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是要给吴曦一个满意的交代兵权可以换到什么地位,是不是能保证吴家以后的荣华富贵是不是还能继续成为像曹家、韩家这样的世家这些才是最关键的但是仇浩贸贸然跳出来,说得口沫横飞本来是低着头站在原地,说到激动处,就忍不住朝前走,头颅也昂了起来渐渐的快要走到韩侂胄的身边,口水都几乎喷到韩侂胄的脸上韩侂胄皱了皱眉头,朝后退了一步,淡淡的说道:“仇御史,不必多说了四川的事,大家都心中有数,这件事如何论处,朝廷自有公道”
满朝文武,当然不可能自有仇浩一个清流立刻便有几人站出来和仇浩同声合气,要韩侂胄主持大局,一定要把潜在祸胎吴曦给调回临安来,这才对得起大宋的列祖列宗,才对得起孔子孟子老子的教诲“不用再说了,什么时候调回吴曦,本相心中有数”韩侂胄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早朝到此为止”
许多官员都被仇浩等人吵得头昏眼花,一听说早朝可以结束了,顿时喜出望外,纷纷拔腿就走曹振微笑着邀请史弥远、郦尚等人去茶楼品尝点心可是那几个清流,说什么都要拉着韩侂胄不放韩侂胄重重的一甩袖子,将拉着衣角的那几人甩开,径直朝大殿外走去他才懒得跟这些清流废口舌做官之道,当然是清廉的好但是也要分轻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吴曦今时今日的处境,是吴家五十多年来营造出来的怎么可能旦夕之间就把四川的兵权解除这不是荒唐到了极点吗为了那些清流的崇高政治理想,就要破坏北伐大局别说韩侂胄和吴曦是朋友,就算是仇人,此时此刻,也得护着吴曦,而不是逼他走上一条不归路仇浩不满的看着韩侂胄远去的身影,高声叫道:“右相大人,即便你将我等视如无物下官也要入宫面圣,请官家亲自定夺”
“爱去不去”韩侂胄暗暗骂了一句,赵扩可不是傻子,这几位真的要去找赵扩弹劾吴曦的话,最好的结局,就是被侍卫们粗暴的赶出来华丽的马车载着大宋的高官们朝西湖边的茶楼而去马车里的四人都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早上起来的太早,一个个都在闭目养神而车外,四家的家将保镖却都虎视眈眈,韩府家将和郦尚的侍卫时有时无的走在一起,警惕着曹家和史弥远的人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人看到都不寒而栗揭开车窗,曹振随意朝车外扫了几眼,随即放下窗帘,轻声笑道:“看起来,韩相公和郦尚的随从对我们似乎有些敌意啊”
“敌意倒是谈不上,只不过,有句老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郦尚嘿嘿笑道:“我们的随从从来都没有和曹家人一起并肩行走,提防一些是好的谁知道那些不认识的人里边,是不是混上了别有用心的人,企图对朝中大臣不利的呢”
史弥远默不作声,抬眼看了看韩侂胄,两人目光一错而过马车到了茶楼,这儿果然是开张的茶楼,装修极有品味,正堂里居然还挂着几幅名家字画抡起市价来,少说也值得数千贯看来,这个茶楼的老板,也不简单地方好,品味好开张不久,就有几位朝中重臣前来捧场,这个面子不可谓不大啊几名穿戴的干干净净的小厮,低着头站在门口准备迎接大人们,却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家将们推到一边茶楼老板倒是很沉得住气,这位看起来不过四十岁的中年人,沉稳的候在大门口,看到几位大人从马车上走下来,便朗声叫道:“韩相公、曹大人、郦尚、史大人,几位朝廷肱骨之臣前来小店,令小店蓬荜生辉”
“掌柜的,把拿手的点心送上来,再煮几壶好茶伺候着”曹振淡淡的吩咐道:“今天早上,就不要招待别的客人了”
“在下明白”茶楼老板是老江湖了,早早就有曹府的人前来通知说要品茶,他又怎么会接待别的客人呢
坐在楼上明亮宽敞的雅座里,几壶清茶透着淡淡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十六碟精致的点心放满了桌子四位大人却一人一边,就像打麻将似的坐在那里曹振拿起一块糕点,尝了尝,赞道:“韩相公,你们都尝尝,这里的手艺的确很不错”
看到韩侂胄等人也拿起糕点吃了起来,曹振喝了口茶,轻声说道:“有时候,人生就像这糕点一样同样是面粉,同样是菜肴有的人做出来,就是难得一见的美味而大多数人,都只能做成糊口的馒头而已一个人,也是如此投胎投的好,一辈子衣食无忧;若是运气不好,一生忙忙碌碌,也未必能丰衣足食”
郦尚看韩侂胄没有说话,便接口道:“曹大人的话,似乎有些深意啊”
“呵呵,没什么深意只是感慨罢了韩皇后辞世,我们做臣子的自然悲痛万分可大多数女子,就连入宫的机会都未必有男人要建功立业,要有文才武略女人呢,品性、相貌缺一不可,而且还得有身世”曹振漫不经心的说道:“就算是大逆不道的李凤娘,如果她不是李道的女儿,又怎能成为太子妃乃至皇后”
韩侂胄依然没有做声,曹振已经把意思说得很明白了做皇后,看的就是品貌家世其中,家世最为关键平民家的女儿可能成为皇后吗简直是滑稽曹美人如今貌美如花,又有曹家这样两百年忠良之后的背景,加上韩皇后去世,赵扩的宠爱可以说,皇后之位,唾手可得赵扩如果像赵昚一样有才华谋略也就罢了,现在的赵扩看起来,像是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索性把很多事交代给大臣们办的皇帝自己一头扎进后宫,反正北伐是支持的,你们爱怎么滴就怎么滴,只要不造反本官家就乐得悠哉这样的人,后宫对他的影响,就很大了曹振,只是在暗示,曹美人未来的重要性罢了曹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韩侂胄,调侃似的说道:“其实,我和韩相公,未必就比朝中其他大臣能干多少不过,既然你我出身韩家、曹家那就是老天给我们的福分韩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当然不是这个道理”韩侂胄双目睁开,方才还有些惺忪睡眼的模样,转眼间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两道凌厉至极的目光:“韩家五代为官,入阁为相,靠的是子孙不懈的努力,靠的是真本事若是靠祖上恩萌的话,只怕我到现在最多也就是个御史罢了或许,世家子弟的起点会比别人高一些但是能走到高位的,没有一个是平庸之辈今日,大宋右相是我,那便是说我足以担当右相之位”
史弥远脸色微变,曹振的笑容也有些尴尬只有郦尚心中暗笑,韩侂胄现在已经不是枢密都承旨,身为右相他当然有足够的资格不给史弥远、曹振面子只不过,郦尚也没想到,韩侂胄居然一开口就不给面子
第八章自古忠臣难做人
不给面子,通常就有不给面子的资本韩侂胄举起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小口,微笑道:“当然,本相也只是随便说说”
gu903();曹振自讨没趣,自然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了史弥远一脚,暗示这是该你说话的时候了史弥远的脚被踢得生疼,脸上堆出一副笑容,笑眯眯的看着韩侂胄,轻声说道:“韩相公,听闻最近吏部要有人事变动吏部尚准备告老还乡是其实,吏部为六部之,掌管二品以下官员的升迁调动,这个职位不可谓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