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楚开容听得一乐:何事?你吞吞吐吐,不像个男人。
沈尧心道:他这时告诉楚开容,你大病初愈,必须戒色。周围的姑娘们会不会以为,楚开容隐疾在身,中看不中用。那楚开容失了男人的面子,倒头来,会不会迁怒自己和两位师兄?
一定会的!沈尧十分肯定楚开容睚眦必报,气量狭隘。
沈尧拧眉。他走到楚开容身侧,弯腰,附耳贴近,悄悄地说:楚兄,你要清心寡欲,按时服药。否则你那个病,还会复发的。
楚开容的酒杯掉落在地面。
他闭眼,自嘲道:你让我当一个活太监?
沈尧轻拍他一下,嬉笑道:唉,你的那个东西还在,好得很呢,不要这么悲伤嘛。
楚开容仍然垂头丧气。
绮兰姑娘挽着袖摆,微露一截雪白皓腕,柔声细语道:公子为何事而烦心?
沈尧差点就说漏了嘴,话到唇边,连忙改口:没事没事,大家吃好玩好,吃好玩好。他站在包间之中,双臂高举,成为了备受全场关注的人。
绮兰嫣然一笑:这位公子,怎么称呼你呢?
沈尧道:我姓沈,单名一个尧。
绮兰立刻唤他:阿尧。尾音百转千回,娇娇怯怯。
沈尧偷吃几块糕点,看也没看她一眼。并非他不想理人,只是这里的糕点太好吃了,他从未尝过这么精细的食物。那莲花糕被做成一小块,酥滑软糯,香味无穷,沈尧一口一个,连吃一盘。
绮兰从未遇见过哪个男人,对糕点的兴趣远大于对她的兴趣。她被楚开容包了一夜,眼下,楚开容沉郁焦躁一言不发,他的侍卫们面无表情朝向墙壁,他的友人沈尧又在一个劲地吃绮兰遭遇了从业以来最大的挫败感。
沈尧还问:楚兄,你用过晚膳了吗?
楚开容叹息:尚未。
沈尧一下来劲:那我们点些小菜吧。
楚开容点头:也好。
沈尧推开房门,唤来龟公:你们上一盘烧鹅,八宝田鸡,红豆粥,四甜蜜饯他不忘回头喊一声:绮兰,你们姑娘想吃什么啊?那个谁很有钱,咱们不宰白不宰。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兄弟情意重!拜把子的三种方式!】
☆、瘟疫
绮兰打起精神,暗忖:沈尧刚才对她毫无反应,是不是因为她用错了方法呢?她初见沈尧,只觉得他言行莽撞,不谙世事。所以她唤一声阿尧,显得娇羞软怯,应当能让他另眼相待。
然而,沈尧没有一丝怜惜之态。
绮兰转了一圈扇柄,婉转道:沈公子,难道我们姐妹几人,都入不了你的法眼吗?
她假意试探,眼角余光瞥见楚开容。楚开容不由得笑了,绮兰便走到沈尧的背后,扇子的吊穗像柔软的羽毛,静静悄悄拂过他的耳朵。
沈尧兀自坐在餐桌边,等着上菜。
绮兰又叫他一声:沈公子?
沈尧拖出一把椅子:坐啊,别站着了。你们都不用跟我客气。
绮兰心道:他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沈尧听不见她的心声,随口问:你是哪里的人啊?
绮兰笑得明媚:我生在安江,家住城北,父亲是秀才。幼时父母离世,我被叔叔托养给秦楼。
沈尧嘴里含着一包糕点,含糊道:这哪儿是托养?你叔叔把你卖过来,真他娘的不是个人。
绮兰却说:父亲生前好赌,家中的七亩良田都赔光了。倘若叔叔不把我带过来,我便要在债主家为奴为婢,充入贱籍。
她摆出扇子,绣面是一幅鸳鸯似锦。
沈尧垂首偷瞄,感慨一句:将身错就,枉把鸳鸯绣。
绮兰读过这首词,立刻接话道:天知否?白头相守
沈尧沉思片刻,挺认真地问:绮兰,给你赎身要多少钱?
他刚讲完这句话,楚开容挑起他的发带,往后一拽:沈大夫,我还当你不开窍呢,这就学会怜香惜玉了?
沈尧双手抱头:唉?绮兰刚才的话,你听见了吗?
房间的木门被人推开,姑娘们陆续进来上菜。楚开容撕下烧鹅的翅膀,扔进沈尧的碗里,他自己只喝了两口粥,才说:人家姑娘都是逗你玩的。她爹不是秀才,家里也没欠债,她是老鸨的长女。
绮兰摇摇扇子,赔罪道:沈公子见笑。
沈尧抬手,挠了下头发,和她较真:你刚才为什么要骗我?
那位姑娘依附他耳边,吐气如兰:为了博得公子怜惜。
沈尧猛然站起身,退离一尺。他感觉自己被人当猴耍了。师兄们常说,出门在外,行走江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他被骗又算怎么一回事?
虽说他自己也经常撒谎吧,但是,那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沈尧闷咳一声,绕回座位,沉默地埋头吃饭。
楚开容见他这样,晾他一直生长在偏僻城镇,没出过远门,也没见识过江湖,确实有些小门小户的局促。他给沈尧添了几次菜,沈尧吃得很香,像是八辈子没吃过饭。
临走前,沈尧偷偷要来一个干净的食盒,将他没动过的一半烧鹅装进去,又提起一壶没开封的好酒,自言自语道:我能带回去吗?能吧。
楚开容忍不住戏谑:沈大夫,何必如此俭省?
沈尧笑道:今天你做东,还请我吃饭喝酒,我就不同你争论了,以免伤了和气。
他觉得自己这番话,进退有度,很合时宜。
深夜返回客栈,许兴修正躺在床上安睡,卫凌风站到了房间之外。夜晚的凉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他望见并肩而行的楚开容和沈尧,神情有细微的变动,又隐没于深沉的黑暗中。
卫凌风开口问:你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
沈尧狂奔向他:师兄师兄,快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卫凌风一派湛定地回答:烧鹅?
沈尧与他勾肩搭背:正是如此。师兄,你要不要趁热吃?我捂在怀中带回来的,还没凉。
卫凌风推脱着不肯收下。
楚开容就在一旁笑道:枉费你的一片好心了,沈大夫。
他看了一眼卫凌风,又看了一眼沈尧,含义不清道:绮兰托我问你,你如何看待她?是不是怨她今晚诓骗你?
沈尧连忙摇头,客气道:没有啊,她是个好姑娘。
楚开容又问:今日在秦楼,你过得畅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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