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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的身体慢慢地动了。
小易辛本来就没有吃饱,被钟意这么一磨蹭,小易辛就奋勇地抬起头来。
易伟走上前来,抱住钟意。
易辛叹了一声,舍不得离开,那么,就只能接受。
钟意望着镜子里,在自己眼前跟身后那两张相似的脸,她的身体不由得轻轻地颤抖起来。
这仿佛就是一个信号！易辛和易伟是兄弟,是从小就相亲相爱的兄弟！
“哥哥——”易辛一声轻唤,易伟就很默契地抱住钟意的身体。
“弟弟——”易伟一声低呼,易辛就举高钟意的腿。
易辛和易伟互相配合着,控制着自己的节奏。
钟意揪住眼前这个人的头发,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让自己根本就没有一丝力气,到底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的两具身体?她分不清,只知道,沉迷在这份兄弟携手的欢爱中,沉下,再沉下——
“哥哥。”
“嗯,怎么?”
“没有,就是想要叫你。”
易伟看着易辛,笑了。
过了一会,易辛又开口了:“哥哥,你有什么打算?”
易伟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说:“还能怎么办?难道可以把她带回?”
易辛也有同感:“爱她的人太多。还真的很麻烦。”
“易辛,哥哥以后要靠你了。”
“怎么说?”
“你多在她面前提起我,不要让她忘记我。”
“我会的,你是哥哥。”易辛保证。
钟意躺在两人中间,满头黑线,这两兄弟,真的把自己当做没有的！竟然自顾自地商量起来！
易辛和易伟对视一笑,才看着钟意。
钟意伸手扯着易辛的脸颊,说:“叫你无视我！”
“我哪敢啊。”
易伟轻抚着钟意线条优美的后背,柔声说:“女王陛下,不要忘记您的承诺。”
钟意转过身来,望着易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她才说:“我想结婚了,跟于天。”
易辛和易伟都觉得有什么重重地击打着自己的脑袋,击打着自己的心灵。
好半天,易辛才艰涩地问:“那么,我呢?”
“你还年轻。”钟意挤出这句话,她也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实在没有说服力,可是,自己只有一个,总不能把自己切割成几块,一人分一块吧?
钟意又看向易伟,说:“我们之间,有过承诺,但是,我要结婚了。你可以放弃。我们的约定可以废除。”
易伟微微颤抖着,不能自抑。
他一言不发地起身,穿上衣服。可是,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以致于,他总是扣不上扣子。
钟意扑上,搂住他,低低地说:“不要这样,我会心疼。”
易伟的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话来,“你,很过分。”
钟意握住他的手,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易伟闭上眼睛,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切,都是自找的！从来没有想过,会如此爱她！她要结婚！以为易辛跟她感情那么好,至少,她会考虑易辛,那么,至少自己可以接近她。可是,她不是！她选择跟于天结婚！
以后,自己要怎么办?！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钟意松开手,说:“我知道我不对,很滥情。但是,这就是我。错就错在,你不该认识我。我说过,只要你不放弃,我也不会放弃你。”
易伟猛然张开眼睛！他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什么！
他做梦般开口:“你结婚了,承诺依然有效?”
钟意就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说:“有效。”
易伟的嘴角扯出一丝惨淡的笑:“好。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滥情?”
钟意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欢场浪子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凭什么指责我?”钟意实在有些气不过了！她已经很委屈求全了！天知道,她如此低声下气地对他说话,他还想要怎样?！
易伟的心真的伤到没有一个好的地方了！他看着这个钟意,很想咬上一口,以发泄他心中的愤恨！“在你之后,我没有过其他女人,这样还不够吗?”易伟的手紧紧握起。
钟意自知理亏,她嚷出来:“你说,你到底想要怎样！”
是啊,到底想要怎样?让她嫁给自己?她会同意吗?易伟心中浮现出一丝希望:“你看看我,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你知道的。”钟意莫名其妙。
“如果,如果,我求婚,你会嫁给我吗?”易伟期期艾艾地问。
钟意愣了一下,然后,她笑了。
这笑容狠狠地又在易伟的伤口上碾上一脚。
钟意收敛了笑意,认真地说:“易伟,你无法给我家的感觉。我需要一个家,一个普通人的家。你给不了。”
“于天,就可以吗?”易辛一直呆呆地坐在那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开口说话。
钟意望向他,才发现,他哭了。
他的脸上,布满晶莹的泪痕。他可以为了我流血,也可以为了我流泪。可是,易辛,我无法给你一个家。
“对不起。”钟意面对易辛,无法像面对易伟那样。易辛,就是一个美好的、纯净的所在。自己把他从象牙塔里拉出来,可是,却无法给他一个他想要的存在。
“我不需要你说对不起。”易辛泪眼朦胧,“钟意,你不爱我吗?”
