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寄风和云若紫都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在叫他们。
接着是许多人的脚步声,店里的掌柜与小厮快步赶到这间客房外,在门外道:「长安云大小姐可在吗」
云若紫看看陆寄风,由他拿主意。陆寄风不知对方为何突然这样问来,疾风与灵木又不在,若是贸然答了,不知会有什么结果。
陆寄风在门内道:「店家有什么事,等两位道爷回来了再说,行吗」
掌柜道:「长安云家来接云小姐了,请云小姐出面一见。」
陆寄风奇道:「是谁说长安云小姐在此的」
掌柜道:「那些爷说,两位道长四处打听长安云家是否经这里,马上有人报给云老爷知了,云老爷派了八个人过来接小姐,要小姐赶到洛阳会合呢。」
陆寄风一听,心头疾跳了起来,他几乎可以确定:那八个要来接云若紫之人,必有问题。自己似真似梦地见到疾风、灵木两人整天就在设计那群白鹇寨的跟监,并未在弘农城里打听云家;再说,若紫说过云萃对她的小心恭敬,有了若紫的下落,亲自来接的可能性比较大。
掌柜等了半天,不敢敲门,还是恭敬有礼地说道:「这位小少爷,能不能请云小姐出来别让那八位爷等得久了。」
陆寄风将食指比在唇前,示意云若紫别出声,才对外面道:「你去跟他们说,云小姐累了,正在休息,叫他们等着。」
掌柜有些为难,也没办法,便道:「是,我跟他们说说。」
掌柜吩咐了两名小厮守在门口,听任房内之人差遣,才又快步离去。
陆寄风小声对云若紫道:「那些人不是你爹派来的。」
云若紫抓紧了陆寄风的衣摆,道:「那怎么办呢」
陆寄风道:「咱们得小心应付,能拖一时算一时。」
云若紫眼里露出些惧色,依然紧抓着陆寄风,不敢放开。
没一会儿,沉稳的步伐传近,两名守在外的小厮叫道:「大爷」
陆寄风侧耳倾听,好几名大汉走了过来,通通停在房门外,其中一人道:「小子,云老爷急着要接小姐回去,你怎么不开门小心老爷怪罪」
言下是把陆寄风当成了云若紫的随身侍从。陆寄风眼看着她,手指指门外,意思是问云若紫:这人的声音你认得吗
云若紫摇了摇头,意思自是未曾听过府上有这人。
陆寄风道:「你是谁我在云家可没听过你的声音」
那汉子一怔,忙道:「呃,我是云老爷在洛阳才买的护卫。」
陆寄风更肯定那人在说谎,否则怎会连云若紫是单独流落在外,身边并没有带着任何家人都不知道
陆寄风道:「我不识得你,不能随便让小姐见你们,你叫个在云家待久的人来说」
如果云萃给云若紫身边安置了一名护卫,确是应该这么小心,那几人认定了陆寄风就是云若紫的侍从,要强力对付这两个小孩,并不是难事,但是他们却在一阵极低声的商议之后,原先那人又道:「小兄弟,你别为难我们,现在局面这样乱,云老爷身边的人不是说来就来,我们都是新的,你行行方便,让我们在云老爷面前好办事。」
如果他们真有恶意,这一扇木门也拦不了他们,他们却好言相诱,未免透着几分怪异。陆寄风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他们的目的。
陆寄风道:「不行,不行,云小姐身分贵重,我不可以随便把她交给你们,你们回去转告云老爷我的话,带个老家人来,我才带小姐出来。」
那人只好道:「好吧,唉,真麻烦」
陆寄风听那人派其中两人回去报信,其他六人居然还不离开,四人身子一闪,窜至屋后、跃上屋顶,竟将这间客舍的顶瓦、后壁、前门,都守住了,不让他们有溜走的机会。陆寄风这下子真的是一筹莫展,只能以这缓兵之计,争取时间想个应对之法。
第十章情多累美人
疾风道长与灵木道长正在醉月楼扶金阁内逼问白鹇寨众人,突然间似乎听见陆寄风的一声「小心」,两人一怔,同时以最快的速度闪至门边,却不见任何人。
疾风和灵木两人瞪着眼睛,疾风道:
「我好像听见」
灵木接着道:「我也听见了,像是陆寄风那小子的声音。」
两人都感到奇怪,陆寄风一个小孩,不可能来到这种地方,再说如果他真的来了,两人也不可能始终没有发现。道门中是有一套术法,可以离神化体,出入自由,但是这得要地仙以上的修为,才能办到,就连灵木和疾风都还没学习此法,更不可能想到这方面去。
门外传出似檀似麝的香气,这股香气没头没脑地涌滚而出,疾风与灵木直觉来得蹊跷,都提高警觉,严阵以待。
不久,香气益发浓烈,有人道:「烧旺些,再添些火」
灵木一听,道:「唉呦不妙,师兄,这些贼伙的同伴可能要放火烧楼。」
疾风推开木窗,往下望去,只见花园走道上,一些人围着一个大火炉,炉内火焰炙烈,大滚大滚的烟雾笔直地往上冒,香气浓得掩天盖地,直冲脑门。还有人不断地将香木香屑等昂贵之物,大把地抛入火炉之中。
在这些人后面,停着一辆湖绿的油壁车,锦帘华盖,在火光照耀下,车身处处所覆的织锦更是闪耀生辉。
几名婢女在车旁垂手而立,一人抱着一具以锦缎包裹的瑶琴,最靠近车帘之处的黄衫俏影,正是阿环。她似乎在对车内说着什么,疾风和灵木虽身在离地有数丈的高楼,凝神一听,还是能听见地面上的对话。
只听得车内传出幽幽轻叹,一女子道:「罢啦,都是我命苦。」
那女子音色柔婉,无限哀怨中,却天生的有股软糯娇媚。
接着车厢微微一动,阿环忙挥着衣袖,道:「焚香的烟气熏着小姐了,退后些。小姐快服些清肺散」
阿环取出金钿小盒,趋前似要为车中人侍候服药。
车中传出轻微的娇喘,女子微带哽咽地说道:「不必,你和翠嬷嬷连手给我下套,分明是要逼我一死,还服什么药呜不如我就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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