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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裂碑记 楚国 2296 字 2023-10-05

gu903();陆寄风带下来的枯枝已烧去一大半,不跃下水便无出路,只好弃了火把,跃入冰冷的水流中,朝东游去。

所幸越游越是开阔明亮,陆寄风大为振奋,一阵幽香飘散在空气之中,片片梅花顺水而流,眼前豁然明媚,竟是一片粉白淡紫

陆寄风爬上岸,看得目眩神迷,此地幽香隐隐,遍植着无数梅花,各种品种颜色交映争辉。

一般的花以盛开为美,梅花则以半残为美;一般的树以茂盛为美,梅树则以老枯为美,难得的是此地的梅树每一株皆古劲遒拔,姿态端雅,遍是古意。陆寄风赞叹不已,漫步其间,梅瓣片片飘落,早已铺满了地面上,连踩在上面都令人觉得不忍。

此地绝尘清幽,陆寄风完全忘了身处生死难料之境,只顾欣赏花海。

在其中一株梅树下,花瓣几乎要埋住一处高起的石碑,陆寄风轻轻拂却落花,只见一方粉色光滑的石碑,刻着「冷袖埋香」四字。

陆寄风喃喃念道:「冷袖埋香冷袖这个名字好熟悉对了,师父说过的,剑仙门祖师爷司空有的二弟子便是叫做冷袖。」

不知这是巧合,还是此地真的与剑仙门有些渊源陆寄风心知自己猜不出所以然,对着碑略一沉思,便起身随意漫走,以期发现些什么。走了许久,竟感到头晕了起来,连忙坐下,想道:「不妙,此地遍是花海,东西南北不辨方向,可能是个阵局」

小事休息,再起身走了一会儿,赫然又来到「冷袖埋香」碑前。可见梅花树的安排果然是阵,而非随意生长。

确定是阵局之后,陆寄风不紧张反而高兴,设法破阵,正是他最爱的消遣之一。反正此时生死难料,不如专心想着破阵之法,也能打发时间。

陆寄风面带微笑,再度重走了两三遍,花了约莫三个时辰,便掌握了完整的阵势走动方向,哈哈一笑,直取生门,信心满满地走出梅花障。

陆寄风笑着暗想:「这位布阵的前辈,必定也是做那白骨机关之人,不知究竟是谁若是我先遇上您,非苦求您收我为徒不可」

自己入剑仙门时,可一点也没有这兴奋之情。步出阵局,前方小径半隐在松柏林间,尽处矮篱粉壁,竟是清幽绝俗的屋舍。

陆寄风快步奔去,亟欲知道是什么人住过此地,才奔了几步,一个踏空,居然整个人落下地穴

陆寄风惊呼一声,及时攀住地面,身子悬挂在地穴的半空中,低头一看,脚底都凉了,地穴底部,竟插着密密麻麻的竹尖万一自己落了下去,绝对已经被刺成蜂窝了。

陆寄风惊魂未定,还好自己没掉下去,正要使劲攀出去,眼前土壁上居然刻着两行斗大的字:

「尔智谋绝世,武亦有修,何苦自乱方寸,躁进突奔宜步步为营,谦恭入室,勉之,勉之」

陆寄风忍不住骂道:「我若是掉下陷阱,还看得见这些字吗如何勉之前辈您未免刁钻得过分」

这一路走来,果真步步是险,陆寄风爬出陷阱,低头下望那遍地竹刺,不由得苦笑连连,这个陷阱反是一路之中,最算不了一回事的关。

陆寄风道:「算了,想是前辈您亦料定这个小陷阱杀不了一路闯至此之人,只是个下马威罢了。晚生受教。」

他想通做此陷阱之人的用意只是警告,要他谦恭地步入屋中,虽不明其意,还是依言而行,慢慢地顺着小径而走。

推开两扇翠竹所编的门,宽广的屋内垂覆着一层又一层的淡蓝轻帷,若隐若现,梅花隐约的香气飘荡周围,陆寄风一重又一重地拂开帷帐,他注意到地面上凌乱地散着几颗棋子,或是几张零散破碎的纸卷,拾起一看,似是残缺不全的画稿。

陆寄风看不出所以然来,只好继续往前走,穿过了这间满是帷帐的厅堂,便进入一条走道。陆寄风觉得不对劲,这间屋子不大,绝不可能容得下这么长的走道。或许屋子只是一个入口,不知通到什么地方

走道七拐八弯,眼前冷光莹莹,陆寄风快步进入,顿觉寒气透骨。

眼前的小室,尽是坚冰,陆寄风花了一会儿功夫才适应了此地的光线,定神瞧去,更是讶异得合不拢嘴。

在正前方,一大块方形的坚冰至少有十尺长宽,冰里赫然有人

陆寄风连大气都不敢透,慢慢地走近,看清被困在冰中之人,是一名女子。女子一身雪白衣裳,平躺在冰中,双手交叠于胸前,好像睡着了一般,栩栩如生的容貌,美得不可方物。陆寄风从未想过女子之美,可以美至如此地步

陆寄风登时呆了,细看着那纤细的手,雪白的手背上隐约透出青色血管,映着粉红色的指甲,那安安静静地歇在胸前的一双纤手,便令人极想一亲芳泽。而隐隐约约之中,陆寄风竟感到此女容貌有几分像云若紫,细看之下,不管是眉眼神态,更是越看越有云若紫的影子。

陆寄风怔然良久,心口突然间像被打了一拳,他想到这就是长大后的云若紫,竟然在风华正茂之时死去,寂寞地躺在冰中,陆寄风禁不住悲从中来,眼泪登时滑落,最后索性放声大哭。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伤心,那有如沉睡的女子似有种难以言喻的魔力,牵惹起无端的愁思。

陆寄风哭得正伤心,背后传出一声长叹,有人哑着声道:「错了错了」

陆寄风吓了一跳,急转过身。

在他背后之人,须发皆白,高挑清瘦,苍老的脸上五官深刻清癯,年轻时必定十分英俊,只是他的神情之中,带着一股难以化去的忧郁。

陆寄风擦了擦泪,疑惑地看着他。老人也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陆寄风,露出疑色。

陆寄风道:「请问前辈,什么错了」

老人白眉略一紧,声音干哑地说道:「哭错了。」

「哭错了」

「号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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