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启听闻莫惊春的遭遇后却并不觉得奇怪：“我早就说过了，姜尚书是不可能同意一个教坊司花魁嫁进姜家的。”

“那她为什么去了欧阳寿身边呢？”沈云安倒了一杯茶讨好他，“之前我去请她的时候，她曾说丰乐楼年年都高价请她，她却毫无兴趣，怎么如今甘愿自降身价？即便她与姜尚书的儿子分道扬镳，凭她的声名，依然可以在教坊司过着优渥的生活啊。”

孟启浅尝一口：“我怎么知道，你真当我是百晓生啊！我一天天的在这里埋头苦干，哪有工夫去打听这些！”

“你连安王妃办寿宴打算挑哪几家酒楼都知道，会不知道这个？”

孟启一口茶差点呛到，眼珠子左右一提溜，搪塞的话就脱口而出：“那是我上次回家偶然间听到的，又不是什么事都会自己跑到我耳朵里来。行了行了，现在店里的果酒被毁，你做掌柜的不该规划规划酒肆下一步的发展吗？整天在这里探听这个探听那个！”

沈云安见他越发骄纵，伸手就将他嘴边的茶杯夺下：“喝喝喝，干活去！”

孟启做了个鬼脸，骂骂咧咧地闪去一边。

之后的日子，沈云安一边等着欧阳寿那边有没有结果，一边另想出路。

这天，烟霞照常来店里跳舞，结算的时候，她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呐，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啊？弄得神神秘秘的。”

沈云安打开一看，竟是一支石榴纹玉簪、一支玳瑁步摇。

“这是？”沈云安不敢置信地望向她。

烟霞抿嘴一笑，拿出玉簪和步摇就往她发间去试：“我可听说了，欧阳寿当众嘲笑你的簪子老气。你一个妙龄少女，怎么能被一个中年男人嘲笑穿着打扮呢？来，看看好不好看。”

烟霞双手捧着镜子。

沈云安望向镜中的自己，轻抚玉簪和步摇，眼角眉梢尽是欢喜：“这你都听说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那可不！”烟霞恨铁不成钢，“不过他说得也没错，你平日里的确穿得太朴素了。生意人得拿出排场，你好歹是云安酒肆的掌柜，以后飞黄腾达了，得展示出你的财力。”

沈云安噘起嘴，像霜打的黄瓜：“我现在还讲究排场？都快被几个伙计排死了。”

少了果酒，酒肆的生意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