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宁修苦笑道:“如是兄有如此雅意,照理说宁某是不该拒绝的。不过”
“不过什么”
柳如是蹙起眉来,因为不悦原本就黧黑的面庞显得更黑了
“咳咳,科试在即,举办诗会恐怕不太合适吧不若等到科试结束如是兄再组织诗会,想必到了那时诸位朋友一定愿意参加。”
宁修的这个理由还是很靠谱的。
柳如是在县学是混日子的,可别人不是啊。科试在即,哪有人有闲工夫陪他作诗装逼
万一因为分散精力最后科试考砸了没能拿到乡试的参试资格,岂不是捡起芝麻丢了西瓜
名气固然是好东西,但又不能当饭吃,比起功名来说就是锦上添花的。
柳如是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稍稍思忖片刻便应允下来:“好,好。等到科试结束我再举办诗会。”
他显然为此忙前忙后了一阵子却是口干舌燥,清了清嗓子道:“宁朋友啊,你这里有茶水吗,我嗓子干的紧,都要冒烟了。”
宁修虽然觉得好笑,却还是走到桌旁端起一杯倒好的茶水递给了柳如是。
柳如是大喜过望,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喝完一杯他还觉得不解渴,索性直接取来茶壶就往嘴里灌。
他这一灌不要紧,却是烫的滋哇乱叫起来。
原来这壶茶水刚泡了没多久,温度极高。宁修刚刚给柳如是的一杯茶是提前晾好的,但茶壶中的却不是。
柳如是被烫的发慌,直接把茶壶撂开。
这一撂不要紧,茶壶飞到了书桌上,茶水撒了一桌将桌子上摆着的书册全部浸湿。
宁修连忙上前一步关切的问道:“如是兄,怎么样,没有烫伤吧。”
柳如是虽然一肚子的火却也不能冲着宁修发,直是憋出内伤了。
“不,不碍事的”
见黑胖子一脸窘迫的样子,宁修只觉得好笑。
“如是兄,你快回去抓两副药吧,这可是沸水,烫伤不能掉以轻心啊。”
柳如是频频点头,可转念一想,冲着书桌点道:“那这里”
“这里宁某来料理就好,如是兄不必操心。”
柳如是松了一口气,拱手道;“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告辞。”
把柳如是这个活宝送走,宁修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转过身来走到书桌前,先是把茶壶的碎片一枚枚捡起扔到竹篓子里,再拿起抹布将书桌上的茶水擦净。
再去看那些被浸湿的书册,宁修不禁有些心疼。
书册本身不值几个钱,但这些书册上都有宁修的批注。
这些批注可是费了大量时间总结出的,不知晾干后还能不能看清。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等到晴天把这些书册拿出去晒晒看了。
他将浸湿的书册挑了出来,无意间发现那本楚汪伦随身携带的账本也被浸湿了一半。
楚汪伦虽然已死,但宁修一直把这本账本随身带着,此番来到县学小住自然也不例外。
宁修翻开账本查看浸湿的程度,却意外发现浸湿页面原先空白的地方显出了黑字
嘶
宁修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难道这账本上也运用了隐形墨水
联想起候赖的那份卖田契书,宁修越发肯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候赖就是楚汪伦安排去设计陷害小伯爷的。楚汪伦既然可以用隐形墨水在卖田契书商做文章,为什么不能在账本上用
怪不得楚汪伦对这个账本如此看重,为此不惜和卢佑安联合设计绑杀宁修,原来其中暗藏玄机
如果这个账本不仅仅是个账本,那么它究竟是什么
好奇心让宁修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将茶水均匀涂抹在其余未被浸湿的页面上,很快这些页面上也都显出了字迹
宁修强自压下心头的兴奋,让自己镇静下来,一页页的看去。
他才看了一小半,就惊得合上了书。
原来这份账本里空白处用隐形墨水书写的都是张居正和张家的罪证。
说是罪证,但其实都是不怎么能站得住脚的,譬如府邸修建的僭越礼制,譬如张居正恃权凌主。
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在大明却最为好用,因为其牵扯到了皇帝。
别人也许不知道万历皇帝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宁修却了如指掌。
若是这份账本递到了万历皇帝手中,天知道张居正的仕途是否会受到影响。
第一百五十二章投名状第十七更,求订阅,求月票
s:咳咳,关于这个账本其实是一条引线,现在似乎到了引出一段剧情的时候了。
宁修不由得为张居正担心起来。
这个账本事关重大,处理的稍有不慎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不仅仅是楚汪伦的问题,恐怕还牵扯到了辽王。
这就更加复杂了。
辽王肯定知道这个账本的重要性,万一心下一狠,对自己下手呢
不行,这个账本一定不能继续留在手上了。
宁修思定之后,便早早上床睡了。
翌日天一亮他便离开县学往张府而去。
此时张府上下还没有进入到工作状态,宁修叩门时门官直是打着哈欠来开门。
见来人是宁修,那门官直是有些惊讶:“宁相公不是在县学进学吗怎么一早来这里了”
宁修清了清嗓子道:“我有要事找张三公子商议,一会还得赶回县学。”
那门官哦了一声,便把宁修引了进去。
二人一前一后沿着抄手游廊一路前行,来到张懋修居住的跨院。
宁修前后也来过江陵张宅许多次,早已是轻车熟路。即便那门官不引着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不得不说,张懋修的生活作息还是很好的。他早睡早起,此刻正在院子里舞剑,门官把宁修带到后便告退了。宁修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张懋修把整套剑法舞完。
张懋修收剑入鞘,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这才发现宁修见站在旁边,连忙上前一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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