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在后宅内的齐茵,虽然已躺在床上,可是心绪不宁已极,翻来覆去,那里睡得着
她用乌风鞭发了内心的激愤之后,下无限伤情,反而更觉痛苦。此外,她也觉
得自己太辣手了,竟把薛陵打成那般模样。
她自是深知乌风鞭的厉害,不但当时剧痛攻心,还有更厉害的是在百日之内,那一片挨
过鞭子的部位,碰着什么东西都生出奇疼,连衣服的磨擦也会觉得阵阵刺痛。
因此,齐茵想像得到这百日之内,薛陵将是寝食难安,时时刻刻被痛苦所折磨。
她虽然极力要自己感到快意,但深心中却并不如此。
外面忽然有人唤她的名字,她立刻晓得不妙,披衣出去,但见方锡愁眉苦脸的站在院
中,半晌没说出话来。
齐茵连问了三次什么事,他才说道:“薛兄走啦”
齐茵突然大怒,恨声道:“他走他的,与我何干”
方锡道:“话不是这么说,他本是个急公就义,志切复仇的人。但刚才我瞧他的样子,
好像是”
齐茵恨恨的迸出话声,道:“他好像很了不起,自个儿跺跺脚就走啦,对不对”
方锡道:“你错了,他好像已经死了的行走肉一般,神情之萧索,意态之消沉,我
敢说此生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与他相比了”
齐茵为之一怔,心知他定是因为那一场辱骂鞭挞才变成如此消沉,连血海之仇也放弃
了。可见得他当真是像死了一般。
她心下一阵茫然,道:“这便如何”
方锡道:“自然是要你去劝劝他啊”
齐茵沉吟一下,缓缓问道:“方兄,你是知道我和他的内情之人,我请问一声,假如你
是我的话,你肯不肯去劝他别走”
方锡瞠目道:“这个这个”
他也弄得头昏眼花,不知如何才理得出头绪。是以这个了半天,还是答不出来。
齐茵幽幽叹息一声,背转了身子,取巾拭泪。方锡但觉这两人都值得同情,这才难死了
他这个夹在中间的朋友,当下大是手足无措,啼笑皆非。
过了一会,齐茵突然道:“方兄回去睡吧,我尽力劝阻他就是了。”
方锡摇头一叹,道:“可苦了你啦”
当下回身自去,不敢再过问这件事。
第二天早晨,方锡盥洗出来,发现薛陵居然没有出去,心中又惊又喜。薛陵没对他说出
昨夜何以回转来,方锡也不敢问,心中藏着这个闷葫芦,决意慢慢的观察。
出发之时,齐南山毫无异样,像过去一般和薛陵说话,只趁别人不注意之时,向薛陵微
微说道:“我不怪你,这件事必定另有隐情无疑。但却望你这一路上好好照顾茵儿,她到底
未经世故,受不住挫折打击。”
他的话到此为止,但薛陵却因而鼓起了做人的勇气,他真没敢梦想到齐南山会这般体贴
谅解,可见得自己实在不必对人生如此失望。
话虽如此,他一路上也够受的了。齐茵一直没有好脸给他瞧,薛陵一开口,不管有理无
理,她总是极尖刻地顶撞他,使得他简直不敢开口说话。
他们一路上都有武林同道争相设宴款待,晚上住宿之时,总是有当地的名家豪客,早早
就包下客店,大事招待。
像这等样子走江湖,简直不用化半文钱。
白蛛女带路前行,谁也不知她怎生与那黑神蛛打交道传消息的,反正她一走,大家就
跟。
不一日,众人已踏入襄阳地面。这时已是中午时分,应当打尖解饥,但白蛛女却一迳穿
城而过,到了大路上,才向薛、齐二人道:“朱公明就在城里,我怕咱们一停下来,被他察
觉,竟又使什么法子逃走了”
方锡微微一笑,道:“纪姑娘说已把那大奸贼的武功废去,咱们决不怕他逃走。反而有
一件事兄弟认为很奇怪可疑。”
他停歇一下,才又道:“这几日我发觉有人暗下跟踪我们,我几次想说,但又想多等些
时候,查看他跟踪咱们之故,所以一直不动声息。”
齐茵道:“那可曾跟出了城郊”
方锡道:“这正是他厉害之处,咱们每到达城市都邑,那便失去踪迹,但仍然有别
的人暗下跟踪。咱们出得城外,那一定在前路等候,待得咱们越过,他才在后面跟
着。”
薛陵道:“这样说来,那目下又在前面等候我们了这回不妨抓住他,弄得明
白。”
司马翎仙剑佛刀
第十六章
齐茵哼一声,冷冷的接口道:“我们又不是公门捕快,凭什么抓人家”
薛陵一怔,知道她故意找自己麻烦,这是有理说不清之事,当下默然不语。
方锡忙道:“依齐姑娘之见,应当如何难道咱们就白白的让那厮跟住不成外人不明
内情,以为咱们个个都没觉察,定然暗暗哂笑咱们。”
齐茵道:“有道理,那就直截干脆的当面质问那厮,他如不说,咱们就擒住他。以我想
来,这人可能是万恶派的人马。”
她刚刚顶撞薛陵不该说出抓人之言,但眼下自家却说要擒住那厮,前后矛盾至此,只激
得薛陵一肚子闷气,无可发作,不禁狠狠的瞅她一眼。
齐茵回报他一个白眼,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齐茵啊你只是个丑丫头,莫要让人
家多瞧两眼,就误以为长得很美。更莫要自作多情,到头来被人家一脚踢开,那才叫做后悔
莫及呢”
薛陵听了这话,面上一阵红一阵白。
暗忖我若是道出李三郎之事,包管你往后做声不得,永远不敢再说这等冷嘲热讽的话。
他心中一阵激动,几乎就开口说出。但回心一想,却又打消此念。齐茵一路上总是冷言
冷语,方锡和白蛛女初时很替他们两人难过,后来听惯了,便不放在心上。他。呵佯装没听
到,白蛛女问道:“方锡,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方锡道:“我也不知道,以前许多次见到他,只见到他的侧面或背影,从未见过他的正
面。”
白蛛女讶道:“若然如此,你怎知前后所遇的定是同一个人”
方锡笑一笑,道:“我是从他脖子的粗细,加上双手的形状,认出都是同一个人。要知
任何人乔装改扮之后,面貌可以变得完全不同,但这条颈项的粗细和一只手掌的形状。决计
无法改变。话虽如此,这等眼力却须得严加训练过,方能一眼认出,这一门功夫,也有不少
秘诀,我以后才告诉你,现在咱们须得行动啦”
白蛛女欣然道:“好,你自己说要教我们这门功夫的,将来可别赖账。走吧,我可急着
瞧瞧是不是万恶派中的人”
他们两对连同许平一共五人,放步前奔,走了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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