗?他帮你们看着呢。在城北一条水脉里的一方水洞里,随时可取。

常伯宁闻言大喜:多谢卅四阿叔!

如一在旁听出些端倪来:你们当真是偶然路过?他被掳走,不过半个时辰,你们是如何知晓?

卅四眯眼看他:自家侄子,我们自然心里有数。

如一不语,心中并不相信。

常伯宁更关心另一件事:如故可还好?我马上接他回来

放心,我家那小尸体给看着呢,没出多大事情。卅四道,不过你们不用急着去,先救了其他凡人再说罢。他和那个人柱睡在一起,正圆着房呢。

常伯宁:

如一:

卅四补充了细节:两个人睡前打情骂俏了一番,很是亲昵,哈。

他满意地看到如一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青,促狭地一乐,正要再添油加醋几句,耳边就传来了自家小醒尸徐平生冷冰冰的腔调:和他圆房的那个人柱,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卅四:假的吧?

徐平生抱着膝盖,坐在被一股力量封印好的水洞门口,连个气泡也不冒。

洞内的人柱拖着封如故回来时,也未曾留意过这个一路尾随着自己的死人。

他望着高高的水顶,不高兴道:假的,我骗你的。

卅四一听就知道他在生气,冲常伯宁与如一丢了个眼神,便自行离他们远了些,跟徐平生说悄悄话去了。

得知封如故身在何处后,常伯宁略松了一口气。

可对于如何对付人柱,他仍是毫无头绪。

哪怕伤了他们分毫,梅花镇就会趋于崩溃。

他侧过身问如一:对付人柱的办法,你可有吗。

如一口吻清冷如冰:他不是去跟人圆房了吗?或许他已经把人说服,劝人向善了呢。

说罢,他掩了掩绞痛着的胃,提着不敢说话的蒋神仙径直往前走去。

常伯宁露出了不解的眼神:

想到如故的身体,他仍是忧心,轻声叹了一声: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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