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百年之后冒出个“满洲复国组织”岂不是给子孙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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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八但得饱掠速飏去四
萧东楼和曹宁对于东宫不打算举行午门献俘典礼感到遗憾,但也存了一份侥幸,因为击败国内动乱而献俘也不算是逾越礼制。不过更重要的是,鳌拜是第二师俘虏的,如果献俘典礼上让他出场,实在是每个第二师成员的荣幸。
“殿下,如果真没能拉住东虏,能请殿下派我师攻打山海关吧。”曹宁赔了个笑,主动请战道。
萧东楼在一旁连连点头,暗道:想求殿下恩准,就得曹宁这种没脸没皮的出马才行。
朱慈烺斜眼看了看两人:“你们第二师驻守天津,几乎上上下下换了一轮血,还能攻坚么”
“殿下,虽然替换了不少兄弟,但我第二师士气高昂,正是铸就军魂之际只要分得攻坚任务,必然是攻无不克”曹宁好歹上过训导官培训班,紧抓着“士气”、“军魂”之类殿下喜欢的字眼不放。
“可。”朱慈烺大度地点了点头:“但是你们以私令串联的事,让我很忧虑。开了这个头之后,日后若有野心勃勃如操莽者,如何是好”
曹宁和大萧东楼齐齐一怔。
“殿下,天津之战以我第二师为主力,原本就有调用情报和特侦营之权”曹宁小声辩解道。
“对,这个没错。”朱慈烺现在还没有设定前线指挥部,因为通讯实在是个大问题,所以主力部队兼职前指就成了约定俗成的规则。萧东楼和曹宁要求锦衣卫配合、特侦营服从命令,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事。
“但是,”朱慈烺加重了语气,“无视军法规则,以私令代公命,这算什么曹宁。你是生员出身,读过书的人,礼乐征伐自诸侯出是何等情况”
论语:天下无道,礼乐征伐自诸侯出。
原本应该自天子出的“礼乐征伐”,变成了由诸侯出,这就是天下无道的标志。也是春秋战国乱世的起源。东宫授权将校尉士,各级等差,皆有程序,这是军中之礼。而萧东楼和曹宁坏了这个制度,乃是非礼僭越。
“连我都要经过军令部下令,你们就敢动用私令”朱慈烺在军中威信已足,此刻不怒自威,吓得萧东楼和曹宁不敢说话。
“左守义就听了你们的话”朱慈烺更加恼火。
茅适是萧东楼的嫡系,当初在天雄军的老袍泽。落草时候的老伙计,如今的老部下,他服从私令那是义气使然,但左守义却是自己投了大量心血打造的一支利剑。
“特侦营那边其实是各取所需。”曹宁道:“左守义早就想摸个清军营垒,弄个京观给东虏一个下马威。卑职就跟他说:卑职这边很快就要有了,你拿去用便是”
朱慈烺被气笑了:“你这是把人卖了还要人家记你的好”
“顺水人情,不足为道,不足为道。”曹宁嘿嘿笑道。堂堂一个生员,竟然也使出了无赖相。可见居移气养移体的古训乃是至理名言。
“你这分明是借鸡生蛋还取了利息”朱慈烺点破了曹宁的心机。
曹宁自己也觉得有点得意,嘿嘿笑了两声,却想起自己这头还担着乱军重罪,登时有种前途未卜的感觉,再笑不出来了。
萧东楼一见皇太子真的动气,倒是比曹宁光棍。当即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殿下,是我萧东楼匪气深重,久蒙殿下教化却仍旧不能有所进益。今日当此大罪,岂敢再多言狡辩求殿下开恩。将我发配去一线做个藤牌手,只求存得残躯报效殿下。”
曹宁当即也是跪下认罪,不敢再有丝毫玩笑。
这种军中传以私令的行径固然十分可恶,然而现在大敌当前,临阵换将颇为不妥。朱慈烺固然讲究规矩,但也不至于强迫症发作。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响鼓不用重锤,他们只要能够真心悔改也就是了。
朱慈烺又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忘了当日来投我的情形我没说过进来就得守我规矩如今你们闯下这般大罪,从轻而论是结党营私,独立山头;从重里论,那就是私相授受,乱军违纪”
“我等知罪。”二人羞愧应道。
朱慈烺冷声道:“看在你们还能自首的份上,姑且饶你们一回。若是日后让我知道还有这种事,定以乱军之罪严惩不贷”
“多谢殿下开恩”两人异口同声喊道,这才发现背脊上湿乎乎冰凉凉,竟是刚才吓出来的汗水。
东宫最缺的就是良将,第二师在配齐编制之后,也展现出了不俗的战斗力。在长途奔袭、固守城池方面,尤其展现出了极强的可塑性。这时候如果兴起大狱,这支军队也就毁掉了。
然而要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毫无惩罚是不可能的。
朱慈烺等到了铁面裴宣,看过了两次审讯的记录,道:“到这一步,似乎可以结案了。”
“殿下,茅适显然是受了上官的授意。”裴宣争辩起来,额头青筋暴涨,就像是与人吵架一样。
“裴上校,”朱慈烺还是很喜欢这种铁面无情的人,“授意这东西太难说了。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句旁人听来无关紧要的话都可以是授意。关键是,你如何证明呢”
“殿下这倒像是在为他开脱之词。”裴宣把脸一抹,心中腾起一股被出卖的感觉。
他为什么会从一个推官到沦落为书吏不就是因为他坚信“黑白分明”么原本他在东宫军中,倒是觉得很有“黑白分明”的感觉,不用应付人际关系,只要做好了自己的事就行,每天都过得无比充实。
在得知自己执掌五军都察院之后,裴宣更有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恨不得全身心头扑在这份千载难逢的际遇上。
然而现在,他一心效死的对象竟然要破坏自己定下的规矩。
“裴宣啊,”朱慈烺发现了这份浓烈的抑郁,“有时候我在想,法律事实和客观事实,哪个更重要;事实正义与程序正义,何者更优先。君以为如何”
裴宣双眼微微下垂。作为一个曾经的司法工作者,身兼法官和检察官的双重职能,他理所当然得研读皇太子殿下所著原法,对其中的思想引导深有感触。在这部法哲学著作中,皇太子花了不少的篇幅来阐述:公平、事实、正义、程序方面的概念。用这种方式来分析大明律,原本需要死记硬背的地方,竟然都变得理所成章。
尤其在事实正义和程序正义的问题上,皇太子发古人之所未发,认为“经”更甚于“权”。
世界上所有文明之中,恐怕儒家文明是最重视生命的。在孔子宣扬的仁本主义之下,孟子阐发出了“经权说”。深入浅出的说来,便是: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基本原则,不容破坏;然而嫂子若是落水了,小叔子伸手去救她,这就是权变之法,可以接受。
这种思想融入法律之中后,也就造成了:为了实体正义,可以忽略程序正义。
比如审案时候动用刑具逼供,便是被儒家认可的行为。又比如民间称颂的包公:日审阳夜审阴,用超自然的力量寻找出罪犯,然后推上铡刀。这些都是重权而轻经。
gu903();皇太子的思想却是强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