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对方再三摇头,才耸了一下肩,说:你自己可以去包里找,看你喜欢吃什么。
那个女生刚从一个吃东西还得等分配的队伍里出来,所以对于徐语微的态度有些无所适从,连忙摆手:我自己带吃的了。
说罢,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说过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只是听力过人的江声还是听见了,他把秦争盖在他眼皮上手拉下来,和自己十指交扣后抬眼:你把背包拉开,让我看看你男朋友给了你什么吃的。
那个女生先是捂紧了自己的背包,又松开了,一秒一下得拉了近十秒钟的背包拉链,然后露出了里面的几盒苏打饼干和豆沙面包,还有几瓶水。
其实在这种物资缺乏的生存游戏里倒也不算太差,比那些没滋没味的东西还是好多了。但是这并不妨碍江声慢慢悠悠地作出一副嘲讽的样子。
他说:你们这和许必走的是一个路子啊,光管饱不管胃啊。
那个女孩儿不知道江声和许必他们之间的那个插曲,但是由于排行榜上稳坐第一的名字如雷贯耳,也知道他是在说谁。
她涨红了脸,没说她男朋友带走的那个包里更惨,尽是些压缩饼干和没有夹心的面包。
因为队里那两个领头的人说这些东西节约空间,所以捡的东西大多都是这个类型的。
江声当完坏人之后戳了一下秦争,示意他出来唱白脸。
秦争会意,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这儿的食物还有很多,多你一个人也够吃,所以你想吃什么自己去包里拿就行。
对方嗯了一声,心领了对方的好意。她想:大概与众不同的不是徐语微,而是这个队伍。
如果她的男朋友也能在这个队伍里待着就更好了。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新的队伍,又有没有遇到危险。
她的思绪忽然飘远,不可否认地有些担心他的处境。
第96章兑换
四个人的午餐是干拌凉皮和瓶装水果茶,江声吃了两口之后突然想把上午的嘲讽收回来。
那个女生却没有什么怨言,默默地把碗里的都吃完了,自认为除了味道重了一点之外也没什么不好的。
晚餐则用微波炉热了四个汉堡,开了两瓶肥宅水,还有一人一个果冻的加餐。
解开的心结的徐语微算是彻底脱掉了她的清冷的皮,打了个饱嗝之后感慨:虽然这房间里没水没煤气,但好在还有电,能热点东西吃。
提到这个,江声颇为怨念了看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手:我其实怀疑这个游戏是发明来给人戒网瘾的。
徐语微怔愣了一瞬后失笑。秦争倒是听惯了江声的这番怨言。
毕竟江声没有现实缓冲期,只是七天七天地耗在游戏里,又加上设计者的脑子里有一堆稀奇古怪的设定,以至于他经常一个月也摸不到一次手机。
秦争心领神会地把手搭在他手上,握住了,问:现在不空了吧?
江声冲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摆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握紧了之后长叹一口气:唉,弟弟太黏人了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被强行叫弟弟的秦争眼皮跳了一下,准备把手缩回来,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徐语微倒是被江声一本正经的播音腔和口是心非的动作给逗乐了。那个女孩儿却像是有心事似的没什么反应。
四个人又随便地聊了一会儿天,然后不知道是谁先打了一声哈欠,给这场晚间会谈划上了句号。
江声和秦争还是一间,那个女孩儿则住进了徐语微的房间里。
趁着那个女孩儿在隔间里洗漱的时间,江声低声对着徐语微提醒了一句: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点物资。
徐语微的脚步一滞,问:你怀疑她?
江声摊手,没否认:毕竟她看起来和她的男朋友感情挺深的样子,指不定会不会带着东西去找他。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江声倒是没她那么严肃,只说:只要她不拿的太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走吧。
徐语微惊讶了一瞬之后点头。秦争是时恰好从房间里走出来,听到了后半句。
他等徐语微走了之后才从背后勾着江声的脖子把他拽进了房间,又按在了床上,居高临下地问:你怎么过了这么久还后面的内容消失在了唇齿之间。
一吻分开,江声搂他,问:还什么?还这么自私,还是还这么不信任人?
秦争带着□□地看他,改口:还这么可爱。
江声被逗乐了,笑着在床上滚了两圈,又重新撞进了秦争的怀里,说:我没有不信任她,只是换位思考而已。
如果你把我推进别人的队伍里,一个人在外面逃生的话,我肯定会担心你。但是一担心就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秦争搂着他,说:所以才说你不让人省心啊。
江声呸了一声,然后把话题扯回到正事上。
他给秦争挑着重点地讲了一下徐语微的梦境,而后半真半假地叹气:我都能凭这个推测出来你的噩梦是什么。
无非就是父母离婚,又各自重组,连带着家里的那条柯基也被带走了,最后他就变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
秦争看着江声眼中自己的倒影,问:你呢?你的噩梦是什么?
江声翻了个身,平躺着枕在秦争的胳膊上,避开了和他的眼神对视。
他像是在自问:我吗?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害怕回忆什么,如果系统非得给我制造一段无限循环的痛苦回忆的话,大概是从我弟弟诞生开始到我进入大学之前的精选片段吧。
秦争看着江声不想多提的样子,怪自己猜了逆鳞,自觉地闭上了嘴。
江声感觉到了,轻笑两声,说:虽然我给以后的你讲过了,但是现在的你也可以追问我的。反正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懒而已。
毕竟只有没跨过去的坎儿才怕说出来;只有那些压在心底的事情才希望找人倾听。
但江声两者都不属于。那段灰色的回忆对他来说就真的只是记忆楼阁里不起眼的一角而已,现在想来除了那点微乎其微的感慨之外,已然褪色得像是别人的故事。
他话锋一转,调侃秦争:不过你怎么这么让人省心啊?我不主动说你就不问了?
秦争嗯了一声:怕你难过。他半开玩笑地补充,也怕你哭了太难哄。
江声被气笑了,刚想说自己是顶天立地男子汉,已经很久没哭过了,脑子里就突然蹦进了在S市的那个下午和来回六个多小时的车程。
他想,他不就是把自己哭进这个副本里来的吗?于是噤声了。
gu903();秦争低下头看着江声,先是不慌不忙地抹了一下他的眼角,确认眼睫毛上没有沾着眼泪之后才勾着食指刮了一下他的脸蛋,说: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真的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