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39(2 / 2)

星海中的幸运 四木笑 2370 字 2023-10-09

我想了好半天,说:“可是现在有人在为啊,孔秀,福门康。”

“可是你不能拖他们的后腿啊。”希瑞说,“你的颓废带坏了一帮船员呢。”

“呢”这个普通的字在她的口中总是带有一种俏皮的魔力,让人心神荡漾。我为此所打动,微微一笑。

之后的交谈又恢复到天南海北的扯皮阶段。跟希瑞交谈的最大优点就是她知道什么时候该紧什么时候该松。这大概是源于一个好演员的节奏感吧。

那一周轮到满天星为我们演出,所以他们就暂住在昆兰号上,仍然是23号闸门以内。我送希瑞回她的寝舱,一路上说说笑笑。虽然刚刚从我的舱到公园的路上我们也在说笑,但我的心情完全不同了,这都是拜希瑞所赐。

来到她的舱门口,她回过身来谢谢我送她回来,又说:“你会不会觉得一个女人成天唠叨很烦”

“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会烦。”我笑。希瑞也笑了。

她说:“也许,我这次回去,他们就会让我去诺维沙按手印。”

我说:“真的你怎么不早说,应该庆祝一下。”

“还不是官方消息。我也不确定。”

“就算不确定,也差不了多久了。”我说,“先祝贺你。”

“谢谢。”希瑞说,然后用湖蓝色的眼睛看着我,而我用黑色的眼睛回望着她。我觉得她眼中写了什么,可是笨笨的我竟看不懂。

最后,她说:“答应我,从明天开始早起。”

我笑了,正要开口答应,希瑞突然做了一个举动,让我在一瞬间变成了白痴。

她吻了我。

软软绵绵,温温润润。虽然是浅浅一触,却回味无穷。

她局促地笑了一下:“为了积极的人生。”然后很快转过身关上门,剩下我一个人呆呆地杵在那里。

已经记不清我保持那个呆傻状态有多久了,那段时间里我头脑空白,心跳停顿。等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总算平定下情绪,不舍地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舱道入口处的另一个女人把我重新打回白痴状态:

孔秀脸色苍白地看着我。

看到我的目光与之相对,她又瞪了几秒钟,或者几年然后快速地转身离开了。脚步声回荡在舱道里,敲击在我心上。等声音渐渐消散,我开始怀疑刚刚是不是在做梦,而且我怀疑自己的视力是不是因为连日的自暴自弃而开始退化,我居然觉得孔秀眼中有莹光闪动。

稀里糊涂地回到我自己的舱里,稀里糊涂地倒在床上,开始了一个罕见的不是被自怨自艾所困扰的糟糕夜晚。孔秀怎么会在23号闸门里呢那是专门划给马南人的地方,而一切可能与她发生业务关联的人除了我还有谁可能与她产生非业务关联呢难以想象基本上都是萨木塔人,也不住在那里。唯一的解释是她看到我跟希瑞在一起就跟过去了。那么她是在哪儿看见我们的呢街道上公园里还是我的舱门外按照当前的局势和需要处理的工作量,她那时应该还没到下班时间,能出现在寝舱区,只能是有意为之。她有意要去找我么要去安慰我、鼓励我么她看到我如此沉沦而心疼了么1孤独男人的大胆幻想让我心里没骨气地甜了起来。可是以孔秀这样一个强人型的女人,会表现这种柔情么算了,不去想了那么希瑞呢她的那些表现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或者什么样的情感驱动呢我自认不具备可以吸引少女尖叫、少妇脸红的狗屁帅哥气质,所以我绝对不会对能够吸引一个绝顶女明星感到司空见惯。两个女人瓜分着我的脑袋,后来福门巧巧从希格拉也赶来了,一出三国演义开锣了。

