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时设置的,我可以理解,定襄地盘这么小,完全没必要啊,人口分给云中或者马邑都可以啊,干嘛多此一举”
“首先,你要明白,这里所指的人口,只是官府统计的虚数,边缘地区的户口很难算得清楚,尤其是众多归附汉朝的异族,往往反复不定,很难确定具体数目,”程昱解释道,“而定襄、朔方、云中、五原这几个郡,都是异族居多。”
我和小岱一起点头,学习知识很重要啊,原来汉代的国家统计人员也都是吃闲饭的嘛
“至于说有没有必要设郡,都是长期以来留下来的,一时间也不好谈论利弊,”程昱继续为我们上课讲解,“知道云中西面的那个县么就是定襄郡原来的治所。”
我感觉很茫然,没有清楚的地图实在难以理解。
“唔,这么说吧,云中郡十一个县,其中有三个都是原来定襄郡所管辖的,也因为如此,定襄郡不再紧靠边塞了稍微内缩了百十里地。”他也稍稍有些犹豫。
“其实现在定襄郡的两个县还是当时从雁门郡割来的,”贾诩补充了一句,“这种郡县移位的情况,在边塞多战之地不算少见,如果哪年来一场大灾,或者一场大战,郡里人户死灭大半,几个郡合并成一个县都不是神马稀奇的事情”他十分潇洒地挥了挥衣袖。
喂喂喂,你怎么能这么从容淡定地说出这么阴森森的话来
我忍不住抖了抖头发。
结成发髻的脑袋上晃晃悠悠地飘下了大片的头皮屑。
纷纷舞舞如深冬的雪。
还好这边有滔滔不绝的黄河水
8在路上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因而我特别注重速度的修炼。
可惜百米成绩始终突破不了五秒的极限。
反而两百米成绩可以突破十秒。
看来是我启动速度过慢。
得加强注意啊。
于是我决定负重锻炼,拖着飞星快跑。
百米成绩直接跌破八秒,二百米也堪堪十五秒而已。
“拖杆铁枪比背个人还要慢啊。”我叹了口气。
以上时间计量单位均出自估测。
“公子你心情不太好啊。”贾穆从河边岸上爬了起来。
他爹和程昱极有雅兴,两个大叔竟然在湍急的黄河中寻找了一块上佳的钓鱼之所,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贾穆只陪着老爹呆了不到一刻钟,立刻浑身发痒逃也似地离开了他们。
“唔,少爷还在思念张辽吧。”庞淯揶揄。
“滚”说实话,我不可能立刻将这次沉重的失败抛之脑后,但还算不上念念不忘。
“大哥,不是小弟说你,你对张辽的爱慕究竟有多执着啊”马岱摇头。
“爱慕执着你妹”我怒道。
他从怀里摸出一根竹简:“小弟要记录下来汇报给嫂夫人。”他掏出一把小刀就开始作业。
我虎躯一震:“你这小子难道还跟我家孩子她娘鸿雁传书”
“小弟对嫂夫人可是无限忠诚的,”他又摸出一根竹简,“对了,还要给伯父也汇报一下,大哥最近太奇怪了,总是对一个粗野的男人不能释怀。”
“奇怪个屁啊”可恶的间谍我大喝一声,双手闪电般朝他手中握着的竹简探出。
“小心刀背”小岱毫不畏惧,将小刀一摆朝我掌心刺来。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好歹提醒了一句,不过为什么你用的是刀刃
我左手虚晃,右掌轻轻发力,在他手腕上一斩,马岱立刻拿捏不住,五指绽开,小刀已被我抄在左手中。
“你小子的身手退步很快啊,最近又懒惰懈怠了吧”我晃了晃这把小小的笔刀,“没出一招就被我破了呢。”
“不是小弟懒惰懈怠,”他倒是毫不气馁,“实在是大哥你不是人啊”
“同意。”贾穆连连点头,回忆道,“当年我手持一把菜刀偷袭公子,连衣服都没碰到。”
“切”秦阵拍了拍胸口,“凭你的功夫,就是浑身都是菜刀,俺都能手到擒来”
贾穆一个鱼跃,结结实实地将他顶翻在地。
秦阵措手不及,咕噜噜在草地上打滚。
“放肆”有人厉声斥道。
贾穆哆嗦了一下,缓缓转过头:“爹他欺负我”
“为父亲眼目睹你如此暴行,难道你还要狡辩”贾诩一手拎着简易制作的钓鱼竿,大步跨了过来,身后紧跟着的就是同样装备的程昱,唔还有跟班程武。
“贾先生息怒,息怒,”小岱急忙解释,“他俩开玩笑呢。”
“哦”贾诩瞥了还在打滚着不停歇的秦阵一眼。
“喂,你还滚什么滚”庞淯跑上去给了他一脚,总算停了下来。
“两位先生垂钓了一大早,战绩如何”我微笑着岔开话题。
程武放下了两只木桶,清莹莹的半桶河水,微微泛着点土色,连个泡沫都没有。
我再三确认了两只木桶,的的确确连半只泥鳅都没有。
“都吃了”秦阵瞪大了眼睛,伸手在水里捞了半天,“两位好胃口啊”
“水流太湍急,钓不上。”程武耸肩。
贾诩笑了笑:“垂钓乃是为了陶冶心性,是否有鱼上钩倒是其次。”
秦阵舔了舔嘴唇,满脸失望:“俺还是拿渔网去捞吧”他拍了拍一身的尘土,真准备去捕鱼。
“我记得我们凉州人根本就不吃鱼啊,你确定要去捞鱼”庞淯提醒他。
他一拍脑袋:“老庞说的对,俺这辈子都没吃过鱼,一看鱼刺就浑身哆嗦”
这倒跟我很像嘛
-
三月初七,自桐过出发,经骆县,从武州县入关这里有一段奇怪又突兀的长城,车辆辎重入关还真是麻烦,这一天走了不过二百里,便已经天黑了。
“为毛子雁门这里会有长城这不是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么”虽然距离入关口已经有三十里路了,但我还是下意识的眺望了一下西方。
“少爷要是不喜欢,属下就去拆了它”孙文与祖烈摩拳擦掌。
“那你俩慢慢拆,我们先去赵国了。”庞淯对着这两位勇士抱拳。
“小庞你这个混球,越来越嚣张跋扈了啊”祖烈指着他的鼻子怒斥。
“我说老祖啊,你别总用老首长的身份来吓唬我啊”庞淯底气很足。
“几位要是无事可做,不如来帮着去搭建帐篷吧”杜畿慢悠悠走了过来,挨个打量了聊天者一番。
“是是是。”三位蛋疼吵架者灰溜溜地被杜畿领去当苦力了。
杜畿虽然已有一年不在核心中枢,但是再次回归后依然控力十足啊,我搓了搓下巴,这里似乎越来越滑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