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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很快就成了个笑话,刘瑁在成亲不久之后,便得了狂病一命呜呼,妹子吴氏成了寡妇,刘瑁死时,连一男半女也未曾留下。好在吴懿的仕途并未因此受到影响,如今不过二十多岁便成了益州中郎将,领兵驻守绵阳。

其实吴懿心里很清楚,刘璋之所以提拔重要自己,无非是想培植亲信,以便与东州兵和益州的大族相抗衡罢了。毕竟在外人眼中,自己只能算是刘璋的人。

益州错综复杂的权力结构,使得吴懿无法超脱其中,做起事来又往往会受到来自各方的掣肘,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派往绵竹。可以说这是一种各方妥协的产物。然而随着刘琮领兵入蜀,搅动得各方势力不得不暂时摒弃仇怨,特别是刘琮占领德阳率领大军向成都进发之后,吴懿敏锐的感觉到,往常束缚着自己的那张无形大网,已经开始松动,甚至变得若有若无了。

否则以他对绵阳军的控制力,怎能在接到刘璋军令之后这么快便能率部出发往日里的阳奉阴违、推诿扯皮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粮秣军械被迅速组织起来,速度之快,准备之充分,令一向为此头疼的吴懿大为惊异。原来大伙儿同心协力起来竟然会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只是这种情况又能持续多久呢

天色越发暗了下来,原本显得有些喧嚣的营寨渐渐安静下来,然而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立即将这种安静大破。守卫在辕门处的士卒正要举起手中长枪拦截,却猛然发现这是己方的斥候,忙不迭的搬开拒马,那斥候快马加鞭飞奔入营,直到了中军帐外才翻身跃下马背。

“报荆州军昨日已至成都,府君等人出迎,却不料荆州军突袭我军,我军伤亡甚重”斥候顾不上擦拭额头的汗水,进帐之后单膝跪地向立在帅案后的吴懿报道。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吴懿还是非常吃惊。他皱着浓眉沉声问道:“详情如何,你可探查明白了”

那斥候回道:“据闻府君等人安然无恙,唯荆州军夺了东门营寨,似有攻城之意今日邓、张等将军率部出城与战,又遭败绩。”

吴懿听了眯起双眼,摆手将斥候打发出去,自己回到案几后坐下来。

荆州军欲对益州不利,这是刘璋在军令中便隐晦提到过的。可是吴懿却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如今双方战端已启,接下来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自己虽名为中郎将,可实际上能够指挥的,不过数百部曲亲信罢了。

正思忖着如何利用这次与荆州军的战争,进一步掌握军队的时候,帐外又有人前来报告,却是有昨日被打散的益州将士逃奔至此,请求入营的。

吴懿急于知道战事详情,挥手让人放入营中,又喊来几个据说是什长之类的小军官,叫到戎帐内细细盘问。

直到此时,吴懿仍然不知道黄权等人安排的计策,不过即便知道又能如何荆州军如今已杀到成都城下,而据这些溃兵所言,荆州军的战力极为恐怖。

“汝等既然来此,便暂时编入我部,待本将军入城之后,汝等若想归于原来各部听由自便”吴懿问完之后,和颜悦色的对这几个溃兵说道。那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突然跪倒于地,拱手对吴懿说道:“我等被荆州军俘获,逃出敌营后流落至此,若再想归于本部只怕”

只怕怎样,他却住口不提,转而说道:“恳请将军收留我等,我等愿为将军鞍前马后,竭力死战”

他这么一说旁边几人也都跪下苦苦哀求。

吴懿知道某些将领对待部下颇为苛刻,此时见这几人又是惧怕又是恳求,不由心中一软,颔首道:“既如此,汝等便加入我军便是”

那为首的矮个汉子连忙叩首感激,只是低头时嘴角却微微上扬,似乎很是喜悦。

当夜逃散的降卒远不止这些人,直到半夜时分,还有些成群结队的溃兵降卒往此处涌来,毕竟离开了军队,他们又将怎样生存下去而营中燃烧的篝火仿佛明灯一般,将附近的逃卒们纷纷吸引过来。

对此吴懿早有军令,凡是益州军溃兵来投,皆不得阻拦。所以这些人都得以顺利入营,来的早的还混上了点残羹剩饭,至于睡觉的地方,篝火旁挤一挤凑合一晚,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第二天清晨,吴懿得知一夜之间竟然有八百余溃散的益州将士来投,并没有太多意外。毕竟之前盘问那几个降卒之时,他便已经知道当日荆州军大破伏兵,俘虏了数千益州将士。

将这些溃散的降卒分到各部之后,吴懿便下令拔营,今日务必要赶到成都,不过为防止荆州军在路上设伏,他派出了比平时更多的斥候。好在一路上除了溃散的益州将士,并未发现荆州军的踪迹。

离成都越近,行军中的气氛便越发紧张。虽然斥候不断的报告附近并未发现敌情,但各部将校司马,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因而行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好在路程不远,道路也勉强算的上平坦,到了这天下午总算抵达城外北门,因早有斥候往城内通报,刘璋还特意派人到城外迎接。全军在傍晚时分入城,不过令吴懿有些奇怪的是,荆州军并未开始攻城。

及至到了东门他才明白,并不是荆州军没有攻城,而是人家已经立起了霹雳车,不断地向城头轰击。

“子远你总算来了”一见到吴懿,刘璋便喜上眉梢,对他来说,吴懿还是比较能够信任的。之前因为各种原因,将其放在绵阳,他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局势危急,吴懿却是第一个领兵抵达成都的将领,可见吴懿并未因此而怨恨自己。这么想着,他看向吴懿的目光中,便不觉带了几分愧疚。

吴懿趋前便拜,刘璋连忙将他扶起,因此时城楼中人多且杂,不是说话的所在,两人便很默契的只稍稍就战事谈了几句。

城楼早已千疮百孔,甚至连三楼的屋檐都塌掉了一角。墙壁上满是孔洞,好在这种城楼多是梁柱结构,墙壁并不承重,倒也不虞因此坍塌。

刘璋脸色灰败满眼血丝,看上去很是憔悴,原本就有些单薄的身子,如今看上去更加瘦弱。吴懿见状心中黯然,不过大敌当前,说什么安慰的话都太假了。

了解到自从昨日傍晚荆州军立起霹雳车,便开始断断续续的向城中投射石弹,吴懿有些惊讶的对张任问道:“我看这霹雳车颇为庞大,不知荆州军是如何将其运至城下的”

张任在昨天的战斗受了伤,肩膀上裹扎着白布,闻言苦涩说道:“敌军并未携带此物,乃是到城外山中砍伐树木,就地取材建造而成。”

“这样也可以”吴懿纳罕地向城下望去,虽然天色昏暗,但还是勉强能够辨认出那霹雳车主要用木料构成。

gu903();旁边邓贤愤愤道:“是啊谁曾料到那刘琮竟然狡诈如斯昨日我与张将军等人率兵出城,就是打算将这些霹雳车毁去,然则荆州军早有防备,我军力战不胜,只得退回城中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