爱吗?不爱吗?钟意茫然地摇头,说:“我不知道。易辛,在我心中,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跟苏文是一样的。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自杀了。对你的感情很复杂,我说不清楚。但是,我心里,有你。”
易辛的泪流得更欢了。为什么?明明自己在她心里,她却要跟别人结婚?
“于天就那么好?”
“他,可以给我一种安定的感觉。你知道,其实,我不懂怎么爱人。可是,每一次回头,我都想要看到他。只要想到,回,有他在,我就会很平静。”钟意伸出手,停在易辛面前,“易辛,我知道,我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事实,如果你想离开,我不会阻止你的脚步。你还年轻,你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寻找你的幸福。但是,我想要告诉你,我需要你。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易辛望着眼前的手,这双手,刚才还抱住自己,还捏着自己的脸颊。一转眼,这双手就要为别人戴上戒指！
现在,这双手在挽留自己。
易辛在挣扎。
他从来没有一次觉得,选择如此艰难。
很痛苦。不管是离开,还是留下,都非常痛苦。曾经以为,自己有希望了,却在一转眼,就成了泡影！
人生如戏。不过于此。
如果留下。她要结婚了,那么自己算什么?
如果离开。她这个人,一向狠心,对自己狠心,对别人也狠心。当初,她就那样狠狠地抛弃自己！就算自己要堕,她也无动于衷！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奢求她改变主意?！离开,就绝对没有重新回到她身边的机会！
离开的痛苦,生不如死。
易辛的眼泪一行一行地滴落。落在地毯上,渐渐地洇湿了很大一块地方。
易伟没有看她。他心里很慌。他忽然想起,如果,如果易辛选择了离开,那么,自己还有机会见到她吗?当初,她怎样对待易辛的?当初,她怎样对待安的?安那么爱她,一次次地为她准备结婚、堕,结果,这个狠心的女人一次次地逃走！
这个女人,她有心吗?能够奢望她有心吗?！
不能！不能！
所以,不能放弃！
就算是她的宠物,也只能认了！因为,如果离开,就连宠物都不能当！
易伟自嘲地想:“连命都想要交给她,现在,只是把自尊放在她脚下踩,那又算得了什么?！”
易辛的手,颤抖地放到钟意手中。
钟意紧紧地握住,就好像生怕他抽离。
易辛哆哆嗦嗦地问:“你,不会抛弃,我吧?”
“不会。我们之间,不会改变。”钟意心里很不好受。
“就算,不结婚,能,拍婚纱照吗?”易辛的泪涌得更凶了。
闻言,钟意再也忍不住了,她紧紧抱住易辛。
易辛的眼泪滴落下来,滴在钟意的肩膀上,流到她的心口。让她的心也变得很烫,很疼。
“等我回来,我们一起拍,很美很美的婚纱照。你想拍多少套,就拍多少套。”钟意觉得眼睛涩涩的,干干的,很不舒服。
“我,能,给你,买戒指吗?”易辛的泪依然在流,不停地流。
“好,我们买一对戒指,你戴一个,我戴一个。”钟意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眼睛里涌动,可是,就是不出来。如果出来,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过?
