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2 / 2)

gu903();陆辞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语气温和道:你死定了。

滕宗谅:

他重新如鹌鹑般缩了回去。

陆辞在恐怖的信堆里轻松翻出属于柳七的那厚厚一摞信,一脸麻木。

可想而知的是,让柳七那个会加油添醋写诗编话本,比大喇叭还大喇叭的没节操存在知晓,简直与被小皇帝一道诏书昭告天下一样毫无区别。

第二百七十八章

在陆辞的一干密友中,除了身处消息闭塞的兵营、专心训练的另一当事人狄青外,朱说无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一堪称惊天动地的消息的人。

当终于代陆辞巡视完辖下县城的备战工事的他顶着一身尘土,正准备在回衙署途中,先随便进一家香水堂洗浴一番时,刚巧一脸憔悴的滕宗谅给拦了下来。

看清拦路人后,朱说不由一怔,迟疑道:滕兄?

不过大半个月不见,滕兄怎就被折腾得似一缕游魂般缥缈无神了?

朱说自是不知,滕宗谅因得意忘形,而没忍住对柳七那个大喇叭说漏了嘴,从而惹恼陆辞,就沦落到疯狂跑外务的境地了。

滕宗谅当然想不听。

起初因自知理亏,而勉强忍了一俩日后,就决心奋起反抗了。

好歹他也该是个能叫知州为分权抗衡而头疼的通判啊!节度归节度,这秦州事务上,哪怕是兼领知州的陆辞,也不能这么随意摆布他的!

却不料他雄赳赳气昂昂,未来得及付诸行动,就已受到了来自他夫人的委婉警告。

滕宗谅简直欲哭无泪。

差点忘了,在自己家里,就有个总披着张温柔体贴、风度翩翩的外皮的陆狐狸的忠实拥趸。

为了避免出现有家回不得的惨剧,面对小饕餮这公器私用的报复,他遂只能委委屈屈地受了。

话虽如此,既然已经注定要受惩罚,那这事也没必要再瞒着朱弟了横竖也绝无可能再瞒得住。

这么想着,滕宗谅坚定地握住朱说双肩,微抬下巴,郑重看向比他已高出一小截的朱弟:什么都别问,先听我讲。

朱说虽感莫名其妙,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滕宗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按捺下心底的激动,以尽可能平淡无波的语气,把陆辞心有所属的惊天消息给说了出来。

甫一听完,朱说的头一反应便是:这绝无可能。

他说得斩钉截铁,滕宗谅非但不恼,反而为自己火眼金睛,得以看破真相而得意起来了:朱弟这回可想错了。须知当我当面问起时,辞弟可是亲口承认了的,绝对不假。

朱说仍然摇头:撇开这点姑且不提,滕兄不妨想想,若这为真事,陆兄又是何来的时间?

若这传闻出现在陆辞还住在汴京的那段日子里,朱说还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毕竟那时的陆辞职务较为清闲,公务一毕,要么出门会友,要么寻觅城中美食去了,后还闲得自己寻些旁的职事去做,才稍微忙碌了一阵子。

但每回去到地方上,陆辞掌管一地时,就跟被不住抽动的陀螺一般,一日三餐常常都从简解决,半夜三更才回宅邸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尤其如今还是党项虎视眈眈,战事一触即发的节骨眼上,肩负重任的陆辞,哪儿还有多的时间精力,去接触什么小娘子?

滕宗谅表示不服:朱弟这可就想岔了。你我再与辞弟情谊深厚,也未至形影不离的地步,若是有心,以他的聪明剔透,总能轻易抽些你我都不知的闲暇出来的。

朱说无语道:白日是滕兄你陪着,一直到出衙才分开,若在衙署,一举一动,也都在幕职官眼里,何来的小娘子?夜里我则与陆兄同住,顶多是近些天才住得少了,如此相加,难道还当不得一个形影不离么?若真有那么个人,你我怎么可能全不知情。

他未说出口的是:滕兄怕是忘了,前不久陆兄领公寿去茶馆议事时,被滕兄一下就发现了不说,还跟踪了一路呢。

要真有什么风吹草动,对这些事尤为上心的滕兄,怎么可能无知无觉?

滕宗谅仔细想了阵,竟被说得有些动摇了。

只是他始终牢记,陆辞那日可是亲口承认了此事不假的,忍不住挣扎道:如真无此人,辞弟那日又为何要出口承认?

朱说微妙地看了滕宗谅一眼,到底还是说了出来:陆兄不是向来喜欢逗滕兄的趣么?

滕宗谅:

他莫不是真弄错了?

朱说一边朝香水堂走去,一边摇着头,再言之凿凿道:倘若真有令陆兄如此上心的人在,以陆兄之胆略与魄力,又岂会毫无动作?

滕宗谅登时语塞。

确实,以陆辞那无与伦比的强悍行动力,要真遇上心仪之人,根本不可能只痴心恋慕,却不付诸行动的。

怕是早就精心定计,三两下把人吃干抹净,还能让对方把他奉若神明呢。

那他被辞弟耍了一通不说,还自忖理亏而忍辱负重、生生被使唤这么些天,末了还得面对因听信了他的话、而快马递信来或是追问、或是关心陆辞的那些好友的质疑

究竟是图个什么?

滕宗谅这下是货真价实地后悔了。

撇下被打击得精神恍惚的滕兄,朱说将心思重新回到了一会儿如何向陆兄汇报情况上,同时效率极高地泡了个汤,换了衣裳,一身清爽地出来,就直奔衙署去了。

滕宗谅默默地跟在后头。

朱说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仍旧跟着,才温声提醒:滕兄也要回官衙去?

当然,滕宗谅忿忿地磨了磨牙,咬牙切齿道:我吃这么多天的亏,总得寻那狐狸问个清楚!

当务之急,是想想把假事宣扬得尽人皆知后,该如何收场吧?

朱说无奈地看了滕宗谅一眼,没再劝了。

虽然在他看来,陆兄是根本不可能说实话的,怕是得又把人逗一轮。

朱说不知的是,这回他还真猜错了。

待一脸委屈又愤怒的滕宗谅站在跟前,单刀直入地问他真相时,陆辞只神色平静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地承认道:不是回答过你了么?是真的。

你果然骗滕宗谅猛然一顿,犹疑道:是真的?!

朱说听出陆辞口吻里的认真,当即愣住了。

奇怪,陆辞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瞥他一眼:你不是早些天就猜出来,还替我昭告天下了么?怎多此一举地又问一遍?

就是这轻轻一笑,外加那意味深长的淡淡一瞥,让素来擅长脑补的滕宗谅,一下就信不起来了。

朱弟说得不错,这回从头到尾,果然就是在逗他玩!

滕宗谅瞬间炸毛,冲陆辞张牙舞爪,后者则啼笑皆非地将手一摊,以示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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