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许若雪那一撞,妙至毫巅,于间不容发之际,正正地撞在,已倾斜的斧面上
可大将军这一斩,力道何止千钧,许若雪闷哼一声,身子向后抛去。
顾不得查看许若雪究竟如何,小道士蹲下身,手按在那六合阵上,浑身的法力疯狂地向阵中输入。
六合阵白光大炽,六条白光如六条绳索,将大将军锁在当地。
与此同时,守真子已冲了过来。他咬着牙,将玉宵神符贴在大将军胸前,浑身的法力疯狂地向神符中输入。
大将军怒极,暴吼一声,猛地一挣。
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透过六合阵,传到小道士身上。小道士如被雷击,全身剧震,整个人都差点弹起。
小道士不管不顾,依旧疯狂地输入法力。生死只在这一刻,他哪敢让大将军挣脱开。
玉宵神符,发动
金色的神灵之力袅袅升起,淡如薄雾,落在大将军身上,那坚凝如乌铁的鬼身却立时滋滋作响,一时黑光大盛。
大将军痛极,用尽全力,他猛地一挣。
小道士张口,一口鲜血喷出。
金光更盛
那金光依旧微弱,却直往大将军的鬼身里钻。与此同时,大将军的身体一阵剧烈起伏,显然,那团阴气再次压制不住。
大将军凄声厉叫,疯狂挣扎,拼命挣扎。
小道士嘴中的血,一口一口地狂唝,竟染得大将军那半边身子,都鲜血淋漓
如此惨状,直看得许若雪心疼欲死,她大叫着“夫君”,挣扎着想冲过去,可才一起身,她便是一口鲜血喷出,身子颓然倒地。
许若雪大哭
太一子也大哭,他拼命地丢着手中的符篆,可伤不了大将军分毫。
金光大盛
大将军忽然不再挣扎,已全身皆欲裂的小道士刚松了一口气,就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疯狂涌来。
这一下,他再坚持不住。浑身剧震中,他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身子向断线风筝般,往后飞去。
眼前一黑,再一花,小道士看到,大将军的鬼手向守真子的心口处,凶猛无比地,插去
小道士大叫:“跑”
这声大叫,和着一口鲜血,向守真子的后背喷去。
可守真子没跑,他竟纹丝不动,他沉默着,输入了体内最后的一丝法力。
玉宵神符,彻底激发
金光大作
金光中,一只狰狞的鬼手,似撕开一层破布般,破开了守真子的胸。
手收回,鬼手中,多了一颗依旧怦怦跳动的心。
手用力,一声闷响,那心碎成了肉沫
守真子,缓缓倒地。
小道士惨叫:“师兄”
太一子惨叫:“师父”
大将军也在惨叫,他的鬼身上似蒙上了一层金衣。他伸出双手,拼命地想扯去这薄衣。可手都消融了大半,那金光却一丝都未曾减弱
当金光侵袭到他小腹时,那处忽地爆开一个大洞,洞中现出一团墨玉似的黑球。黑球一现,那金光似有灵性般地缠了上去,一时龙净虎斗。
大将军的气息迅速削弱,鬼身由有形再化为无形,他无力地跪倒在地,定定地看着自己身上,那缠斗在一起的金光和黑光。
太一子连滚带爬地扶起守真子,大哭叫道:“师父,师父。”
他拼命地伸手去堵那窟窿,可那洞口太大,他一只手竟遮不住。
守真子勉强看着他,那刚硬如石的脸上想努力想挤出一丝微笑。可微笑还未绽放,他便,永远地闭上了眼。
太一子抚尸痛哭
许若雪挣扎着过来,扶起小道士。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守真子的尸身,也不由地,淆然泪下。
这时,许氏女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她呆呆地看着大将军,眼里的神色复杂莫名。
大将军看到她,回过神来,他说:“大小姐,我李猪儿真的很喜欢你,打小就非常喜欢。”
许氏女说:“我知道。当年不管多漂亮、多尊贵的女人,你玩过一次后就会赏给手下。只有我,你不准别人多看一眼。”
“某是个粗人,不像张秀才那样生着一张利嘴。某喜欢你,却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你,只好用蛮力霸占你。大小姐,若还有来世,某必向大小姐赎罪。”
许氏女沉默不语。
小道士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李猪儿,你滞留阳间多年,又罪孽深重,必定再没转世投胎的机会。事已至此,李猪儿,你可曾后悔”
大将军看着他,忽然哈哈大笑:“后悔,后悔个球想某不过是一区区家生奴,在别人眼里猪狗不如的东西。只因为喝醉了酒,说了些胡话,就要被主家活活晒死。某下贱若此,活着有个屁意思”
“男人活着,就得求个痛快要不得痛快,还不如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若不是杀官造反,某再喜欢大小姐又能怎样,不过是看着她在别人的身子底下浪荡。若不是杀官造反,某怎能为所欲为,想要得到谁便能得到谁,想要谁死谁就得死。虽然这一世某只快活了一年,但这一年,抵得过别人活的十生十世”
“你问某后不后悔,某告诉你,某绝不悔,至死不悔哈哈,哈哈”
笑声转淡,大将军魂体终于,魂飞魄散,再不现于天地间。
许氏女怔怔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也不逃走。
墓室中,只有太一子痛不欲生的嚎哭声。
恢复了几分精力后,小道士捡起铜钱剑,说道:“许氏女,我不明白,我死都不明白。明明我救了你,你却反倒陷害我。明明你与那恶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却反倒要帮他。”
看着守真子的尸身,小道士不禁怒发欲狂,他大喝:“若不是你,我师兄怎会身死告诉我,你这是为什么”
“因为,”许氏女凄然说道:“因为我怕他,我从骨子里、心底里怕他。只要他还在这世上一天,我就反抗不了他。”
“可那时他已深受重伤,我定然可以除掉他。你为何放弃这报仇的大好机会,并将我等置于死地。”
“可他毕竟只是受了重伤,毕竟还没死。”许氏女摇头说道:“只要他没死,一切都有可能。他最擅长的,就是做出别人认为最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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