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另一方面,时间过去这么久,也足够那些宁国探子召集同伴,积蓄力量,形成一次比较上规模,有力度的袭击,万一其中有几个高手,那威胁就更大了。
既然有着这样的风险,我们当然要提前做好准备,哪怕最终是虚惊一场,也比敌人真的来袭,打我们个措手不及要强得多。”
卢直恍然,这就是经验啊,勾六这家伙虽然看着不靠谱,可经验是妥妥的丰富,不由感慨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考虑啊”
“这行军打仗,里面的道道多着呢,一不小心就是个兵败身死,唉,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勾六听到惊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高兴,摇摇头,看着夕阳很是落寞。
想想也是,勾六的经验丰富,也代表他打了太多的仗,到了现在,已经发生花白,这其中见识过的死亡和鲜血,逝去的友人和战友,那真是不可胜数,于此如血夕阳下,不禁触目伤情,感怀深刻。
卢直也从中听出了一种乱世之人的悲怆,看到远方雄关漫道真如铁,看着营地铁打营盘流水兵,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本土人士,却也体会到其中的辛酸与艰苦,不由喃喃自语:“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本在感慨戎马此生的勾六听闻卢直的吟诵,不由“咦”了一声,不仅因为其词韵味十足,也因为其中那种对战乱离人悲歌的感慨让他非常有共鸣,再加上他好歹也是书生出身,虽然久不碰诗词,却分得清好坏:“好诗啊卢直兄弟,看不出你还有诗才啊”
卢直摇摇头:“这可不是我的诗,是一位心忧黎庶,感念战乱的伟大诗人的作品。”
他还没那脸将诗圣的兵车行剽窃归己。
“我却是没听过呢,不过这诗好,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是啊,多少人家的好儿郎被征发上战场,却归来一捧枯骨,这怎么不让家里人肝肠寸断卢直兄弟,这全诗如何,可能相告”勾六很是期待地问道。
卢直想了想,摇头笑道:“算了,还是不说了,有空再告诉老哥吧。”
这却是他想到,自己现在可是处于军中,乱传这种比较反战的诗歌,可别被人按个扰乱军心的罪过给坑了。
勾六作为一个读过书的人,听闻好诗如同喝到好酒,卢直这明显未尽的诗词让他心中痒痒:“好兄弟,别啊,你这不是折磨你老哥我么最讨厌好诗听到一半却不继续,吊人胃口却不尽兴了。”
卢直无奈,只好提醒:“老哥,你别忘了,咱们可是在军伍中呢,别被人逮着了敲闷棍。”
勾六这才知晓卢直的顾虑,想想也是,军中不比平时,不由垂头丧气。
没想到,身后却传来一个女声:“我到是想听听全诗,卢直师傅,你就吟全了吧,我可以恕你无罪。”
这声音可以说是很熟悉的,卢直不由身子一僵,勾六也是满脸不可思议,两人转过头来,看到的是一个劲装打扮的“汉子”。
和大多数织州民夫在冬末春初的打扮差不多,“他”头戴一顶民夫们常配的毡帽,上半身穿着一套灰色棉衣,下半身是一条深色棉裤,脖子上有一条裹巾,遇风沙时遮面,流汗时擦汗,连脚下都是一双打着补丁的厚底棉鞋,脸上看着蜡黄,又有汗和灰遮掩,整个人看上去与民夫们没两样,唯有那双眼睛明亮而宁静。
“州”勾六差点惊呼起来,却见来人摇摇头,他立刻不敢多言。
卢直则是满脑门冷汗。
眼前之人虽然乔装打扮,却绝对是那位织州州牧枢赤莲无疑,她不惜乔装成民夫,隐藏于辎重队中,悄悄前往铁门关,是想干什么这趟差看起来不像之前想得那么简单啊
第七十章我想念首诗
夜间,一如勾六所料,宁国探子们这些天的骚扰后终于露出了獠牙,想要给辎重队一个沉重打击,至少两百人的队伍趁着夜色往织州辎重队袭来,怕是宁国探子在铁门关后的大部分人手都集结在此了。
如果依旧是之前明面上的辎重队守护力量,面对这股力量,织州军方面就算打赢了也会有不小的人员和物资损失,铁门关的织州军哪怕补给一时足够,却也会士气大降,宁国探子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可如果辎重队的“民夫”们,其实有大半是织州军精锐呢
场面立刻翻转过来,宁国探子们虽然精擅袭击,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无计可施,一颗长期威胁织州军补给线的毒瘤于此役被清除大半。
但在宁国探子们覆灭的时候,跟随在枢赤莲身边的卢直却不认为,这就是枢赤莲此次亲自前来的最终目的,这些探子们给织州军造成的麻烦虽然不小,却终究只是藓芥之疾,还轮不到州牧大人亲自出手的程度。
听着黑夜中杀戮声的逐渐落幕,枢赤莲忽然说话了:“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好深刻,好忧伤的诗句啊。”
卢直在一旁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枢赤莲这时候又将兵车行中的诗句吟诵出来是出于什么想法,干脆当木头人,静静聆听。
是的,他终究还是将兵车行全诗吟诵给了枢赤莲听,至于其中一些不同于玄苍世界的地名、族名、典故等等到不是问题,玄苍世界很广大,历史也非常长久,推脱说是其他国家的诗句,又或更古早时代的诗句就可以了。
枢赤莲不疑有他,又或者就算有疑问,也秉持用人不疑的态度,没有追根究底,只是他既然知道州牧大人混在辎重队里跑到了铁门关,也就不好再离开州牧大人及其心腹的视线,只好和勾六一般,待在她的身边了。
但对于这首诗,枢赤莲是真的喜欢,自从听完全篇,便一直在细细琢磨,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这位少女州牧又有了新的感想。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忽地听到枢赤莲对他说道:“卢直师傅,你知道吗我其实很讨厌战争。”
卢直一愣,看向已经恢复本来面目的枢赤莲,这个时候的她又戴上了青铜面具,独留一双大眼睛,明亮而宁静,有一种温柔的气息。
“虽然我在修行上很有天赋,我也很喜欢那种变得更加强大的感觉,但那是一种对自我的挑战,而不是为了杀人进行的训练,在刺绣上,在书画上,我也是这样的想法。”织州州牧喃喃阐述着她曾经的少女之梦。
“但是,父亲倒下了,弟弟还没有长成,我不站出来的话,织州会崩溃,那个时候,倾巢之下,不会存在完卵,我的弟弟枢赤炎一定会死,因为他是继承人,他不死就会让新的统治者不安,而我,大概会被胜利者赏给哪个有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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