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斥道:“这里是洛阳,是天子脚下,是你秦阵说扩军就能扩的”
他揉了揉腰部:“天子天子的,有人骑在脖子上就是他娘的不爽”
“咳咳”王烈急忙一阵咳嗽,“这里不比辽东,秦营长说话还是小心些好。”
我深以为然:虽然这是我马府正厅,但防卫并不严密,若是有心,完全可以派人躲在屋外偷听一切。
“是我不对,我错了。”秦阵的好处就是知错能改,而且是立即道歉。
“那便留在以后吧。”太史慈建议道,“目前大人官职未定,下面将领的官职也无需急在一时。”
“反正目前也没有大战。”张辽也颔首附议。
我又思索了片刻,道:“那便以后再议吧,各位到时务必提醒我处理此事,以免拖得久了,让将士们产生误会。”
程昱等人齐道:“诺。”
“主公,贾先生和马岱公子过来啦。”守在门口的吴石朗声向内禀告。
我心中一喜,正要起身迎接,却感到右腿上略微一沉。
低头看去,只见小玥儿儿已经伏于我大腿之上,双目紧闭,睫毛微微闪动,嘴角淌出了一道晶莹的丝线,流得我整片裤子都是水迹。
3又见贾诩
“见过公子。”贾诩步伐稳健,在厅中站定,向我平平一揖。
我连忙拱手:“先生无需多礼,我现在站不起来,恕罪恕罪。”
他看了看我腿上酣睡的女儿,微微一笑。
“大哥”马岱快步走来,深深向我一揖。
“只不过半年不见,哪来这许多礼数”我斥道,“赶快坐下”
“是”他紧靠着我身边坐下,环顾了厅中诸人,呵呵笑道,“只不过半年不见,大哥麾下又多了许多猛将良臣”
“是了,我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伸出右手,朝对面一比划,“这五位先生,都是中原名士,太原王烈王彦方、乐安国渊国子尼、北海刘政刘仲礼、管宁管幼安、邴原邴根矩。”我又微微侧身,“这位是武威贾诩贾文和,我的从弟马岱,你们互相认识认识。”
“五位都是当世大儒,诩久闻其名而未得相见,今日倒是有幸,一次目睹了五位尊颜,甚是快哉。”贾诩当了半年的洛阳令,讲话风格似乎都有些改变。
“惭愧惭愧,”王烈作为代表,拱手道,“在辽东时常听仲德谈到尊驾,总说文和先生乃马将军麾下第一谋臣,烈等也是仰慕已久啊。”
贾诩连连谦让。
程昱却笑道:“因为之前主公的麾下也只有两位谋臣而已。”
众人都是大笑,我心中却欣慰不已,以前只有两位,现在猛然又增加了五位,算上回归文事的张机、杜畿,算起来总共已有九人,一时间让我产生了一点幸福的错觉。
“文和先生现在做了半年洛阳令,感觉可好”我笑呵呵问道。
贾诩摇头叹道:“天子脚下,只要不出乱子,就一切都好。”
我奇道:“难道说,这些天洛阳出过乱子”
“还没有。”他伸手抚须。
“你的意思是快了”不知为何,我忽然感觉精神一振。
“去年十月时,长安市门无故自坏”贾诩幽幽地说了一句。
我觉得异常耳熟。
程昱讶然道:“这句话当时张博来辽东时也曾说过,究竟有何深意”
“张博”贾诩蹙眉。
“是太尉张公长子。”我解释道,“当时是他到辽东宣诏嘉奖的。”
贾诩顿时恍然:“原来张公已经提前向你提过了。”
“不过我没明白。”我摊开双手。
“朝中公卿为了此事,至少议论了三次大朝,”他缓缓说道,“听说当时搬出的经典名籍都可以塞满整个大厅。”
“坏了个门,修好了就是,有什么好吵的”秦阵瞪着眼问道。
“有些人就喜欢无中生有。”我简单地给他做了解释。
“不错,这些人认为这是天要降罪的征兆,从而大作文章呢,”贾诩继续说道,“有人说是商贾小人不安,有人则说西北将有异变”说到此处,他有意停了下来。
“西北异变”我哼了一声,“扯到我马家头上了吗”
“明面上是不可能的,毕竟马太保德高望重,谁也不可能公然指责马家。”贾诩道,“朝廷议到最后,只将李肃从京兆尹的位置上撤了下来。”
“李肃”想起这个毫无背景的家伙在京兆尹的位置上竟然一坐就是三年,不得不有些佩服,我随口问道,“他被调去了哪里”
“上党太守。”贾诩答道。
我点了点头:“也挺好的,看在他是家父推荐的人选,皇甫嵩应该不会整他。”
贾诩神色略显古怪:“皇甫嵩接任了京兆尹。”
我的脑袋立刻疼了起来:“谁又去了并州”
“青州刺史,曹操。”他补充道,“而孙坚刚刚凭多次战功继任青州刺史。”
我扶了扶额头,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下可好看了。
“主公因何发笑”程昱问得直接。
我解释道:“卢植在幽州,曹操在并州,孙坚则在青州,中间是谁”
“自然是冀州袁绍。”
我点头道:“朝廷倒是不乏有智之士,看来是准备对袁绍动手了。”
贾诩笑道:“公子倒是敏锐,颇具眼光。幽并青三州已对冀州形成合拢之势,袁绍纵然势强,也难逃此劫了。”
“这也未必。”忽然有人表示反对。
我侧身去看,却是太史慈。
“这位是”贾诩脸上并无不悦。
“这位是我新近觅得的一员大将,目前为第九营营长,东莱太史慈。”我当即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