“有时间,你会跟我,一起吗?”易辛把钟意抱得很紧,他害怕。
“会。我会跟你在一起。我要吃你煮的菜,我要跟你一起在学校里散步。我们一起旅行,一起**。”钟意的声音很远,又很近。
“我爱你。”易辛的声音,似乎从他的心灵发出来。
钟意眼睛里的东西终于出来了。原来,是一滴眼泪！
这一滴眼泪,从钟意的右边眼睛里滴落,落到易辛的胸口。
易辛一震,他轻轻地推开钟意,梦幻般说道:“你哭了——”
钟意慢慢地点头,说:“易辛,我哭了。所以,你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我爱你,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易伟震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会哭。她为易辛哭了。她有心。虽然她的心中,没有自己,但是,只要她有心,自己就有希望！
易辛和钟意拥抱着,很久很久。
易伟轻轻地走过来,靠近钟意。
“您是我永远的女王。我会永远臣服于您。”
钟意轻叹。“承诺永远有效。”
“谢谢,我的女王陛下。”
。
钟意接了一个电话。是豹子打来的电话。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钟意离开酒店,独自前往龙天见豹子他们。
龙新对面的咖啡厅二楼里,安和豹子依然面对面坐着。这里似乎成了两人聚会的唯一场所。
对面的各种广告灯依然明亮,可是,在安和豹子眼里,却昏暗无比。
没有她的地方,都是黑暗的。
有她的地方,都是光明的。
“刚才,我给她打了电话。现在,她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吧,我在这里再呆一会。”
豹子知道,过一会,安就会回他下榻的地方,他会等自己的传话——姐会怎样安排行程,安会跟随。
这一次,太危险。没有人敢托大。
离开的这段时间,安准备了,找了情报贩子,得到确凿的消息——m国已经派了一支精锐部队,携带最高端的武器进入w国。安不放心,他必须全程跟随！不只是为了姐,而是为了跟姐一起出征的战友！
安害怕姐心灵再一次受创！
豹子很想哭。
可是,他没有哭。
他只是端起眼前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大口。很苦,但是,又怎么样?再苦,能比得上自己的心苦吗?比得上安的心苦吗?！
豹子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安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他固执地留下。可是,她不会出现在这里,她要龙天。
想要见她,应该龙天！可是,他不龙天！
他想要见她,却又只是想要偷偷见她。
他不能拿她的健康开玩笑！
他不知道,如果两人见面,她想起自己,会发生什么事。他不敢想！
——所以,他只能偷偷地躲在一旁,偷窥她。
安站起身,不过,他没有喝咖啡。冷掉的咖啡味道不好。他不想喝。
安慢慢地下楼,他再一次望向龙新。
咖啡馆的灯光投射在他的身上,使得他整个人变得明亮起来,可是,他的心却依然很冷。
他的心,就是一块千年玄冰,再也不会变暖。
因为,他生命中的阳光已经离开了他。没有阳光,又怎么可能变暖和呢——
安望着龙新,对自己说:“她不会出现在龙新的。我的运气不可能这么好。一个地狱中的人,怎么可能得到上帝的眷顾?”
安说对了,东方龙不可能出现在龙新。
安转身,整个人都凝固了。
东方龙没有在龙新,因为,她就站在距离安十几步远的地方。
东方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扭转方向盘,往龙新驶来。就好像这里有一块磁铁在吸引自己一样！
她抗拒不了！
所以,她来了！
难道是危险?
东方龙并没有把车停在龙新,而是停在街口。
她必须过来看看！不是危险,不知道是什么的感觉。很慌乱,很期待,很害怕,似乎有什么不可掌控的东西会出现。
她一步一步小心地走来。
就看到了那个外国男人。他多美啊。他的侧面也很美,每一根线条都很完美。可是,东方龙又看到他心里在哭泣。
她的心就那样疼痛起来。
疼得她无法走动。
她听到他的心里在叹息。然后,她看到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再然后,他不动了。他的表情,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他在害怕,又充满喜悦。他是绝望的,然而又似乎有了希望。
东方龙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自己就那么清晰地感知到呢?
