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不可方思 素光同 2253 字 2023-09-08

卫凌风稍微抬头,目光与楚开容撞上。

楚开容把玩着茶杯,双眼紧紧盯着卫凌风。

而卫凌风面不改色:自是这个道理。必要时,我可以撩衣跪下,磕头叩首,大喊饶命。

沈尧惊叹道:师兄!

卫凌风挑开窗帘,遥望远处的风光美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沈尧委屈地抱紧卫凌风的肩膀:大师兄,我这就去学武,断不会让你担惊受怕。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香艳刺激!第一次青楼之旅!】

☆、秦楼

自从沈尧立下了学武的志向,每天都会抽出一个时辰,专门阅读一些粗浅的武学杂论。他还将书中的内容摘抄出来,反复背诵。

楚开容却告诉他:沈大夫,习武之人,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沈尧轻嗤:我与你自是不同。

他抖动着一沓白纸:我这叫厚积薄发,融会贯通!

车队临近安江城,楚开容推开马车的侧门,宽长的袖摆迎风而动。途径城楼不久,楚开容跳下了车,这一去就是两个时辰,直到天黑月明,街头的更夫开始敲钟,楚开容也没有回来。

楚开容的母亲丝毫不担心儿子。他们一行人下榻在安江城最好的客栈。楚夫人与一众亲信随从都住在天字一号间,而沈尧、卫凌风、许兴修三人合住在一楼的窄小房舍。

沈尧颇有怨言:不像话!楚家不是富得流油吗?怎能这般对待他们的救命恩人?

许兴修捂住沈尧的嘴:嘘,你小点儿声。

沈尧支吾着说:跑堂的伙计告诉我,掌柜给天字一号房的客人送了五只烧鹅。其实吧,我住哪儿都无所谓,住柴房也行,只要他们愿意分我一块烧鹅翅膀。

许兴修敲了沈尧的脑袋瓜:吃吃吃,他娘的一天到晚尽想着吃。

沈尧嬉皮笑脸道:唉,许师兄?你可别对着我骂娘,我娘早死了,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

沈尧和许兴修说话时,卫凌风正在一盏昏暗的油灯边看书。他看的不是医书,而是沈尧在路边买的一本《武义杂谈》。

卫凌风一目十行,审视完毕,正要说话,却见沈尧披衣而起,走向门外。

卫凌风问道:阿尧?

他一般都唤他小师弟。今次,他忽然改口叫他阿尧,沈尧的脚步不由得颠了颠:我闻到了烧鹅的香味,想出去转转。

卫凌风宽衣解带,脱下外袍,从罩衫的口袋里取出一包黄纸,再将黄纸打开,抖出一吊铜钱:问下掌柜的,烧鹅怎么卖?

沈尧不假思索道:三十文铜钱。

卫凌风对着灯,手指点开铜钱,一枚又一枚地盘算一会儿。沈尧已是双手负后,踱步而来:大师兄,这是师父攒给我们的钱,留着救急用的。我们拿来买烧鹅,仅能填满一时的口腹之欲,辜负了师父的一片好心啊。

卫凌风整理了一下衣衫:穷家富路。出门在外,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

许兴修咬开一瓶烧酒的盖子,笑道:别惦记着烧鹅了,来跟我喝酒吧。这酒是楚开容给我的,好酒,酱香醇厚。

许兴修提到楚开容,沈尧才蓦然想起这个人:楚开容上哪儿去了?我打从刚才就没见到他。

沈尧语气温然,态度诚恳,而许兴修促狭一笑,拢衣卧在床榻的最里头,一边饮酒一边说:楚公子倒是跟我讲了。

沈尧凑近,洗耳恭听。

许兴修晃了晃酒壶:人不风流枉少年。楚公子憋了几个月,这会儿已经寻花问柳去了。

沈尧大惊失色:你没告诉他,他那病尚未好全,应当戒色吗?

许兴修微有醉意,神态赧然:楚夫人和楚公子二人,都认为毒已解全。你此时跟他们说,毒性尚存,病症未愈,楚公子必须戒色、戒辛辣、忌食荤腥人家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我们丹医派名不副实,医术不精。

他说话的声音极低沉,极细微,沈尧几乎是趴在他嘴边,才听清他的气音。他还说:武林高手能察觉你的吐息,我跟你讲话时,打乱气脉,以免被人发现。

沈尧双手握拳道:师兄,我们不能这样吧?

许兴修感叹:你还年轻啊。

他竖起食指,挡在唇边:为什么你今晚吃不到烧鹅?因为楚夫人觉得我们暂时无用了。你别管楚一斩今晚去了哪里,明晚,师兄向你保证,少不了你的那一只烧鹅。

药草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他清朗俊秀的面容在摇晃的灯影中愈显清晰。

沈尧指骨发白,呼吸渐急。

许兴修揽住他的后背:小师弟,这就是江湖。

沈尧扒开他的手,猛然冲出了房间。

安江城最负盛名的烟花之地名为秦楼,聚集着各色美人,胭脂豆蔻,衣带香风。沈尧连夜奔向秦楼,刚一进门,就有娇俏鲜嫩的姑娘们缠上了他。

姑娘穿一身烟桃色纱衣,罗扇倾垂掩面,巧笑倩兮:公子好急切啊,可是来找人的?忘了那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妹妹,由我来伺候公子吧。

另一位姑娘也开口道:我头一回见到公子这般俊俏的人

她们说着,白腻的香肩裸露,兀自靠上沈尧的胸膛,指尖挑开他的衣襟,狂放地往里画圈。

沈尧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吓都要吓死了。他紧紧拉住自己的衣服,发疯般冲向秦楼的更深处,一路上撞到不少姑娘和恩客。几位龟公很快注意到了他,要将他抓住。

龟公们膀大腰圆,轻功了得,眼看就要逮到沈尧。

沈尧急中生智,连忙冲着楼梯狂喊:啊,快出来!阿斩!

他不敢直呼楚开容的名号。

万一他叫出楚开容三字,明日就有人放出消息:武林名门楚家公子,宿眠妓馆寻欢作乐楚夫人一定会气急败坏,再用一百种方式毒打沈尧。

是以,沈尧又吼了一嗓子:阿斩!阿斩!

楼上无人应声。

他娘的!楚开容怎么还不出来?沈尧暗忖:难道他正在与美人缠绵春宵,挥汗如雨,忘乎所以?连裤子都来不及提上。

沈尧绝望时,忽有一翩翩佳公子倚靠栏杆,朗声笑道:这位弟弟是我的朋友,将他带上来吧。

沈尧抬头,果然望见了楚开容。

楚开容搂着一位轻衫薄裙的姑娘。那美人肤如白雪,明眸皓齿,艳丽不可方物。她头戴一枚灿烂闪耀的石榴钗,据说,这就是秦楼的头牌绮兰姑娘。

沈尧不用别人搀扶,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

他跟着楚开容,走进他们的包间,嘿,好家伙!那门一打开,屋里还坐着四名侍从,六位唱曲的姑娘。她们弹得一□□词艳曲,沈尧听完,只觉得脸上臊得慌。

楚开容左拥右抱,还有一人为他斟酒。

你找我何事?楚开容饮下一口酒,温文尔雅道,还是你晓得我在寻乐子,便也来图个快活?

沈尧刚从打击中恢复,撩起衣摆坐在床边:楚公子,我来,是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