那一夜我虽然早早爬上chuang,力图早睡,然而三国大战以及多日来扭曲的生物钟让我真正睡着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尽管这样,第二天早上我还是如答应希瑞的那样早早爬起来,这倚赖于16个闹钟的不懈努力,也倚赖于提出如此要求的是个大美女,如果是福门康去他的,我一定照睡不误。早起是痛苦的,起来后我的脑袋还浑浑噩噩,但这次我没有倒下去来个漫长的回笼觉,而是坚持着来到阔别许久的船员面前。他们很不给面子,看到我都大吃一惊,其中最过分的是福门康,居然大叫起来,然后紧紧抱住我。当然,最让我尴尬的仍然是孔秀,尽管我们在舰桥见面时只是对视了一下,尽管我自信当时表情上并没有什么不自然,但短短2秒的雷击足够让我心灵发颤一整天孔秀眼里是那样一种死沉沉的眼神。

在我颓废的这段时间里,大家已经形成了一种略过我这个指令长的工作程序,并行之有效,因此复出的我成了一个闲人,一整天无所事事就到了晚上,我在红色的环境光中回到寝舱。

坐在床边,回想这重出茅庐的一天,我发现早起还真是不错。尽管同样是毫无成就的一天,但这与闭门不出的精神状态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虽然早上起来时比较痛苦,然而经过一天的行动,筋骨舒畅,时不时地与人打招呼说话也让人心情轻松坦白的说,硬着头皮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开始真是有些无地自容;可是只要厚着脸皮,别人会很快重新接受你,如果以后再干点什么补救一下,说不定还能恢复以前的部分声望。我可能干出点什么来呢想来想去,无事可作算了,今天不去想它了,先睡一觉吧。如果你成天睡觉,你会觉得睡觉是受罪;如果你一天劳碌,会将睡眠视为珍宝;我还处于中间状态,所以睡得倒也香甜。天啊,这是我多久以来都不曾有过的美妙感觉啊

第二天起床的痛苦大为减少,而且在半睡半醒之间我想到了一个适合我干的差事视察。这样想的初衷并不像一些工友在后来回忆时所概括的那样伟大,不是为了“填补那段艰苦时期心理工作的漏洞”,我的想法很简单而且很自私:一是我傻呆在舰桥只会碍事,二是我要让尽量多的人看到我复出了。至于“为我们坚持下来点燃了心理明灯”云云则完全是让我无地自容的谬赞了。

于是,我开始奔走于各个部门,各个分队,各个岗位,各个作业场。一开始我是为了避免尴尬才尽量找些话题来跟人搭讪,慢慢也不知是如何转变的,我开始像心理医生一样四处给工友们鼓劲打气。应该说,我比专职的心理医生有个优势,我是从基层干起的,与工人有共同的语言与词汇,对待泰坦人的母系前辈也有着相同的看法。这些伟大的女性为鼓舞士气作出了杰出的贡献,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异兽是没有辈分之分的。我并没有将形势乐观地夸大,而是实话实说,但我告诉我的听众,情况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我们只能挺下去,不然就什么都没有了

几天下来,视察的效果很好,运动量的加大与日程的密密麻麻让我劳累而充实,这都大大提高了睡眠质量。其副产品是:我到过的地方一扫消极怠工,代之以昂扬的拼命劲头。不过意想不到的效果并不止这个,某次到卡施图号上的修理现场视察的时候,一个工人在我讲话之后拉住我的手激动的说:“指令长终于来给我们打气了前些日子总不见你,一定是日理万机,太忙了吧忙完了大事又马上来看望我们,真操劳啊”

这个虽然十分惭愧,但心中还是偷偷欢喜了一把,原来还有好些人在我沉沦的那段日子是这么想的,呵呵,幸运。

早睡早起、积极人生的另一个好处,是我日渐繁忙起来,没有多少时间再与希瑞单独见面了。要是在以前,我绝对会把这视为最大的不幸,然而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其实“这件事”从程度上讲比当初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