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小岱从旁跳出,奋力推住了庞德的腰背,总算阻止了他后退的脚步,也保住了庞淯的两条下肢。
庞淯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脚下一软又差点摔倒在地。
我伸手摸在铁箱的底部,与庞德一起将它抬进了仓房。
“这箱子里放了什么”庞德的额头渗出一排细汗,“比看起来要重了许多啊。”
我掀开盖子让他查看:“皇帝送了一套白银甲给我,可惜这套甲重达一百五六十斤,穿上它连马都爬不上去啊”
“喝”小岱凑上前来,咋舌道,“纯银的皇帝果然大方”
庞德仔细地摸了摸,点头道:“果然是好甲,甲片重叠细密,手工也十分精致有此铠甲,任何弓弩都难以伤身啊。”
“令明,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我只得再次提醒他,“这么沉重的铠甲,还怎么骑马”
“呵,”庞德笑道,“谁说不能骑马伯父已经从西域引来良种,配出几匹骏马不成问题。”
“那得三五年吧”我摊开手,“再说就算马受得了,人受得了么”
“我觉得我可以。”他谦虚地指了指自己。
我恍然大悟:“你直接说想要我送给你不就得了干嘛这么绕圈子”
他羞涩地摆手否认:“这可是皇帝赐给你的,我怎么能要”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再不给你就太不够意思了,”我忍痛割爱,“你回汉阳时把这身铠甲带上吧”
“真的给我”他确认道。
我毫不犹豫:“给你了反正我穿不了,你就回去好好养马吧”
“其实”他反而犹豫了,“伯父已经配出了一批良马了你不会后悔吧”
我毅然摇头:“当然不会此去辽东山高水远,这么沉重的铠甲实在不方便带去,给你更好。”
庞德终于安心:“你不要心疼就好。”
“一身白银铠而已,价值超不过千金,送给你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胸中豪情激荡:如果这身铠甲真的能够收揽你的忠心,绝对够本。
“多谢。”得偿所愿的庞德立刻恢复了沉默寡言的真实面目。
“能不能再向皇帝多要一副铠甲”小岱有些眼热。
我瞪了他一眼:“反正你也要留在洛阳,争取自己立功获封吧。”
他顿时有些失望:“我又没有带兵出征的机会,你以为光靠管理治安这点功绩能获得什么封赏”
“也是”我放下了铁箱的盖子,“不过既然你短期内也没机会领兵作战,那还要铠甲干什么”
他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辩驳的话语。
你既然做了洛阳北都尉,平时自然有免费发放的官服穿戴,要一身铠甲有个屁用
“少爷、少爷,”庞淯匆匆闯进,气息未平,“宫中又有人派来传话了。”
“他人在哪里”我拍了拍袖子,准备去接见。
他喘了口气:“不用去了,那人已经走了。”
我一怔,又问道:“那他说了什么”
“明天一早,再开朝会。”他扶着门框回答。
我恼怒地哼了一声:“今天开了三个时辰的朝会,还嫌不够么再说了我又不是朝臣,干嘛指名道姓让我去浪费时间和精力”
庞德和小岱一起咳嗽。
我混不在意:“怎么我只是抱怨两句而已,又不是对国家不忠,这也不行”
“不是不行”小岱苦笑道,“只是一般外地郡守若是能够参与朝会,纵然是旁听,也是极其尊荣的大哥你竟然心生抱怨”
我也笑道:“让你跪三个时辰一动不动,不能吃不能喝,你会感到尊荣”
他摇头道:“能参与朝会,是对大哥功绩的极大肯定,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吃点苦也是应该的吧”
面对他这种传统的“皇帝一句话就是莫大的荣光,我们吃苦受累都是理所当然”的臣子思想,我实在无力辩驳我总不能说:“人人生而平等,他刘协是人,我们也是人,凭什么要给他姓刘的当牛做马”吧
看我不说话,小岱自以为说教成功,得意地询问道:“德哥你怎么说”
“唉,”庞德先是叹了口气,“我现在只想赶快回凉州养马去。”
他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铁箱,没有移动分毫。
23王允下台
我打着哈欠上了石阶。
南宫卫士令还是那样客气地朝我拱手:“马大人早。”
“早。”我想起了昨天好像还是没有问出他的姓名,有些愧疚的再次问询,“昨日,我刚问到阁下的大名呃”
“昨日来不及回答大人”对方温和地笑道,“下官姓来名敏,草字敬达。”
“原来是来大人”我这句话纯粹是客套。来敏来敬达你们谁听说过吗
一旁有卫士不失时机地插嘴解释:“来大人乃是中兴名臣来西之后,父亲也曾两次担任司空,可是当朝一大族姓呢。”
来西是谁,我根本未曾听说过,不过他爹两任司空,至少也不是一般人家。我立刻郑重的拱手:“失敬失敬”
来敏急忙还礼:“欸,家父亡故久矣,如今下官只是小小南宫卫士令,大人乃当朝大将,当我敬你才对。”
“敬达兄客气了。”这人讲话有礼,身上也没有所谓的“官二代”的臭脾气,相处起来似乎不是那么令人讨厌,我也很亲切地称呼他的表字。
参与朝会的官吏们已经基本入殿,也许是由于昨天刚刚才开过大会,大多数人的脸色看起来都略显疲惫。
来敏跟里面的官吏嘀咕了两句,扭过头来对我说道:“马大人,你也请入殿吧”
“我”我一怔,“我能上殿”
他确认道:“马太保派人告诉下官,今日你可以旁听朝议,这可不常见呢。”
是我二爷说的那就没错了。
我朝他点头,雄赳赳走进了大殿。在侍卫的引导下我只能站在九卿的下手,几乎排到门口了这个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公卿们全部到齐,刘协也踩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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