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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严全奎看着儿子那充满自信的脸,怎么看怎么满意,这么俊这么聪明的小儿子,老婆子也是个榆木脑壳,舍得给小儿子相啥石桥镇二队的姑娘,那不是耽误儿子吗

严全奎是希望能给小儿子相看个有文化的,不说高中生,至少得要是初中生,还是那种平时也爱看书会思考的。

要不然以后娶个没文化没思想大字不识几个的,不说跟小儿子有没有共同话题,生活久了说不定琅琅的这股子灵气都要被枕边人絮絮叨叨说的那些家长里短给消磨没了。

要真是这样,严全奎真要心疼死,他们老严家可是好不容易才出了个脑子这么滑溜办事还稳妥的娃子呢。

想到这里,严全奎琢磨着晚上睡觉的时候跟老婆子说说,让她别去接外面那些什么村儿什么队的相亲了,得把相亲对象的条件划拉清楚。

严胡兰他们也是知道又要分知青来的事,严胡兰端着碗皱眉叹气,“田地里这都忙完了,马上就要入冬了,还拨知青来,这不是让人挨饿受冻的嘛”

没有做工,肯定分红的时候分不了粮食,只能吃点村里发的救济粮,那点粮食哪里能吃到明年年末的分红

可若是借粮,每年农村里过啦春耕基本上家家户户就那么点勉强糊口的粮食,根本就借不出来。

张大梅也是嘀咕了一声作孽哦,“全奎,这知青点还得找时间让大家修一修,冬天那么冷,那么一群孩子从城里过来,又冷又饿又想家,可不得出事吗”

严全奎正敲着桌子训斥严琅把蹲在凳子上的脚放下去,“看你吃个饭都蹲着,是来家里讨饭吃的啊成天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早晚得长个驼背”

听张大梅这么说,严全奎皱眉,“只能先多借点粮了,明年开春就得去帮他们在公社申请看看,应该能申请到粮食,毕竟这分下来的时间是上面安排的,总不能眼看着人家饿一年。”

“其他的我们也帮不上忙,一会儿我去跟老知青们做做思想工作,让他们到时候多关心关心刚来的知青。”

严琅他们村叫西然村,划分为白鹭镇公社下面的六生产大队十一生产小队,虽然严全奎就是个生产小队的队长,可也因此多了许多门路,日子过得比其他普通社员好多了。

再加上严家根正苗红,又出了个农业大学的大学生,家里另外两个娃也是高中生初中生,今年大队长竞选,严全奎很可能被公社领导升上去换个生产大队的队长当当,那可就要开始正儿八经的领国家的工资补贴了。

吃了早饭,严全奎跟张大梅严胡兰他们都去上工了,收完了红薯还要翻地,在入冬的时候都要把空出来的地给翻好,地底下的老母虫那些都给翻出来掐死带回家喂鸡,看不见的虫卵也会被带出来,这样经过一个冬天,就能冻死很多虫子,让明年的庄稼长得更好。

除此之外还要挖耕地边的沟渠,蜀地多雨,耕地边的沟渠是必须要整好的。

西然村边上经过的小河也要挖淤泥,挖出来的淤泥就跟沼气池里掏出来的绿化肥一起倒去地里,翻地的时候就把这些肥压到了泥土下,这就是养肥了。

虽然抵不住一年里从来不空闲的耕作为土地带来的压力,却也勉强能让地缓一缓,明年继续耕作的时候土壤才有肥力供应农作物的需求。

总之种地这行当,真没有空闲的时候,只是没有春耕开始到秋收结束那期间到忙碌,社员们上工的时候严全奎也不会压得太狠。

严全奎他们出门,严琅也晃晃悠悠的揣着裤兜出门溜达去了,村里人看见了也不说啥,就是笑一笑调侃严琅两句,不外乎就是“琅娃子回来啦”“这次去哪里混了几天啊”之类的话,不痛不痒。

严琅嬉皮笑脸的问了好,也不答话,反而问他们家某某娃子在不在家自己无聊想去找他们玩儿。

这个话一出,调侃的人基本上就会加快步伐忙着上工去了,坚决装傻不希望让严琅盯上自家的娃娃。

开玩笑哦,人家严琅那是队长一家要宠着养着,要是自家的娃娃被他带坏了,家里可就少了一个劳动力了,那得少赚多少公分少分多少粮食啊

严琅也不在乎,照常从村口转到村尾,然后往另一个大队晃悠着消失了。

等到中午再回来,严琅宽大的棉衣里揣了只死兔子回来,耳朵里还流了点血,是被严琅用弹弓跟瓦楞子打的。

要不说严琅聪明呢,小时候一群小伙伴用弹弓打麻雀,就严琅的准头最好,到现在那可真是到了指哪儿打哪儿的地步了。

严全奎他们看见了也不惊讶,张大梅拎着兔耳朵掂了掂,“哎,这年头兔子都跟人一样浑身瘦巴巴没二两肉了。”

说罢拎着去后面放血剥皮处理去了,严胡兰去帮忙,严全奎坐在堂屋外面的木头敦子上问严琅在哪儿抓到的。

“就八大队那边的乌山里,还有几只小兔子,我给留了只母的照顾兔崽子。”

要是把母兔子也一起抓了,那崽子们得饿死冻死,毕竟如今山上连兔子吃的野草都基本被人割光了。

能喂牛喂鱼喂猪的就不说了,啥用也没有的杂草也是要割了扔去沼气池沤肥的,可以说秋天的时候走在山上,那基本就一层草根子皮,兔子可不就得没吃的么。

中午肯定是吃不成兔子的了,张大梅下午去上工之前把兔肉炒一遍,再舀到一个粗瓷罐子里直接坐在一个黄泥糊的小炉子上,炉子里是点燃的碳。

罐子里掺了水放了从自留地的菜地里刚刨回来的小土豆,再往炭火泥炉子上一放,严琅上老房子大爷家找爷爷奶奶说说话,再时不时溜达回来加点碳,慢慢的煨上一个下午。

等到张大梅他们收工了回来蒸一锅掺杂了豆子玉米粒高粱米之类的干米饭,用菜汤一拌,那滋味,能让严琅埋头吃上三大碗。

“琅啊,去,给你大娘送一碗去”

严琅正想着炖兔肉的美滋味儿呢,厨房里张大梅喊了一声,然后用个大瓷缸铲了几锅铲的菜进去,装得满满的用个围裙布搭着放进竹篮子里。

虽然兔肉少,但是土豆放多一点,那也是一大锅菜了。

严琅“哦”了一声,拎着篮子给大爷他们家送去。

严琅的爷爷奶奶生了七个子女,可惜最后活下来的就只有大爷跟他爸,那时候的孩子夭折率实在是高得可怕。

严琅他爸妈结婚后爷爷奶奶就让两个儿子分家了,大爷他们住在以前的老房子,严琅家的房子是新盖的石头瓦房,老房子是下面石头中间木板上面竹篾板糊泥巴的那种瓦房,窗户都是木板推拉的那种。

大爷家老房子更宽敞,严琅家石头房更结实,相对而言都没吃亏,可见严琅爷爷奶奶都是头脑很清醒的那种。

大娘虽然偶尔会嘀咕些小话,可对严琅却很好,看见严琅来了连忙笑着给他张罗凳子休息,严琅笑嘻嘻的叫了人,又跟爷爷奶奶大爷说了几句话,放下菜就急着回去吃饭了。

大爷跟大娘也就比严琅爸妈大一岁多,结婚肯定比严全奎跟张大梅早,可孩子却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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