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攸就站在旁边,别看他是原文若的侄儿,但是身材比原文若高大了很多,如果原文若是一株莲花,那么原攸可能就是一颗参天大树了,两个人的气场一点子也不一样。
尤其侄儿反比叔叔还要大上几岁,那模样倒像是原文若的兄长一样。
原攸本就不是陈继的麾下,被陈仲路麾下的太守扣留,自然也不会忠心于陈仲路,他外表看起来憨厚,实则能忍,心机很重。
如今的魏满如日中天,如果能跟着魏满效忠,日后必然可以有一番作为,甚至名留青史。
原攸拱手说:多谢魏公相救,攸远为魏公效力。
魏满与林让对视了一眼,这就是传说中的好事成双罢,不只是原文若,原攸也一同归降,一下子收拢两名名士,旁人寻求一名名士,都是可遇不可求之事,魏满却一下坐拥两个,可谓是富到流油。
魏满笑着说:哦?如此,那二位先生,应当改口唤孤主公了。
原文若与原攸一听,立刻拱手说:主公!
魏满说:就劳烦二位先生,将人都传唤到府署大堂,孤一会子就到。
原文若和原攸答应之后,很快离开去传话。
魏满等他们走了,登时便笑了起来,与方才那种高深莫测的笑容不同,笑的颇为轻佻,说:这二人还不是要归顺于孤?
林让见魏满沾沾自喜,甚是无奈,不过无奈的眼神中有些许的宠溺,似乎觉得魏满这种表情,还挺可爱的?
魏满说着,又蹙眉说:不过这二人还不知咱们的干系,平日里咱们还是应该谨慎一些,免得
他的话还未说完,林让便说:为何要谨慎一些?让与魏公一不是偷情,二不是出轨,为何要谨慎?
魏满:偷偷
魏满说:自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原文若与原攸不知咱们的干系,若是一下子知道,恐怕
其实魏满想多了,因着原文若何其聪明,而原攸这些年在外漂泊,又见识过了许多世态炎凉,怎么可能看不出什么呢。
尤其
魏满刚刚脖颈上带着一块红色的痕迹,魏满自己都没发现,一看就热情得很,其实原文若与原攸心里早就有谱儿了,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众人全都在府署的大堂中集合,魏满与林让走进府署,众人起身行礼。
魏满笑眯眯的说:今日要给诸位介绍两位新的同僚,其一你们早就认识,便是原文若先生,这其二嘛是文若先生的侄儿,原攸。
众人早就知道魏满想要收拢原文若的事情,因此根本不意外,只不过没想到,连同原文若的侄儿也一起收了?
魏满又说:二位先生都是大才,如今归顺在孤的营下,孤自然不会亏待二位,就分别着二位为别部司马。
又是别部司马。
之前已经说过,别部司马的官阶虽然没有什么太守刺史大,算起来的话,相当于五六品的模样,但却是一个可以掌控兵权的职位。
原文若与原攸初来乍到,魏满给予他们的待遇,可谓是非常丰厚了。
大家是没什么意见的,倒是席间的攸远,有些个不乐意了。
这个原文若是陈继营中的谋臣,攸远也是陈继营中的谋臣,不同的是,攸远可是谋主,而原文若只是名士,昔日在陈继营中,待遇是不一样的,攸远不知道比原文若的待遇高出几百倍。
如今到了魏满营中,怎么反而调转了一个个儿?
攸远如今还是个谋士,而原文若一来就册封别部司马,还能领兵,攸远这心中如何甘心?
攸远日前被魏满赦免,让他于营中供职,攸远是个贪心,且贪心无度之人,时间一久,就觉得魏满肯定是中意自己的才华,因此不忍心杀自己,上次攻打陈继,因为攸远负责出面羞辱陈继,所以自己给自己记了一笔功劳,越发的自大狂妄起来。
攸远已经忘了自己降臣的身份,觉得如果没有自己,他们肯定无法拿下陈继,而自己这般大的功劳,却没有分封,原文若一个不受待见的穷酸,却当了别部司马。
连同着他的大侄儿,也一同册封别部司马,好事儿怎么都掉在他们原家的头上了?
攸远不服不忿,但是也不敢立刻说出来,心里留了个心眼儿。
魏满册封了原文若与原攸,继续说:如今刚刚攻下小郡,民心尚且不稳,孤又看到沿街如此之多的难民,于心不忍,决定在小郡逗留些时日,开仓放粮,舍粮这个事儿
他说着,顿了顿,似乎在找人负责。
攸远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开仓放粮?这可是个油水活儿,平日里在营中,开仓放粮交给了武德,如今跟在身边的只有夏元允和段肃先生二人,夏元允是个粗人,不会开仓放粮,段肃先生又是个清高的,平日里很多事情需要他张罗,根本忙不过来。
攸远就想要把这个油水的活计揽到自己怀里来。
魏满见攸远眼神锃亮,就知道他怎么想的,但林让跟魏满说过,攸远这个人,贪得无厌,特别喜欢钱财,而且口无遮拦,日后绝对坏大事儿,如今需要用的上攸远,就利用一番,利用完了尽早扔掉。
因此魏满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交给攸远来处理呢?
魏满在攸远骐骥的目光下,淡淡的说:文若先生。
原文若立刻站出来,拱手说:文若在。
攸远一听,心里咯噔一声,回头狠狠瞪着原文若,魏满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把舍粮的油水交给原文若?
的确如此,因为舍粮的活计,交给攸远,那就是个油水活,而交给原文若,那才是真正的善举。
魏满笑眯眯的说:文若有王佐之才,让你来负责舍粮,的确是大材小用了,不过百姓之于孤,就仿佛自己的身体一样重要,因此孤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文若先生了。
魏满这两句话,说的那叫一个动听,什么百姓和自己的身体一样重要,就是告诉原文若,自己爱民如子,不着痕迹的把自己垮了一个底朝天!
原文若拱起手来,说:主公爱民如子,实在是我等榜样,文若定不辱命,请主公放心。
原文若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攸远在一边看着,心里愤恨的像是找起了火。
府署的会议很快散了,林让与魏满肩并肩离开府署,林让低声说:方才魏公册封文若先生,攸远似乎有所不满,还请魏公小心。
魏满冷笑说:攸远?哼,这老小子,留他一命就不错了,竟想着搞花枪。
众人纷纷离开府署,原文若与原攸最后离开,一出门便看到了攸远。
攸远从旁边走过来,对原文若说:呦,原先生,恭喜了啊。
他的话口气阴阳怪气,听起来便不是什么善茬儿,真别说,与当年挑衅林让的口气,真是一模一样。
攸远冷笑说:没成想啊没成想,昔日里在陈营里,名不见经传的原先生,如今也能成为别部司马,主公的恩典,还真是浩荡啊!
原文若一听,就知道攸远是来挑衅的。
他曾经在陈继的营中待过一段时间,还是不短的一段时间,因此多少知道攸远的为人,攸远身为谋主,一直打压其他谋士,不想让其他人出头,抢占自己的地位,为人十分刻薄贪婪。
gu903();原文若这个人,性子很平淡,倒不是冷漠,就是有点不会生气,是个清雅高洁之人,因此看到攸远挑衅,没多少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