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杀上门来了。”水震脸色铁青,“还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站长,现在怎么办”水坎询问道。
“总部也暴露了,十分钟内全部撤走,转移到最隐蔽的联络点。”水震看了一眼地上木坤的尸体,神色间再度浮出悲愤。
二十分钟后,新的秘密站点内。
抓来的活口被吊在木架上,浑身被扒光,没有找到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水坎脱掉上衣,亲自上阵。哀号声立刻在地下室内滚滚回荡起来。
半小时后,一身汗臭味的水坎走到水震身边:“站长,招了,是76号的人。”
水震走进血腥味刺鼻的审讯室内,看着那个吊在木架上的那个皮开肉绽且已经神志不清的活口,冷笑着玩弄着旁边医药箱里的各种药剂;“真当我好糊弄把这份双倍的药剂打给他,然后继续用刑,用更狠的。”
两个身穿白大褂的矿工接过水震手里的药剂,娴熟地注射到那具已经失去意识和感觉的躯体。水坎拿起一个老虎钳,在手里活动了几下,走向那具勉强重新恢复神智的躯体。
杀猪般的惨叫再次响起。
一个小时后,一身血腥味的水坎报告道:“站长,昏死过去了,冷水都泼不醒。”
“打强心针和止血剂,继续用刑。”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又一次歇斯底里地响起。
再次等了一个小时后,水震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传出来的惨叫声已经逐渐低沉了。几个身穿白大褂的矿工还在忙着继续注射各种药剂,水震把耳朵凑上前。俘虏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水震的神情立刻凝固起来。
“死了。”水坎摸了摸那具正在逐渐降温的尸体,然后问水震,“站长,他说了什么”
“他说了一个字。水震神色有点疑惑,“中”
“中”水坎也困惑了,然后猛地惊醒,“中统中通冒充76号刺杀了木坤站长吗这他妈的跟直接宣战有什么区别”
“难道那帮中字头的也掺和进来了”水震真的迷惑了。
第二百五十六节谍影淞沪2
春节将至的上海,连续发生了两件大新闻。第一是南京政府财政部长、中央储备银行南京政府中央银行总裁、行政院副院长、中央政治委员会秘书长、上海市长、汪主席最得力的左右手和多年的老战友周佛海突然被调查出“存在严重的经济问题”。经过查证,周佛海先后以耐劳、慎独、宁远、白忍等多个化名在上海数家银行共存款3000万元,折合黄金七千五百两。如此数额巨大且来历不明的存款自然是贪污受贿而来。获悉后的汪主席对此宣称“深为自己得力助手的堕落和腐坏而痛心疾首,为自己的疏忽管教而深感悔恨”。随后,周佛海由于“在国难时期徇私舞弊、玩忽职守”而被撤除财政部长和中央储备银行总裁这两个掌管经济大权的职务,但保留其他行政职务“以观后效”,没收全部财产。汪主席声称“金融乃国之命脉,绝不能有任何疏忽大意”,因此财政部长和中央储备银行总裁由汪主席亲自兼任。
第二件新闻是汪主席最小的女儿汪文彬要出嫁了,未来汪家的这个三女婿是上海商界这几年升起的一颗新星,共荣公司的总经理谢亚宏。毋庸置疑,这样的商政豪门进行强强联盟,自然是上海地区今年最大的花边新闻了。那位年轻有为的谢总经理随后一掷千金,在上海黄浦江边最好的地段大兴土木,准备修建新婚豪宅。一时间,登门祝贺的上海各界名流可谓是趋之若鹜,就连南京政府总顾问晴气庆胤中将、日本华中派遣军宪兵司令部科特科长冈村正三少佐等一批宁沪地区的日本高级军官也看在汪主席的面子上而特地过来进行道贺。
夜幕降临,与灯火通明、如火如荼兴建中的谢家豪宅的热闹气氛呈鲜明对比的是,附近几百米外的一栋废弃的工厂里,则笼罩在一片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中。厂房内,两拨黑色的人群泾渭分明地站在两边,就像两群乌鸦,互相用敌视的目光打量着对方。一群是中统上海站的特工,一群是豫情报部上海站的矿工。雪亮的灯光下,两群人都手握武器,且子弹上膛。中统上海站长陈彬和豫情报局上海站长水震各自站长自己人的前面。
“水震老弟,你如此急匆匆地要见到老兄我,有什么急事吗”陈彬微笑着问。实际上,他心里更多的是诧异。中统、军统、豫情报部,都是中国的情报机构,但平时向来各自为战,互相竞争、互相提防,合作非常有限,但相互也有联系的渠道。陈彬诧异的是,中统自从失去上海的阵地后,向来是蛰伏不动的,豫情报部怎么会莫名其妙找上门来,还要亲自见自己。
水震冷冷地看着陈彬,丢过去几张照片:“给我们一个解释。”
陈彬迷惑地接过来,上面是一具中弹死亡的尸体:“这是谁”
“我们的南京站长木坤,十天前被暗杀了。”
“木坤”陈彬笑了,“水震老弟,你们的代号怎么是五行八卦难道你们的舒老板是信道教的”
“废话少说”水震冷冰冰地道,“事发时我们逮到一个活口,经过审讯,他一开始说自己是76号的,我不相信,继续审讯,他最后终于松口了,说自己是中统。陈彬老哥,你们这次玩得太过火了吧居然上门来刺杀我们的一个站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向来跟你们和军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即便有什么矛盾,我们也主动退让,但这次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水震老弟,说话要注意点”陈彬收起笑容,“我向你保证,我们没有策划过针对你们的刺杀行动。你们的南京站长木坤绝不是我们干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把那个活口弄到这来,我跟他当面对质。”
“已经死了。”
“那就是死无对证了”陈彬神色一动,“水震老弟,这屎盆子可不能扣到我们头上。”
“怎么敢做不敢认你们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水震愤怒道。随着他的怒火,站在他身后的矿工们一起举起枪对准陈彬和陈彬后面的中统。中统们也一起举起枪。
“水震”陈彬冷声道,“想打,我们奉陪到底。这个黑锅我们绝不背但我要强调一遍,你们的南京站长不是我们干的”
“那是谁”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你们的南京站长被杀,你们自己找不出凶手,是你们自己的事”陈彬恼怒地道,“那个活口,说不定是个死间,用来挑拨你们和我们的。水震老弟,你们和我们掐起来,对谁最有利”
水震脸上的怒色慢慢地被思索取代了,然后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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