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调派各级参谋。军法官跟进。”
陈德喜出望外,转瞬之间就将欣喜之情压住,沉声问道:“殿下,那两万兵力”
“劳工营、苦役营、各地巡检司都可以抽调。”朱慈烺道:“再给你一个新兵火器局为师部警卫局。”
原来真正的战兵只给一个局啊
陈德略有失望,突然想起自己整理战史时曾读到过毛文龙的一则战报:
镇江大捷之后,建奴大举反扑,毛文龙兵少难支,退避朝鲜。朝鲜节度使郑遵、朴烨引建奴大军包围毛文龙于林畔,双方进行了激烈战斗,明军将领丁文礼、吕世举等牺牲。
在这种被动的局面下,毛文龙还能做到“一日七战,杀伤相当”。
就算是劳工苦役,那也是有饭吃、有衣穿、有兵杖的“战兵”,比之毛文龙当时的辽兵总要好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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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七东家西家罢来往七
洪承畴的最为痛苦的事,莫过于自己在前线两面不讨好。多尔衮虽然有心要招他回京叙职,但京中官员却说服了多尔衮将他留在前线。因为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所以这种建言也很难看出一个人的立场。
更让洪承畴头痛的是,母亲大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现在这个时候到了保定。若是早一年,这无疑是个大好消息,让他能够心无旁骛地攻打残明,开创大清基业,洗去投降变节的污名。
然而现在满清猜忌汉官,母亲的到来无疑会成为多尔衮要挟自己的一张王牌。洪承畴知道自己不忠于前主,若是再落个不孝子的下场,还如何做人相比动辄杀人的满清,洪承畴更相信明朝的操守这么多年没拿洪氏族人开刀,足见朝廷的度量。
洪母从马车上下来,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想起当年家境贫寒,这个懂事的儿子在家帮自己做豆干,每日清晨还要到英圩埔走街串巷叫卖后来儿子弱冠中式,连捷登科,竟是数十年不曾回过家乡了。
此时相见,洪母甚至只能从眉眼间依稀看出儿子当年的影子,若是街道偶遇,恐怕都未必认得出来。
洪承畴自己已经过了天命之年,看着年逾古稀的母亲,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他道:“儿子不孝”
“你果然不孝”洪母一听儿子说话,仍旧是乡音不改,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抡起拐杖便向洪承畴打去。
“你老母七十岁的人了,你竟然让我千里迢迢来当老妈子要你这不孝儿作甚”洪母一边斥骂,一边仗打洪承畴。旗人命妇要轮班入宫伺候太后。故而洪母有当“老妈子”一说。
周围侍卫都知道这是母亲打儿,没人敢上前阻拦。洪承畴只能垂头硬扛,着实被母亲狠狠打了几下。他知道母亲年轻时也是下地干活的,没被打死足见母亲手下留情,若是再有躲闪,恐怕更惹得母亲不快。
洪母打得自己气喘吁吁。终于停下了手,看着洪承畴一身旗人装扮,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流,哭道:“我翁山洪氏世代书香,如何出了你个不忠不孝的东西”
洪承畴垂头不敢言语,只能任由母亲责骂。他知道清廷气量小,母亲又性子刚烈,势必语出惹祸,只能遣散周围人等。不许围观旁听,一边又劝母亲保重身体,先入城休息。随行侍女也纷纷劝老夫人保重,总算在老人家的痛哭之下到了洪承畴安排好的临时宅邸。
老人家到底已经年过古稀,如此折腾体力不支,很快就安睡了。
洪承畴唤了老夫人的贴身侍女,问道:“老夫人这一路可还平安”
侍女道:“在南京时,有位阮老爷赠了一辆四轮马车。过了徐州之后。路也平整了许多,老祖宗这一路来倒还算平安。”
“阮老爷”洪承畴皱眉道。
“就是讳大铖的那位阮老爷。据他说是老爷您的同年。”侍女道。
洪承畴知道自己的同年之中姓阮的只有阮大铖一人。他又问道:“那马车呢”
“过真定后路上颠簸,仍旧找人换了旧车。老祖宗说这车既然用不了,就给人还回去,算是借的。”
洪承畴微微颌首。他知道阮大铖家中豪富,不过却没想到他会与自己攀关系。现在南都众臣莫非还没有将自己列为士林之耻么还是东宫想招降我
洪承畴心中一颤,仿佛看到了另一片天地。如果东宫有心招揽。赦免前罪,自己固然逃不掉“反复小人”的评语,但也算是迷途知返,不至于连累宗族。如此一想,倒也能够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汉奸名单上了。
不过。阮大铖是东宫的人么
洪承畴有些犹豫,因问道:“过了徐州之后,地方府县对老夫人可是尊敬有加”
那侍女气闷道:“老爷,从老家出来到这里,还没有对老夫人客客气气的府县官儿呢”
洪承畴一噎。若是皇太子有心招降,那么府县官员之中肯定会得到令旨,好生接待自己母亲。
若是皇太子不是有心招降,那就只有是离间之计了。
重新又落回心中最不愿看到的结果,洪承畴顿时气色一黯,长出一口废气。
慢着这不仅仅是离间计更是借刀杀人啊
洪承畴心中一紧,脑中闪过一道霹雳雷光。
明朝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了洪母,正是告诉多尔衮,洪承畴不是真汉奸。否则以他给明廷带来的屈辱,怎会允许他们母子相见若是自己将母亲护在身边,那无疑会惹得多尔衮更大的疑心。若是将母亲送到北京洪承畴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这不是将自己母亲推入火坑么
而现在这么多人知道自己母亲来了保定,就是想送回老家也来不及了。
gu903();洪承畴只觉得胸腔中一团烈火,烧得自己口干舌燥,良久方才问道:“老太爷和三老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