时间好像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安凝固了。
东方龙凝固了。
空气也没有一丝波动。
东方龙舔舔自己的唇,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就在距离安几步远的地方,她停了下来,轻轻地举起手,对这个男人说:“嗨。”
安说不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是失望还是快乐。
他如同一具生锈的机器人,一点点的、生硬地举起自己的手,用一种沙哑得如同砂纸磨过的声音说:“嗨。”
他的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很狼狈地流下来了。
东方龙望着他的眼泪,她的心很疼,可是,她的心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想要破土而出！
“你很难过?”东方龙用华语轻声问道,似乎害怕惊动了他。他原本就是难过的吧?易辛说得对,一个难过的人,应该走过,跟他打声招呼,也许,他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安全身巨震！她没有想起自己！但是,她关心自己！
安用一种语调怪异的话语回答:“不,我不难过。我很开心。”
东方龙惊讶地望着他,她怎么都想不到,他听得懂华语,甚至会用华语回答！
安也望着东方龙,她就在自己面前,触手可及。
他是那么贪婪地凝视着她。
她跟以前有些不一样,是她的头发长了一点点?还是她的唇更加娇艳?
她因为听到自己说华语,惊讶地微张着小嘴,这样的表情多么可爱！又多么诱惑！
“可是,你流泪了。”东方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街头跟一个陌生的外国人说话。可是,她似乎很想跟他说话。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做的,所以,她这么做了,很自然地做了。
“因为,我很快乐。”安的长长的眼睫毛上沾上了泪珠,在灯光里,就如同闪闪的钻石！
“我认识你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熟悉?”
“我想,你不认识我。”安觉得上帝太亏待自己,又太优待自己了！给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
东方龙点点头,扭头看向咖啡厅,说:“你自己一个人?”
安在心中叹息:“对,我在等待一个不会再出现的爱人。”
东方龙只觉得自己的心很疼,疼得她的脸色也有孝白。“她离开你了?你很爱她?”
安凝视着东方龙的眼眸,她的眼眸里,有一个小小的自己,可是,却看不清她的心思。“我很爱她,她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她离开了我。”
“你爱她,她还离开你?是不是你不够爱她?”东方龙觉得自己很怪异,跟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街头讨论爱与不爱的问题。两人,甚至连认识都不曾！
“不够爱她吗?”安喃喃地重复着,“该怎样才算爱她呢?”
“你爱她,她还离开你?是不是你不够爱她?”
“不够爱她吗?”安喃喃地重复着,“该怎样才算爱她呢?”
东方龙迷惘地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懂什么是爱。”
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那抹苦笑越来越大。
东方龙的双臂紧紧地环抱住自己,断然喝道:“不要再笑了！”宁愿看见他哭,也无法看见他这么笑！
安真的一点一点地收敛了自己的笑。
他看着东方龙的动作,带着急切问:“你怎么了?”
他朝着她伸出手。
东方龙苍白着脸,勉强地说:“好疼。”
安慢慢地往后退,一步,又一步。
东方龙看着他,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安继续往后退,继续退。
一步,又一步地退。
他的眼睛没有离开东方龙一点,他担心,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接近她。
安就站在距离东方龙几十步的地方。
东方龙的双臂放下了。她的心口,不再那么疼痛,可是,却空落落的,不知道又有什么东西丢了。
安的目光,透过那五光十色的光线,凝视着东方龙。
他低声地说:“再见。”
东方龙也低声回应:“再见。”
安在心里补充说:“我爱。”
东方龙转身离开。
安转身离开。
但是,在拐角处,安停了下来。他站着的地方,血滴在一滴一滴地落下。
东方龙坐上车,驶离这个地方。她想要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自己会对他这样好奇。自己认识他的,是不是?要不然,为什么一见到他,就会这样疼呢?
手机响起,钟意一看,是豹子。
她接通,说:“豹子,怎么了?”
“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没有来?”
“遇到一点事,我马上到。”
豹子松了一口气。他看看手上的消息,一些是自己的人搜集到的消息,一些是安搜集到的消息。
钟意不久后就到了。
豹子眼尖地发现钟意的不对劲,他摈退手下,问:“姐,发生什么事?”
