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离开之后,韩小功问他:刚才笑什么啊?
秦放说:他们夸我女朋友漂亮。
本来就漂亮呗。韩小功快走了两步然后回过头冲秦放歪头笑,笑得又甜又美,秦放跟他还算有默契,立刻拍了下来。
韩小功过来看,冲他竖了下拇指。
韩小功说今天就是随便拍,微博太久没营业了所以发点生活照,不那么正式,所以不讲究那么多,拍到什么算什么。他自己也拍了挺多照片,说到时候配着一起发,不然都是他照片看着挤。
拍了小半天,俩人吃完晚饭才回,回来的时候刑炎正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吹口琴。一条腿屈着,一条腿往前伸直。看见他俩回来,眼睛抬了一下然后又垂下去接着吹。
秦放手里拎了兜没有酒精的啤酒,他直接走过去坐在刑炎旁边,开了一听放刑炎边上。
刑炎把曲子吹完,喝了口啤酒,问:去拍照了吧?
秦放点头:福尔摩炎又厉害了。
他找你还能什么事。刑炎问他,这里也就你最好说话。
秦放笑了笑:反正我也没别的事。
口琴秦放小时候也玩过,玩了几天就扔那儿了。刑炎用口琴吹老歌,吹罗大佑,秦放觉得好听。他突然站起来进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拎了吉他,调过弦之后秦放随着刑炎的调跟着和了下去,谱记不太清了,偶尔有弹错的,但也不影响什么。
唱一个。刑炎说。
秦放很痛快点头:好,唱什么?
你说。刑炎慢慢擦着口琴,侧过头看秦放。
秦放想了想,试了试弦,直接弹了下去。他挑了首他觉得和现在的生活很搭的歌。
每个人心里一亩.一亩田/
每个人心里一个.一个梦/
一颗啊一颗种子/
是我心里的一亩田/
他弹得比正常慢一点,唱得也就慢一些。他嗓音很好听,弹吉他的帅男孩,唱起歌来很有魅力,无关他唱什么。
用它来种什么/
用它来种什么/
种桃种李种春风/
刑炎跟着他和,口琴和吉他,夏夜和晚风。
韩小功靠在门边看着他们俩,抱着手臂,视线穿透他们看得很远。
那是我心里一亩.一亩田/
那是我心里一个.不醒的梦。
秦放当初来这儿之前是因为刑炎的一句踩风,他一个冲动就跟着过来了。待了这么多天已经快忘了这回事了,结果这天刑炎跟他说明天带他去踩风。
刑炎告诉他:人有点多。
秦放说:无所谓。
刑炎点了点头,秦放说:怎么踩?我有点好奇。
明天你就知道了。刑炎说。
秦放睡了一觉,或者说是半觉,三点就被刑炎叫了起来。被叫醒的时候还有点蒙,眯着眼,刑炎弯着身叫他:起来了。
嗯。秦放应了一声,但是半天没动。
刑炎洗漱回来秦放还没起,又睡过去了。刑炎走到他床前,往他脸上弹了点水:起来。
脸上的一点点凉意让秦放醒过来,有一滴刚好在他眼皮上,秦放坐起来,说:来了。
秦放去洗漱的时候刑炎一直在收拾东西,秦放回来刑炎问他:有扛风的外套吗?
这件行吗?秦放扯了件运动外套问,薄薄一层,秦放带着准备下雨天穿的。他来的时候就背了个包,带的东西不多。
刑炎扔过来一件牛仔服:穿这个。
秦放接过来穿上了,刑炎跟他说:穿长裤。
嗯。刑炎转身收拾的东西的时候秦放就把裤子穿好了。
今天不回来,可能要几天,需要的东西你都带着。刑炎又说。
好。秦放转头就去收拾洗漱用具了。
刑炎最后把秦放的东西和他自己的装一起背了个包,还带了两个薄睡袋。秦放一句不问,很配合。出门的时候反倒是刑炎先笑了,问他:今天不问我把你往哪卖吗?
都行。秦放拎着东西,跟他说,我不反抗。
反抗也无效,刑炎边开院门边说,跟我走了你就回不了头。
秦放一脚迈了出去,淡淡笑着:我不回头。
不回头的秦放,跟着一往无前的刑炎上了一辆破面包车。
本来出门之前秦放有种要去流浪的错觉,结果一看这辆破车,想转头回去睡觉了。
司机跟他俩打招呼,刑炎叫他郭哥。
这车确实是破,车窗关着都觉得四处有风出来,秦放心说踩风就这么踩吗?
刑炎看了看他,眼睛里带了点笑意,突然问司机:郭哥,今天这个值什么价?
郭哥没太听懂,从后视镜看他:嗯?
刑炎指了指旁边的秦放:这个品质的应该值多点钱吧。
司机看见他的笑,点头说:等下见了老五细谈吧,肝功肾功都怎么样?
挺好。刑炎说,年轻。
郭哥一本正经地从后视镜里仔细看看秦放,说:肾好的话给你二十万。
秦放看看刑炎,又看看郭哥,没说话,摸出手机,放在耳边。
刑炎说:打电话撕票。
秦放于是放下手机,举起双手,跟刑炎说:老大放了我。
骗你到这多不容易,刑炎面无表情,不可能放。
秦放看着他,过了半天说:那求求你。
他这句话一出,刑炎再面瘫脸也绷不住了,转过头去轻轻笑了。刑炎挺久都没把头转过来,一直看着另外一侧的车窗。
郭哥也笑了,说:很少看小刑笑。
秦放切了声:他都是装的,幼稚成这样了都。
刑炎反手扯了下耳朵,看眼角还是能看到那点清浅的笑意。秦放用胳膊撞了下刑炎,也笑了。
破面包飞驰了快一个小时,秦放总觉得它快散架了,最后开进了一个厂子门口。
郭哥按了下喇叭,下了车。秦放也跟着刑炎下了车。
有个微胖的中年男性从一个门里出来,他们走了过去,刑炎冲他点了点头,叫了声五哥。
胖子笑起来总是和蔼的,非常平易近人:小刑又帅了,这位小帅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