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征召数天后,久经考验的唐朝开国功勋、忠诚的唐朝官员裴寂因病医治无效于静州去世,享年六十岁。
或许裴寂真的本事不济,或许他的功绩被李世民及其后人刻意掩盖了很有可能,但他在起事之初为李渊提供的援助是不可抹杀的。在他主事的武德年间,并没有李世民说的那么不堪,事实上唐律正是在裴寂的主持下制定的。武德年间的诸多大事都有裴寂的身影,说他本事不济是可以的,说他于社稷无功是不对的。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他与李世民之间有一道叫做刘文静的结,更重要的是在武德九年里,他没有帮李世民多多美言。
怪只怪,他没有看到未来的第三只眼。
在裴寂被流放静州的同时,那道叫刘文静的结打开了,刘文静在死后十年终于迎来了平反的日子。
贞观三年公元629年,李世民追复刘文静官爵,以其子刘树义袭封鲁国公,许尚公主。后刘树义与其兄树艺怨其父被戮,又谋反,伏诛。
感恩
李世民的胸怀很大,比如他可以重用东突厥的大批降将;
李世民的胸怀很小,比如他忍了三年还是要把裴寂从高位上狠狠摔下。
李世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正常人,仅此而已。
裴寂从司空高位摔落,主要是因为那道叫做刘文静的结。再加上在武德年间没有给李世民出力。而另外两位武德年间的高官在贞观年间依然活跃在唐朝政坛,一切只因为他们在关键的时刻说了关键的话。
这两个人的名字,一位叫陈叔达,一位叫萧瑀。
陈叔达,字子聪,陈宣帝第十六子。
如果按前朝遗老算,陈叔达得算两朝遗老了。在隋时他算南陈遗老;在唐时他又能算前隋遗老。其实能算遗老的只是他的血缘,陈叔达的仕途完全是靠自己奋斗。早在李渊起事不久,陈叔达就加入了李渊的起事行列,他此前的身份是隋绛郡通守。
陈叔达从李渊任命的丞相府主簿干起,与记室温大雅同掌机密。李渊的军书、赦令及禅代文诰,多数都是陈叔达所为。有笔杆子开路,再加上长期在李渊身边效力,陈叔达的仕途就是一条高速路。
武德元年,授黄门侍郎。
武德二年,兼纳言。
武德四年,拜侍中。
武德五年,进封江国公。
诸位如果还记得的话,武德九年六月四日,当杀气腾腾的尉迟敬德向李渊通报玄武门事变时,陈叔达正和裴寂、萧瑀一起陪在李渊的身边。也正是陈叔达和萧瑀当场建议李渊让位给李世民,算是为李渊在死棋中找到了一招活棋。
事实上,陈叔达和萧瑀早就算“挺秦王派”了,让李渊让位的建议只不过给李世民送个顺水人情。
继位之后的李世民有恩必报。贞观初年,加授陈叔达为光禄大夫。
然而进入贞观年间后,陈叔达的仕途从高速路变成了山间小路。
武德九年十月二十五日,刚刚与李世民分享了四个月的胜利果实,陈叔达的仕途突然遭遇了急刹车。
当日,李世民的心情非常低落。原因是他看到了大臣们的新旧不和,老资格大臣萧瑀与新晋大臣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有着很深的矛盾。房玄龄等人看不惯萧瑀“资深老臣”的派头,萧瑀也看不惯房玄龄等人新人当权,而且与自己的老对头封德彝亲近。因此就给李世民上了一道言辞激烈的“亲启密奏”,这封“亲启密奏”火药味十足,让李世民颇为恼火。
李世民本来心里就有火,没想到陈叔达和萧瑀因为意见不和,当着李世民的面又吵了起来。这下皇帝生气了,后果很严重。陈叔达、萧瑀“御前争吵对皇帝不敬”,双双被免职。以后要吵到马路上吵吧,没人管你们,反正是两百姓。
百姓也就是说说,说到底,李世民还是个念旧的人。
等到陈叔达在家为母守孝期满,李世民又委任陈叔达为遂州都督。这一次陈叔达却没有从命,理由是有病。事实上是真有病,不是装的。
又过了一段日子,李世民又想起了他。这一次不用出远门了,就近在长安上班,官不算大,礼部尚书。
如果能在礼部尚书任上持久也算不错的结局,然而陈叔达的挫折又来了。
在陈叔达就任礼部尚书不久,他又遭到了弹劾,理由是“闺庭不理”。用通俗的话说是家庭私生活出现了丑闻,这在讲究名节的当时可是不小的罪责。
幸好,李世民是个有恩报恩的人,没把这件事放大,只是给陈叔达安排了闲散官职,原有待遇照旧,提前进入退居二线的状态。自此陈叔达的仕途体面的走到了尽头。
李世民为什么对陈叔达如此照顾旧唐书给出了答案:
建成、元吉嫉害太宗,阴行谮毁,高祖惑其言,将有贬责,叔达固谏乃止。至是太宗劳之曰:“武德时,危难潜构,知公有谠言,今之此拜,有以相答。”叔达谢曰:“此不独为陛下,社稷计耳。”
看明白了吧关键时刻关键的几句话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贞观九年,陈叔达卒,谥曰缪。后赠户部尚书,改谥曰忠。这样武德年间又一重臣走完了自己的人生路,他的路不算平坦,但比裴寂好的多。
陈叔达的路走完了,该说说萧瑀的路。
同陈叔达一样,萧瑀也是皇亲国戚。值得一提的是,萧瑀祖上的江山还是被陈叔达的祖上夺走的。南朝宋齐梁陈更替,陈叔达家的陈取代的正是萧瑀家的梁,而两大皇族后裔同时给李渊打工,李渊的谱够大的。
萧瑀,字时文,其高祖为梁武帝,曾祖为昭明太子,祖父萧察为后梁宣帝,父亲萧岿为后梁明帝,姐姐为隋炀帝杨广的皇后萧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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