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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 赤军 2357 字 2023-09-27

d,其下是右仆射荀崧、侍中梁浚、尚书梁允、散骑常侍梁纬、华辑最后是裴该的族弟裴通,而且自家两名亲信督将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请明公令,版上之人,可要尽数捕拿么”

索綝当即一拍桌案:“自当”可是随即皱了一下眉头,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且慢,只恐有诈,此是欲乱长安也。”旁人还则罢了,司徒梁芬是轻易动不得的还有散骑常侍梁纬,那是自家外甥啊,怎么可能党同裴该即便他跟梁芬是同族,跟裴该是同乡至于自家两名亲信督将,若是错拿,怕会白白地乱了军心,损了实力

这会儿华恒也已经凑过来了关心则乱,他也不敢再在乎礼仪和等级高下就着索綝的手瞟了一眼牍版,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就听索綝冷笑一声:“此王贡恐怕是为裴该做死间来的。”

华恒点点头,拱手道:“索公所见甚是,此际且不可贸然相信,使得人心紊乱。”随即转过头去问李义:“王贡何在可押来请索公亲自审问。”

李义忙道:“臣秘密拘执王贡,不敢遽押来献于明公,是恐怕宫禁中尚有同党,一旦走漏消息,怕彼等会铤而走险。不若明公随臣前往,去提审王贡吧。”

索綝点点头,便欲起身站起,嘴里对华恒说:“禁中事,一以委卿。”可是随即眼角瞥见华恒的面色,不禁起疑:“敬则因何而如此恐慌啊”

华恒闻言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了,急忙退后半步,屈膝拜倒:“索公得非疑我乎恒实未参与逆谋,更不曾见过王贡其人。唯因事起仓促,故此五内沸腾,无法安坐而已。”

索綝紧盯着华恒的表情,面色越来越是凝重,最终摇一摇头,吩咐李义:“还是将那王贡押来省中为好”

第五十二章伪诏

索綝对于李义所报,将信将疑。他觉得小城就这么大,有自家亲信兵马守卫,安全系数必然大一些,倘若离开省中,跟着李义前去提审王贡,就怕敌人铤而走险,在路上设下埋伏长安城太大啦,如今又太空旷,不定哪个街角里就会暗伏着刺客呢

再者说了,不在名单上的人就一定可信吗华恒清华世家,乃曹魏名臣华歆曾孙,前尚书令华廙之子,他的家世足以与裴该相拮抗,这票一流世家肯定打心眼儿里瞧不起我等二流家族,则秘密走到一块儿去的可能性很大啊。

李义刚才不是说了么王贡供称,他们是想通过梁芬,请尚书草诏,然后八成由荀崧盖印,便有可能罢免自己的职务,谁知道自己这一走,华恒会不会转头就写下一份制书来呢即便他从前并没有上贼船,但自己一来一去的,就足够跑出一两名裴该秘藏的党羽来煽动他落笔啦

所以啊“还是将那王贡押来省中为好。”

李义俯首应命道:“既如此,明公请稍候,臣去去便回。”

他才刚直起身来,就听华恒压低声音说道:“且慢”

华恒膝行两步,凑近索綝,附耳说道:“索公疑我,我今亦无以自剖,只等细审王贡,便知华某无辜。然李义所言有理,恐怕逆徒会铤而走险,索公不可毫无防备索公府上,当遣军守护。且”顿了一顿,又道:“版上无名之人,索公都疑,则有名之辈,反可信乎”

索綝用眼角瞥了瞥华恒,心说此言倒也不为无理。略一沉吟,便即取出兵符来,吩咐李义道:“汝可传我之命,使除凉州骑兵外,他部皆暂时撤出小城。汝亦别派五百兵马,前去守护我的家眷。”

两名督将之名,赫然列于牍版之上,虽然很可能是王贡攀诬,但也说不定真有人贪图利禄,暗中与裴该有所勾结呢其中一人正率部警护小城,还是让他先撤出去,要相对稳妥一些。再者说了,如此一来,李义把王贡押入省中之时,也不至于被彼等暗藏在军中的同党发现吧。

李义既然捕得王贡,前来出首,应该是可信的;罗尧远来是客,若没有自己关照、重用,还不知道被关中士族欺负成什么样呢,也大致可以放心。其实在索綝潜意识里,是断然不肯相信“凉州大马”会背叛自己的彼等若在掌握,自身便无可忧;若连罗尧所部都叛变了反正势难回天,那也无须多想。

李义领命而去,索綝强耐着性子在尚书台中等候。他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背负双手,绕着书案转圈,心中反复筹谋对策。几名官员见他这种样子,都不敢动,华恒以下,唯有静坐拱手,目光追随着索綝的身影移动而已。

索綝转着转着,突然间停步,双眼斜向一瞪:“汝待何处去”

原来是尚书左丞臧振悄悄地爬将起来,正哆哆嗦嗦想往门口蹩。听到索綝喝问,臧振赶紧跪下,解释道:“末吏内急”骤然听闻这般凶信,谁都不知道会不会真闹出事来,自己会不会被卷进去,难免下身松弛,会担心裤裆濡湿啊。然而索綝却厉声道:“汝欲传信于逆贼乎不许去”

臧振没办法,只得强忍尿意,继续安坐。索綝又绕了几圈,猛然间朝向大门:“汝等何为”

今天在堂前执戟护卫的,是两名凉州兵,索綝远远瞟见,又有两名凉州兵过来,正在与前二人交谈,故此发问。四名兵卒急忙单膝跪倒,禀报说:“正待换班。”索綝呵斥道:“不准换班”顿了一顿,又道:“汝二人也不许归,并立门前值守。”

四名兵卒没办法,只好一边儿一个变一边儿俩,各执长戟,挺身而立。

然后隔了没多久,有名小吏拱手而来,到了门口一瞧,今儿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加了双重警戒,而且堂上静默得可怕,无人开声,就只有索大将军绕着书案在兜圈子小吏心知必有变故发生,也不敢进去,哆哆嗦嗦地就在门口徘徊。

谁想到还是被索綝瞧见了,问他干嘛来啦,小吏这才疾趋入堂,回禀说:“特来请问大将军,可要备膳”索綝这会儿哪有胃口,当即一甩袖子:“不必。”小吏才刚要走,索綝却又想起来,吩咐道:“天将暗矣,可上灯烛不必旁人,就汝一个来上灯。”

华恒不禁暗中摇头,心说这正是应该镇之以静的时候,怎么索綝你这么沉不住气果然家世低,教养低,戴上三梁也不象公卿虽然我自己的腿也在哆嗦,但我起码没站起来兜圈子不是吗于是垂下头去,不再以目光追随索綝,却仔细思索如今的情状。

牍版上那么多人名,难道真的全都党同了裴该么不大可能吧别的不说,梁纬是索綝外甥,若王贡连他都会想要扯下水去,那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想要寻尚书草诏,还是我比较合适啊,而且就出身而论,我也天然会更倾向于裴文约而不是索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