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造梦游戏 烂春 2485 字 2023-09-08

而且你真正差劲的地方是你的妄自菲薄。他接过那个女生手里的枪和弹匣,走在前面领路,对方既然愿意为你那样做,那你就受着。

而不是把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这类自我责备和假设的话挂在嘴边。

秦争扫了一眼那个女孩儿,说:要么你离开这个游戏之后就加倍努力学习,凭本事上那个大学;要么你就只能接受现状。

对方刚想否认自己做不到前者,就又想到了秦争说的那句不要妄自菲薄,一下子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只手足无措地跟着他的身后。

秦争在迈上楼梯的最后几级台阶时突然说:而且你的男朋友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那个女生听了这句话之后猛地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而后就听着秦争说:他的学习成绩如何尚且无法判定,但是他的人品已经在他冷眼旁观着队友杀人的时候就已经失格了。

秦争回头看她,眼神变得犀利了一点:更何况是他最后的反水。

言下之意就是哪怕他排在四十二,五十二,他也不会是他们考虑的组队对象。

那个女孩儿的贝齿在下嘴唇上咬出了一个印子,她问:那你们为什么让我加入?

秦争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垂着眼睛回答:我不知道,大概是队长想给你男朋友减负吧。

对方一愣,想到了那个表情总是淡淡的青年,虽然说的话不客气,但是却也没做过什么伤害人的坏事。

从他们把徐语微留下来,到现在把她收进队伍,又或者是给她男朋友送积分,反而可以算是日行一善的代表。

她极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秦争却听见了,嗯了一声,算是替江声应了。

而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被任命为队长了的江声正在替徐语微把房间的窗帘重新拉上,顺带着把徐语微重新搀扶到了床上坐下。

她像是劫后余生般地拽着江声的说:多亏了你们把我叫醒,不然我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江声对于她颇为严重的说辞皱了一下眉毛,但是联想到刚进房间时看到的那个场景,突然意识到她说这话并不是夸张,于是面色一凛,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语微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娓娓道来,她说:我现在算是知道许必临走前说的那句提示是什么意思了。

可惜人一旦入了梦,接下来的走向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梦里最可怕的几件事无非就是吵架的时候张不开嘴,逃跑的时候迈不开腿,走了八百里路又回到原地,被自己讨厌的人和事包围,还有不断地经历自己最阴暗的一段回忆。

可怜徐语微的这个无逻辑的梦里占了其中的十之八九。

她梦见自己重新走了一遍人生,可是却什么也没能改变。

爸爸还是那个花心且整日无所事事的爸爸,妈妈还是那个年纪轻轻就操劳得风华不再了的妈妈,她也只能扮演记忆中那个无用的她。

小的时候,他爸爸和一个漂亮阿姨出去约会的时候总会带着她,那个会亲昵地点她的鼻子,给她买糖、买小蛋糕吃的阿姨。

当时她的爸爸把她架在脖子上,隔着人群看猩猩:妈妈如果知道阿姨给你吃了这么多甜食,肯定不开心、所以如果妈妈问起来,宝宝你就说是和爸爸两个人来的动物园好不好?

她当时在干什么呢?大概是歪着头、一脸蠢相地问:不能告诉妈妈阿姨也来了吗?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于是她照瓢画葫芦地撒谎,也替她的烂人爸爸创造了一次又一次精神出轨的机会。

直到她慢慢地长大了,知道此阿姨非彼阿姨,但是却为了维系他们家表面上的那点和平而继续隐瞒着,直到后来爆发的时候才一发而不可收。

现在想来,她大概也要为他们的分开承担一半责任。

只是梦里的她带着成年后的记忆,却还是只能看着自己用童稚的声音吐出最过分的谎话。

她拿着勺子在舀菜,跟她拖着工作了一天的疲倦身体回家的妈妈说:我今天和爸爸一起去动物园看了大象、老虎还有狮子

她掰着指头拗这数,强调:我今天真的超开心,爸爸说过几天带我去游乐园玩。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分裂出来、但是又被弃置了的人格,任凭身体里挤着的另一个灵魂重走了一遍后悔路。

徐语微说到这儿的时候抬头冲江声笑了一下:我其实不应该是看动物的那个人,我应该被关在笼子里。

徐语微想和她妈妈解释,却说不出口;想逃离那个男人的出轨现场,却被钉在原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悲剧重演。

跟着客厅里的花瓶一起碎掉的还有她的家庭,和她怀有侥幸地在粉饰太平的借口。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躲在窗帘后看了多少次她的妈妈坐车离开的背影,又躺在床上怀疑过多少次太阳是否还会升起。

第95章安慰

徐语微在说完这段话之后仿佛如释重负,原来紊乱的呼吸开始逐渐变得平稳起来。

只是说完之后突然有些紧张,害怕被讨厌,也害怕被赶出这个队伍。

毕竟她对她的妈妈做了很过分的事,甚至可以用自私来形容。

她从来没问过她的妈妈是否想要这样一个满是破洞的家庭,又能否忍受和那个虚伪的男人同床共枕,只为了自己想维持的美满假象而装不知情。

她惶惶不安地低着头,不敢去看江声的反应。江声却出乎意料地问了她一个和她所做的忏悔毫不相干的问题:你爸在离婚后娶了那个女人吗?那个给你吃糖的女人。

徐语微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看他,迟疑了一瞬,没有立刻回答。

好在江声也并不是真的要得到一个回答,只兀自地接下去说:我猜应该不是吧?

既然能给一个男人贴上花心的标签,那么他就势必不可能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所以不管有没有徐语微的那段欺瞒,这段感情都终究会走向终点的。

只要她的妈妈不是无限原谅对方的那卦的。

果然,徐语微摇头:不是。他和那个女人很早就分开了,现在又傍上了另外一个有钱的千金大小姐。

江声注意到了她所用的字眼,挑了一下眉毛,没有就此多评价什么。

毕竟每一个都有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的权利,是像一株向阳而生的向日葵那样活着,还是要像工厂下水道里做基石的淤泥那样任由污水从自己身上淌过,都是外人无法干涉的。

他只反问了一句:那你有什么可愧疚的?

不管有没有你的那些推波助澜,你爸总是要出轨的,错的人是他,你又何必擅自揽下这些责任?而且不是你坦白了就不会让你妈受伤。

你爸既然能把你妈骗去结婚,自然也能把你的那番童言童语糊弄过去。除非两人感情上的疮疤溃烂到无法根治,不然你妈也不一定能解脱。

徐语微刚想反驳我妈不是那种会一味忍让的人,但是一想到她从外公那儿听来的她妈妈年轻时候的叛逆事迹,突然又有些拿不准了。

毕竟那是一个一根筋地相信那个男人会对她好,不顾父母的反对和阻挠,毅然决然地离开江南水乡,跨过了千山万水,嫁到北方去吹冷风的女人。

gu903();对上那个男人万般的花言巧语,倒说不准是谁会先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