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陆续开始了一轮大刀阔斧的改革。
首先,吏部系统全面地对全国行政区划进行了裁撤与合并,到目前为止,全国九大州之内,总共裁撤了山阳、东平、云中、济南、乐安、安平六个郡,并派出多个工作组,对全国现有九个半州、五十五个郡的吏员设置进行了严格的审核。
在新增了益北二郡和徐州五郡总共七个大郡之后,全国登记在册的官员不仅没有大幅增加,反而出现了小幅度的下降,切实确保了国家财政在支付官员薪俸方面的负担没有进一步加重。
同时,户部也加强了对商业税、盐铁矿产等特种税的征收与监管,确保增加财路,库府丰盈。
为了赚钱,贾诩充分利用了王杰、李牧等商界“老朋友”的影响力,甚至还利用各地的部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倒卖盐粮的活动比如,青、冀二州的沿海郡县盛产海盐,品质虽然比内地池盐略逊,但价格则同样更低,在中原地区的基层群众相当有市场;再比如,凉、并二州粮食产量偏低,但牛羊遍野,而中原地区尤其荆州北部粮食丰收,却缺少牛羊肉食,于是朝廷就可以从中小赚了一笔。
去年全年,这些杂税和倒卖活动总共为朝廷赚取了超过五十亿的财政收入,基本上填上了各级政府和部队的开销费用。
我原本还担心贾诩“官商勾结”的行为会遭到保守派的强烈抵触,但事实是我错了。
因为保守派云集的大本营,礼部,他们的举动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甚至在卖官鬻爵
在继承了我曾经提出过的“捐五万金可得关内侯”这一思想之后,礼部官员们锐意进取、开拓创新,将这一政策发扬光大,他们不仅将各级虚爵明码标价,甚至又重新设置了“伯、子、男”三类爵位
比如,他们大幅度地降低了关内侯的价码,每个只卖一万金;而专门面向各地商户售卖的子爵、男爵,最高五千万,最低也只有五百万,对于那些身价数亿的大户们,能花区区几个月的盈利就能购买一个政治身份,简直太划算不过。
这里要稍加解释一下:当年灵帝卖官鬻爵,三公标价最多也就两千万,九卿五百万到两千万,关内侯五百万,但这些公卿及侯爵之职其实也只是在当时已经颇具声望的士人官员中贩卖,寻常商贾就算再如何富可敌国,也不能买得到,何况这些荣誉称号的有效期,往往也就三五个月。而购买我新中国的这些虚爵,虽然价格稍贵一些,但可不是只有那么一点点华而不实的政治身份,也附带着有相当程度的实惠:比如,关内侯和伯爵、子爵可世袭;比如,家中子女有免试参加州郡乃至中央官学的特权;又比如,可奏书州郡乃至中央,弹劾各级官吏;再比如,他们在家宅、车马、服饰上,可以突破原有律法的限制,享受和政府高官一样的待遇。
自古以来的商贾,有钱之后必然会谋求政治上的特权,如今也不例外。
这项政策推行出去之后,不出意外的,受到了全国各地商人们的热烈欢迎。
根据礼部的统计,各类爵位在不到八个月的时间里,总共卖出了三百余个。其中,只最贵的关内侯一爵,就卖出了三十多个;而市场反应最好、性价比最高的一级子爵,销量接近两百;至于价格最低的一级男爵,由于无法世袭,销量反而寥寥无几。
总之,礼部这一年为国家财政创收超过了八十亿
当然,这项政策的弊端显而易见:直接造成了爵位泛滥,商贾地位集体上升,而这必然会导致广大士人阶层的不满。比如太学院长蔡邕,他怒斥新政的理由是:士子们寒窗苦读二十年,才得以有机会出仕为官,治理地方二十年,也没有太多机会拜封侯爵,而一些商贾“仅凭几个臭钱”,就可以骑在广大高贵的读书人的头上作威作福,最可恨的是广大士人往往还没他们有钱
而这些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进入各级官学后,必然不学无术,扰乱风气,校方往往也不敢随意处置,长此以往,学风不正,国将不国
由于此事在朝野的确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所以各部院不得不又一次进行投票表决。
投票的结果有些令人玩味:大法院、都察院、兵部、防务院、司隶校尉五处表示反对;农部、户部、吏部、工部、尚书台、军事院、內务院七处表示支持;唯独身为这项政策的发起者和具体实施者礼部却在表决大会上投了弃权票
所以,这项政策以七票支持五票反对一票弃权,得以继续推行。
鉴于各部院的不懈努力,中华三年的国库比起二年,又更加丰盈了许多。
最后是人才,第三季科举考试最后的录用名单我也细细地查看过一番,比起二年的科举,这一年的成果要丰硕得多至少,从名单上看,竟然有超过十个我记忆中有印象的人物
比如有王烈的长子王贺、曹操的族弟曹纯、孙坚的舅子吴景、侄子孙瑜好吧,这些都不算,那也还有毛玠、陈登、满宠、濮阳兴、吕范、吕岱、向朗、霍峻、鲁肃、潘濬、诸葛瑾、桓阶、高柔、杜袭等拎出来在史书上都有印记的人物。
除去科举的成果,荀谌的访贤司也终于如愿访来了多位贤才:郑玄、郑浑、何夔、胡昭、司马防、邯郸淳、刘劭、凉茂、张范、张承、张昭河内人、臧洪、张绂、张昭彭城人等等隐居多年、旧汉朝廷屡辟不仕的名士们也陆陆续续前往洛阳报道,并且很快被分派往各地就任。
这一年所收获的人才之丰,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毕竟,新中国一边在狠挖大家士族的私田和隐户,逼得他们纷纷造反,一边又猛抬商贾之辈的地位,惹得天下读书人大为不满,我还以为他们会大义凛然地拒绝朝廷的征召,并且组织大规模的罢考呢
对于此,历来刻薄的程昱一针见血:新朝大势已成,王上和众臣又用血腥残暴的行为表明自己不是好惹的,即使为了保全家族,他们也不得不融入新的朝廷,以此为家族争取更多的政治和经济利益。
看着手上这密密麻麻的名单,我不禁在想刘协的手下,还能有多少人才可以凭借
“王上,”值守在外的典韦闷声禀报道,“军事院的戏君司长求见。”
我微微一怔,缓缓抬起头来,而后露出了笑容:“快请他进来,许久没有见到他了。”
39骇人听闻的建议
“臣戏君叩拜王上”戏君稍稍拖长着声音,直接拜倒在殿中。
“一辉,”我朝梁聪抬了抬下巴,“快扶志才先生入席就坐。”
梁聪连忙将戏君搀扶起来。
戏君又是一揖到地:“谢王上。”
见他屁股落座,我才笑着询问道:“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不曾见到志才先生”
他微微侧了侧身,解释道:“臣去年十月时,便带人前往徐州,一是与徐州刺史太史慈研究各地布防,二是再向扬州增派二十名探子。原想徐州温暖,不料严冬时节也一样的湿寒,臣在年前不幸又病了一场,这才耽误了一个多月。”
“又病了”我忍不住打量着他。
他忙道:“只是小疾,已经痊愈了。”
“你身子骨太弱,禁不得寒气,入冬后便不要在外边走动了。”我有些忧心忡忡地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