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46(1 / 2)

d呼着从高处跌落。

由少战多、以优战劣,双方人马胶着地混战在了一处,不必再分心应付身后的偷袭,赵崇纵马飞跃,枪身一扫便震开了所有挡在凌锐面前的人手。

“唰”

软剑出鞘,红衣少年迅速用亮若秋水的剑身缠住赵崇漆黑的长枪,虎口吃痛,华穆紧蹙双眉,低声地示意凌锐快走。

他的武功路数向来取巧,遇到赵崇这样一力降十会的角色,饶是自信如华穆,也不禁由衷地感到了棘手。

差点就被赵崇的枪尖挑断喉咙,凌锐倒退一步,背后的衣衫早已被一层冷汗浸湿。

一切的传言都不过是猜测,只有在真正面对赵崇的一刻,他才明白对方到底有多可怕。

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凌锐根本就是退无可退,起兵谋反,若在此刻狼狈认输,那么日后迎接他的一定是被千刀万剐的极刑。

拿出怀中作为最后保险的信号弹,凌锐抽线欲拉,却在下一秒被人用匕首抵住了后心。

“几日不见,堂兄可有想念朕”浅淡的龙涎香萦绕鼻尖,无需更多,凌锐就从来人的声线中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是凌安。

“陛、陛下”感受到匕首抵在背上的刺痛,凌锐的声音不不由自主地结巴了一下,“您怎么在这儿,臣派人找了陛下好久。”

“既已准备了替身,堂兄又何必要让朕亲自冒险”冷笑一声,青年按住凌锐的肩膀,将对方的视线移向那个已经被乱箭扎成刺猬的假皇帝,“迷药、杀手,比起清君侧复凌朝,堂兄怕不是更想自己去坐上那把龙椅”

事已至此,就算凌锐再舌灿莲花也无法圆回之前的说辞,背水一搏,凌锐猛地回身、劈手向下欲打断青年的手腕。

灵巧地躲过凌锐地回击,青年看似随意地一抖手腕,那嵌着华丽宝石的匕首就长了眼睛似的穿透了对方的小腿。

“啊”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凌锐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右腿,模样当真是说不出的狼狈。

被心系之人的痛呼吸引了注意,本就在赵崇的攻势下十分吃力的少年一个晃神,下一瞬便被对方一枪拍在了肩头。

“当啷。”

右臂一麻,华穆手中的软剑应声而落,眼看着凌锐和那红衫少年尽数败落,本就是由各家护卫临时组起的亲兵队更是人心大乱,就此在赵崇暗卫的进攻下节节败退。

马上马下,青年把玩着从凌锐身上搜出的信号弹仰头看向男人:“死了这么多手下,皇叔还是不肯收手吗”

虽说赵崇手下的暗卫骁勇善战,可双拳难敌四手,一番交手下来,对方也不是全然没有损失。

盯住意气风发完好无损的青年,赵崇轻轻笑道:“事到如今,陛下会收手吗”

“不会。”

“那本王亦不会。”

一红一蓝两道信号烟花般地交错炸裂,平日里冷清的皇宫杀声四溢,竟是比那除夕之夜还要热闹几分。

青年的功夫是有长进,但和自己比起来却还是差了太多,轻而易举地将人扣住双手拉到马上,还没等赵崇开口,对方就忽地挺身仰头吻住了自己。

被舌尖顶入的小巧药丸入口即化,苦涩却又夹杂着一丝清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赵崇双眼发花,只觉得自己被轻柔地揽入了一个稍显纤瘦的怀抱。

身上两人的气息都太过熟悉,是故本该护主的乌云并没有做出任何应有的反应,喧嚣的朱雀门像是一下子被按下了消音键,所有人都因为眼前着玄幻的状况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可朕不喜欢杀孽。”在彻底陷入昏迷之前,青年如那夜除夕一般的骄傲笑颜成了赵崇脑海中最后一幕影像

“赵崇,这次是朕赢了。”

第六十八章

68第六十八章

鼻间是淡雅清甜的龙涎香气,身下是温暖舒适的柔软被褥,陷入冗长却又香甜睡梦中的男人似有所感地察觉出了周围环境的熟悉,下意识地抬手,男人侧身向左一搂,却没有如愿碰到记忆中那个皮肤温凉的青年。

灵活的手脚似乎被什么牵绊,身体里的力气似乎也被什么抽干,潜意识里的警觉让赵崇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诱人贪恋的梦乡,倏地一下睁开眼来。

“皇叔醒了”入目的是一片绣工精良的金丝龙纹,玉冠高束的青年拿着奏章倚在床头,神情一如往日般平和。

四肢被镀银的玄铁细链扣在龙床的四角,尽管那链子够长、与手腕脚腕相接之处也被人贴心地垫上了一圈软布,但无论如何,这都改变不了男人此刻正处于被囚禁状态的事实。

比自己做的要过分,却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狠,理智回笼,赵崇望着对方精致的侧脸眨了眨眼:“陛下当真是好手段。”

从未得到过青年真正意义上的主动,乍然被吻,自己第一个反应定然不会是拒绝,干脆利落地放倒敌方主帅终止战局,就算是赵崇自己,也未必能比对方做得更好。

毕竟,他抓住青年时用的是武力,而青年抓住他时用的只是一个吻。

一个藏了毒的吻。

“放心,朕喂皇叔的并不是毒药,”似是看出男人所想,青年放下手里的奏章,“它除了能让皇叔做一个长长的美梦外,并没有任何不利的副作用。”

知道所有真相的零十一:把掺了高级修复剂的安眠药丸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真的没问题

至于四肢无力,零十一表示那完全是某个王爷自己的锅,要不是赵崇近来休息不足体内又有暗伤沉疴,对方醒来后完全能生龙活虎地下床走动。

“看来陛下对本王倒还有那么几分真心,”撑着床铺起身,赵崇新奇地听着那细细的铁链在磕碰间叮当作响,“如此阵势,莫非陛下也要学本王来个金屋藏娇”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捡起一截凉丝丝的细链把玩,青年低声询问,“比起手下弟兄的安危,皇叔更在意的居然是这些儿女情长。”

“陛下在本王昏迷前亲口说过不喜杀戮,金口玉言,本王自该相信陛下,”抬眼扫了扫一旁摊开的奏折,赵崇惊讶又带着一点了然地夸赞,“多日不见,陛下竟学会了一手真假难辨的好字。”

笔力遒劲、笔锋凌厉,就算赵崇十分确定那绝非自己所写,他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阵恍惚。

“到了这般境地,皇叔却还是不忘自夸,”顺势将奏折推给对方,青年大大方方地满足了男人的好奇心,“跟在皇叔身边这么久,若是连这么点东西都没学会,朕又拿什么去稳住边关的那群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