钟意靠近豹子,环住他的腰,埋在他怀里不说话。
豹子急了,可是,姐的情绪安定下来最重要！他搂住钟意,手有些笨拙地轻抚钟意的后背,低声哄着她:“姐,我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钟意啼笑皆非,把头抬起来,嗔怪地说:“我没有什么事！”说着,她的声音低下来,“就是有些难受,抱紧我。”
豹子依言,紧紧地抱住钟意,想了想,他抱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把钟意放在他的腿上。他身材高大壮硕,使得本来在女孩子里面也算高的钟意瞬间变成一只小猫！
钟意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但是,豹子、雷子、阿华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她难受了！所以,她想要在亲人一样的豹子面前寻求一点支持！——以前,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做了！而且,做得非常自然！就好像这样的事情她以前也做过很多次一样！
钟意却不知道,豹子心中的震撼！姐从来就不会在他们面前流露出软弱！因为,现实不容许她软弱！可是,她现在就在自己怀中！
豹子的心在战栗！他的心很疼！不知道姐到底发生什么事！她难受,自己比她更难受！
豹子紧紧地抱住她,就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藏到自己的身体里！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无忧无虑！
豹子被浓浓的挫败感折磨着,钟意却闻着豹子身上好闻的男人味,莫名地心安——他们三个,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人！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背叛自己,唯有他们三个不会！唯有他们三个,才是可以让自己感到安全的人！
“豹子。”
“姐,怎么了?”
“豹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我很爱你们?”
“没有,姐忘记说了。”
“唔,我爱你们,很爱。”
“我们也很爱姐,很爱,比你所想的,还要爱。”
“真好。”
“对啊,真好。”豹子在钟意的头发轻轻地印下一个吻。
“会爱多久?”
“死了也爱。”
“好,活着要爱,死了也爱,下辈子也要在一起。”
“姐,我可记得很清楚,你不能忘记了。”
“不会忘记的。我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们。”
“不怕,忘记了也不怕,我们会找到你,告诉你。”
“好,要是下辈子,我忘记你们,你们一定要找到我,不要让我孤单一个。”
“好——”姐,不会的,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找到你,陪着你——
钟意感觉到什么东西,她要抬起头看豹子,可是,豹子按住她的头,低低地说:“姐,不要看。”
钟意乖巧地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但是有些急促的心跳。
他为什么在哭呢?钟意想着,今天,自己见到了三个男人的眼泪,易辛的泪,陌生男人的泪,豹子的泪。
不,豹子不让自己看。大概,他是觉得,男人不能流泪吧?
是啊,自己也很少流泪,因为,哭泣并不能改变什么。
所以,自己不哭。
上一次,自己哭了,为了那个陌生人哭了;今天,自己也为易辛流了一滴眼泪。
可是,哭泣似乎让自己的心某些地方补上。
虽然还是缺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角落。
到底是缺了什么?
钟意使劲地想,可是想不出来。她放弃了,说:“豹子。”
“姐。”
“这一次,就把那些人都带上,放在后边,小小历练一下,以后,就交给他们。之前让你找的人,都找齐了吧?”
“找齐了。价钱也谈好了。”豹子犹豫了一下,“姐,有一个雇佣兵,现在就在华国,我想让他跟我们一起出发。你知道,华国也出现w国的杀手。”
钟意沉吟了一下,说:“好。我见见他。”
“姐！”豹子发现自己喊得急了些,赶紧放松语气,“姐,我想,不要让他出现在人前,暗中保护那些兵,这样会比较主动。”
钟意狐疑地说:“你真的了解过他的情况?不会在后边打冷枪吧?”
“不会！”豹子斩钉截铁地说。
“豹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钟意慢慢地说,不应该怀疑的,可是,豹子的态度太奇怪！她抬起头,望着豹子。他的脸上依稀有着两道泪痕。钟意忽然就有些呆了。
豹子也凝视着钟意,摇头,说:“姐,放心。”
钟意的手抚上豹子的脸。
豹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钟意看。他的心跳得太激烈！
“豹子。”钟意拉下豹子的头,吻着他的眼睛。“不要流泪。”
豹子笑了,灿烂地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钟意也笑了,很美丽地笑。
豹子看得错不开眼。
钟意用手肘撞撞豹子的胸口。
豹子如梦初醒,脸上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