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中在前,王冲在后,如直捣龙潭虎穴的父子兵,片刻就进了后园。就听香莲玉莲同声脆呼,王彦中竟然直愣愣推开房门,踏进了潘巧巧的闺房。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和。”
王冲一手一个拉住香莲玉莲。姐妹俩楞了楞,一个扑进怀里,一个抱在腰后,动作无比自然,让王冲生起一种奇妙的熟悉感。衣衫还是这感觉的阻碍。
压下又有乱蹿迹象的绮念,王冲嘿嘿笑道:“咱们去听墙角”
躲在门侧的窗户下,正听到潘巧巧低呼,王冲掩住香莲玉莲的嘴,生怕她们跟着出声,却见姐妹俩眼中闪动着好奇和兴奋。
闺房里,潘巧巧长发披洒,只穿着一层亵衣,拥着被子。缩在床角,恼羞地低叱着:“王彦中,你好生无礼”
王彦中大喇喇地立在床前,哼道:“你不是病了么我来看你,怎叫无礼”
潘巧巧脸颊倒真有些苍白。可被王彦中一吓,红晕正淡淡染开。她竖着柳叶眉,努力将语气压出三分怒意:“你一个男人家,径直闯进我的闺房,还不算无礼”
面对潘巧巧,王彦中的心气总是饱满的:“这要算无礼,那接下来的事。怕你都不知该用什么字词了。”
潘巧巧倒抽一口凉气,杏眼瞪得圆圆的,红晕急速扩散到脖颈上,两手把被子捏得更紧了:“王、王彦中。你想要干什么这可是光天化日”
王彦中哈哈一笑:“光天化日不是正好”
潘巧巧几乎快晕过去了,难不成这家伙也吃了药
眼见王彦中那亮晶晶,热腾腾的目光就在自己脸上扫着,潘巧巧下意识地就想呼救。可气还没聚起来就散了。
不行,这一喊。自己这个寡妇没什么,他这一辈子的清白就要毁了。这几日里,有关二郎的胡言乱语就已在风传,再加上他爹,父子俩的清白竟然都要毁在潘家人身上,这怎么可以
可不喊呢
无数个清冷夜晚里,自己都是唤着他的名字,在被窝里填了那份空虚,这不正是自己所想的
一连串念头在潘巧巧脑子里闪过,最终凝为凄然的惨笑。不,这不是她想要的。伸手摸住了枕头下的剪刀,潘巧巧心说,若是这冤家真逼上来,就给自己一剪刀,用血洗醒他。
她正满心煎熬,却听王彦中道:“谈婚论嫁这事,难道不该在光天化日之下谈吗”
潘巧巧又被惊住,王彦中话还没完:“按常理,这事不该我自己来说,可事到如今,也容不得推托,更不能生出意外,所以”
他逼视住潘巧巧,话里满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慷慨之气:“潘巧巧,我就勉为其难娶了你,你备好嫁妆,等着我的花轿上门。”
转瞬之间,凄然转为惊喜,惊喜又升腾为羞恼,那一刻,潘巧巧本准备戳向自己的剪刀,几乎就要夺枕而出,戳上王彦中那张自以为是的臭脸。
“王彦中,二郎是被人下了药,你却是自己吃错了药”
潘巧巧磨着牙地骂道,好一个勉为其难
“你还好意思提二郎娶你也是为还二郎清白我今天不是来与你吵架的,是来娶人的你答应便罢,不答应也得答应起来今日就与我先拜了天地”
王彦中也习惯性地炸了,但与往日不同,他抱定了舍身为儿子的心志,什么名节清誉,什么礼教伦常,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
哗地一下,他将潘巧巧当作城墙堑壕的被子扯开,连带潘巧巧身上的亵衣也扯歪了,露出胸口大片白皙肌肤。潘巧巧抱胸哎呀低呼,王彦中眼中光芒又盛三分。
“你你,你别被二郎哄了,他是在算计你我”
潘巧巧一急,脑子也终于转了起来,大略想明白了这事。那日二郎已说得明明白白,就是要自己嫁入王家,借着吃了催情药这事,二郎竟然把王彦中哄得发了狂。
王彦中坐到床前,向潘巧巧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我知道,二郎是我儿子,他有什么心思,我怎会不知道他想要哄住我,下辈子再说。”
潘巧巧快被他搞疯了,愣愣地问:“那你为什么还”
王彦中看着她的眼瞳,认真地道:“二郎的借口也很有道理,办事就得有备无患,他算情,我算理,总之”
他脸上满是坚定之色:“即便要我作淫贼,我也得作了,只要二郎清清白白。一切都值得”
潘巧巧气得想吐血,一把将王彦中推下了床。她早就盼着这一日了,但绝不是这样的理由,也绝不想被王彦中当作什么掩饰工具。
王彦中扑在地上,不仅没爬起来,还捧着手痛呼。他右手重伤,即便养了好几个月,依旧没能好透,这一扑又扯动了旧伤。
潘巧巧一惊。刹那间,五月间那一幕又在脑海中闪现,王彦中持刀护在她们母女身前,那瘦弱身影伟岸无双,那时自己不就已暗暗发下了誓言么。
泪水喷涌而出。她下床跪在了王彦中身边,将他拥入怀中,嘴里却怒骂道:“王彦中你这个天下最无胆的措大你想要我,却不敢痛痛快快地说出来,还拉着二郎遮挡你还是男人吗有胆子你就说你说啊”
王彦中咬牙忍住痛意,毫不示弱地回敬道:“我是不是男人,还要你这婆娘问待我亮出胆子。别把你吓着了”
潘巧巧将胸脯挺得高高的,灼热的气息直直喷在王彦中脸上:“有胆你就亮啊你的手别伤着了手”
话未说完,她就被王彦中拦腰抱起。
将潘巧巧丢上了床,王彦中已满面赤红。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婆娘,害怕了”
看着衣衫凌乱,肌肤已暴露大半的美妇人,王彦中依旧压抑着。嘶哑地问道。
潘巧巧喘着大气,心念在天庭地府间瞬间来回。理智最终化作一股青烟,随着对过往岁月的幽幽长叹,冉冉飘去。
这美妇人眼神迷离地道:“秀才,该怕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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