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刚端起耳杯来饮酒,一口就差点喷出去,呛着了自己,使劲咳嗽着,拍着胸口,说:出出轨?!
其实出轨这个词儿很前卫,不过魏满为了了解林让,也跟着林让学了一些家乡话,因此知道什么是出轨。
林让很淡定的说:魏公今日看着杨公的眼神不太一般。
魏满:
魏满一思索,就知道林让误会了,估计笑着说:那若是出轨,你会不会吃味儿?
林让淡淡的摇头,说:当然不会。
魏满奇怪的说:不会?
林让又点点头,说:为何要为出轨的渣男吃味儿,自然是阉了你。
魏满:
魏满咕嘟干咽了一口唾沫,连忙谄媚的说:你想多了,孤看你还来不及,眼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一个人,在孤眼里,他们都是尘泥,如何能与你争辉呢?
林让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分明天气已经转暖,却仿佛陡然一阵冷风,吹得魏满要结冰一般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该说正事儿了。
他说着,将酒杯放下来,说:诸位。
大家伙儿听到魏满朗声发话,便全都住了筷箸,放下耳杯,看向魏满。
魏满说:众所周知,鲁州刺史与吴邗太守带回来三万兵马,这三万兵马如何分配是个问题。
众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这三万兵马谁不想要?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可当时剿匪的时候,大家全都因着怕了赵斓而推辞,唯独林让与杨樾领兵而去,所以三万兵马,怎么平坦也不会平坦到他们的头上。
果不其然,魏满已经发话,说:这三万兵马,鲁州刺史的功劳最甚,因此孤打算,就将着兵马拨放在鲁州刺史的手下,甚好。
他这么一说,全场都沸腾起来。
三万
这么多,全都拨给鲁州刺史?
这也太多了。
杨樾一听,魏满分明偏袒林让,毕竟也是,杨樾毕竟是吴邗太守,之前还和魏满打过,如今虽然在同一战线,但魏满这个人生性多疑,绝不会把肥水流到外人田里,因此交给林让,比交给杨樾要可靠的多。
杨樾心中不太欢心,怎么也做做样子,分给自己一点子才是。
就在此时,林让站起身来,面色冷淡,似乎一点子也没有因为得到三万兵马而欢心,一副荣辱不惊,八风不动的模样。
林让淡淡的说:此次剿匪能够顺利,杨公功不可没,因此卑臣以为,这三万兵马应该对半劈开,拨配杨公一半。
林让说的如此直白,到手的三万兵马他不要,只留一万五,其他一万五要分给杨樾,在太守们眼里,林让就是个呆子,傻到了极点!
魏满心里也在滴血,心想着林让也太无欲无求了,自己做了坏人,把所有兵马都分给他,结果林让竟然如此不领情。
转念一想,林让若是领情,可能也不是林让了
杨樾则是心中大为感动,没想到林让主动想到了自己,连忙说:卑将并无太多功劳,全赖刺史妙计,卑将不过出出蛮力罢了,因此不敢接受这一万五千兵马,不若卑将只取一万就好。
魏满:
说了半天,如此谦虚,都是场面话儿,果然还是要的,杨樾什么时候不贪便宜,也就不是杨樾了。
不过杨樾取一万兵马,留两万给林让,也是好的,于是魏满便笑着说:如此也好,这兵马乃是二位俘虏,二位没什么意见,孤与诸位这些外人儿,又能有什么意见呢?
魏满着重了外人儿这几个字,在座的太守们一听,也不好开口了,话头都给堵死了,谁还腆着脸开口呢?
于是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下,林让从一个光杆司令,突然摇身一变,拥有了两万兵马,而且是直系兵马。
庆功宴继续,说过了正事儿,大家开始推杯换盏,这时候魏满便站起身来,准备实行策略,帮助虞子源。
魏满带着林让走下来敬酒,故意找了一个杨樾在的时候,对虞子源朗声说:子源兄,你看看,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孤这里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子源兄能不能帮忙?
杨樾在旁边饮酒,听到他们神神秘秘说话,不由支起耳朵来,不知魏满一个骠骑将军,能让虞子源帮忙什么?
魏满便说:孤有个侄女儿,如今十五年华,正是芳龄,一直便十分仰慕子源兄,吵吵着非子源兄不嫁,子源兄正巧也没有妻室,不若便与孤的侄女儿结成秦晋之好,如何?
不可!!
魏满的话刚说完,杨樾突然爆出一声大喊,喊得林让淡淡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回头看了一眼杨樾。
杨樾:
杨樾也有些发懵,方才一瞬间,他的嘴巴不听使唤,也不知道怎么就喊了出来。
魏满看到杨樾这反应,就知道杨樾上钩儿了,便故意说:杨公,为何不可,孤与子源兄介绍亲事,难不成杨公也想成婚了?
虞子源眼神淡淡的看向杨樾,杨樾被他一看,更是支支吾吾,说:我我那个,其实咳我方才是咳嗽了一声,我没说话啊。
杨樾装傻充愣,干笑了起来。
魏满也不戳破,说:这样啊。
他说着,又转过头去看着虞子源,说:子源兄,你意下如何?
林让奇怪的看着魏满,心想着魏满的侄女儿也不知道是有多恨嫁,也或许是魏满多想把他侄女儿嫁出去,如今才十五,就天天儿的张罗着婚事,日前想要把侄女儿介绍给小孔明,如今又想把侄女儿介绍给虞子源。
魏满见杨樾一直瞥着虞子源,就说:子源兄,何必不好意思呢?不若咱们去那边仔细说说。
于是魏满便亲切的拉着虞子源往人少的地方走,去说亲事了。
杨樾也不好跟上去,心里着急又上火,心想着,不对,虞子源他爱干什么干什么,管自己什么事儿?
饮酒!
杨樾想着,便端起耳杯来,咕嘟咕嘟的幸酒,豪饮起来。
魏满见杨樾咬着鱼钩不撒嘴,便低声吩咐仆役说:去,给杨公换一些容易上头的烈酒。
仆役立刻遵命,说:是。
林让狐疑的看向魏满,说:魏公又做什么幺蛾子?
魏满笑着说:哪有?没有,绝对没有。
杨樾之前因着欢心,饮的很快,如今不欢心,饮的更快,酒水又换成了烈酒,瞬间便上了头,还堵在心口里,怎么也咽不下去,不上不下的难受。
咕咚!
杨樾一低头,就醉倒在了案几上,脑袋抵着案几,整个人晃晃悠悠便要摔倒。
嘭!一声,一只大手突然托住要倒的杨樾,将人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