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便是师长贤儒也不一定就是完美无缺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未可知啊。”
众人对宁修一阵吹捧直是让宁修有些飘飘然。
“额,诸位谬赞了,谬赞了。”
经此一事后宁修已经在县学彻底出名了。
出名是好事也是坏事。但总归是好处多于坏处的。
刘惟宁上前拍了拍宁修的肩膀,微微一笑。
虽然刘惟宁没有说任何恭贺的话,但宁修知道他的祝福比在场众人都真诚。
“哼,堂堂县学训导,在学堂之上被一个生员呛的哑口无言,老夫若是你便找一块豆腐撞死了”
何一卿冷哼一声,眼神不屑的从杜翰身上扫过。
杜训导心中那个苦啊。
“大人,方才的情形您是没有看到。宁修那小子搬出了大明律,打了卑职一个措手不及啊。卑职要是继续跟他耗下去,恐怕就要被扣上一顶诬告的帽子了。”
对于杜翰的辩解,何一卿却是并不买账。
“还不是你没用你之前不是说此事稳了吗嗯”
何一卿狠狠瞪了杜翰一眼道:“连准备工作都没有做好,也敢说稳了人家搬出具体律条来,你就不会反击吗”
杜训导哭丧着脸道:“大人啊,卑职实在愚钝。那小子一板一眼的,卑职无从下手啊。”
“废物”
何一卿气的深吸了一口气,闭目了许久才平复了胸中的怒意。
“从一开始,你的想法就错了。”
何一卿摇了摇头道:“你讽他得势忘本,乍一看上去很有杀伤力,实则是漏洞百出。”
“额,还请大人明示。”
杜训导无奈啊,只能憋着火气装孙子。谁叫人家是上官是教谕呢,县官不如现管,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首先他得势不假,可却没有忘本。他那舅公本就不是直系血亲,又没有施恩于宁家。即便宁家得势也不是靠的那舅公。至于忘本,绝对是说不通的。那舅公与他家关系极淡,别说施恩了恐怕一年连面都见不上一次。这种情况下怎么能说他忘本呢你这不是把脸伸过去让他抽吗”
杜训导听的面色一红垂下头去。
“大人教训的是。”
“还有”何一卿阴恻恻的说道:“即便那舅公有恩于宁家,宁修也没有义务把制作水泥的方法告与他吧这太牵强了换做是你,你愿意吗”
何教谕对杜翰失望极了。他本以为杜翰会把事情办的妥妥帖帖,漂漂亮亮。谁曾想杜翰竟然这么坑,让宁修反倒出了回风头。
“是,是。大人教训的是。”
杜训导唯唯诺诺,这更让何一卿恼怒:“是个屁还不快想办法。”
“卑职愚钝,还请大人示下”
何一卿是真的服了。他当初怎么就找到杜翰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哼,那宁修拿律法来压你,你就不会用律法来压他吗”
“大人的意思是”
杜训导的眼眸中放出两道光彩来,他隐隐有些明白了。
“你给他定的罪没有定到点子上,这才被他轻松化解。可若是打蛇打到七寸了呢”
“大人是说找准他的软肋下手可这宁修行事一向谨慎,怕是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啊。”
杜训导叹声说道。
“他行事再谨慎也会有弱点。你不会连这点事都办不到吧再说他在县学留宿,想弄点什么事情出来还不简单”
“啊”
杜训导恍然大悟。
“下官明白了,明白了。”
杜训导一阵狂喜,何教谕的意思是叫他设局引宁修入瓮啊。
是人都会有弱点,只要有弱点就可以针对。
有罪行自然要抓住不放,没有罪行制造罪行也要上。
“去吧。这一次不要再让本官失望”
何一卿摆了摆手,示意杜翰退下。
他是实在不想多看这个废物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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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意外发现第十六更,求订阅,求月票
秋冬之交,昼短夜长。
黄昏时分,宁修回到馆舍,点燃了油灯开始温书。
他确实低估了何教谕的无耻程度,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
这个杜训导也够狗腿的,为了讨好何教谕不惜借诗发挥,构陷宁修。
好在宁修有急智,用大明律把杜训导呛住,这才没有让他把事情搞大。
不然真让杜翰把舆论煽动起来,宁修还真不好应对处理。
当然,宁修看似占到了便宜,却不能掉以轻心。经此一事后何教谕和杜训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也许他们正在酝酿新的计划来坑宁修。
对此,宁修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随机应变。
正自翻看着诗经,一个黑影照在了墙上。
宁修心中一沉,清了清嗓子道:“是哪位朋友进屋不敲门的吗”
“哈哈,宁朋友,是我,是我。”
宁修听声音就知道是柳如是来了,心中一叹转过身来笑道:“原来是如是兄。”
“宁朋友,我看门虚掩着,就推开进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见到柳如是小黑塔一样的身材,宁修咽了一口吐沫,心道我敢埋怨你吗
“哈哈,方才宁某在说笑呢。如是兄,快坐。”
柳如是倒也不客气,撩起袍衫下摆就在椅子上坐定。
“这么晚了,如是兄来找宁某可是有要事”
跟柳如是这样的黑胖子比邻而居可不是啥好事情,好在江陵县学的条件比较好,都是单间,至少还有一定的隐私。
“哈哈,是这样的。”
柳如是搓了搓手掌,眉眼间满是得意:“宁朋友不是加入了我河东诗社吗过几日我准备组织一场诗会,宁朋友可一定要参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