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立刻说:我想见姜将军。
什么?!
那牢卒有些咋舌,说:你想见飞将?!你这人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莫非真是一只庸狗?!我都说了,你谁也别想见,待得我们主公得了空,就斩了你的头颅!老实呆着!
牢卒又抱怨说:没有孝敬,还这么多事儿,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想见谁就见谁?姜将军那是什么人物儿?第一飞将,放眼望去,这天底下再无人能是他的敌手,你想见就见?
林让蹙了蹙眉,说:劳烦通传一声,或姜将军愿意一见。
牢卒嘲讽的说:你当自己是什么人?我可跟你说了
那牢卒还在冷嘲热讽着林让,就听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后背响起,带着一丝丝笑意,说:你想见我?正巧了,我也想见见你。
牢卒被打断了话,十分不耐烦,一边回头一边说:什么狗
狗东西三个字儿还没说出口,牢卒便看清了来人,登时吓得脸色苍白,魂不附体。
那方才笑着说话的男人,身量十分高大,站在一众牢卒之中,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
他身着一身黑红介胄,将头盔抱在胳膊下面,手中握着一把漆红枪杆的双刃长戟,目光森然,面上不带任何微笑,但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一丝顽味的笑意。
姜都亭!
与姜都亭同来的,还有一个胡子已然花白的男子,那牢卒一看到二人,赶紧咕咚!跪在地上,拜首说:小人拜见主公,拜见姜将军!
原那胡子花白的男子,便是郯州牧本人了。
郯州牧态度十分客气的引着姜都亭走进牢中,因着郯州兵力远远不如魏满,所以姜都亭的队伍,好像就是郯州的救命稻草一般,所以郯州牧对姜都亭的态度十分和蔼可亲。
姜都亭走进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林让,过了好一阵,才说:像,果然像极了。
他说着,又意义不明的说了一声:我若是魏满,绝不舍得将你送到郯州来。
姜都亭感叹罢了,便说:本将听说你这个使者,与当年的列侯生的十足相似,本还不信这个邪,如今一看,果真信了。
林让见到了姜都亭,也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姜都亭似乎与往日里没什么区别,要说区别,当年姜都亭不苟言笑,十足是个面瘫脸,如今倒是市侩了不少,喜欢笑了,也擅于笑了,但是笑得更为冷酷。
姜都亭说:行了,见已然见过,你或许死而无憾,之后便安心上路罢。
他的嗓音冷酷,说罢了转身便要离开。
就在此时,一句话未说的林让淡然的开口了,说:姜将军,难道不想知道林奉近来的情况么?
第331章很想你
踏踏!
姜都亭转身离去的脚步,突然顿住了,打了一个磕巴,明显有些僵硬。
随即慢慢的转过身来,脸色不善的盯着林让。
郯州牧和牢卒们不知道林奉是谁,但林让一说出这个人的名讳,姜都亭的脸色便难看到了极点,浑似从黄泉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冷酷又绝然
姜都亭眯着眼睛扫视林让,似乎在审视林让的话是真是假。
林让十分淡然的回视着姜都亭,根本没有一丝半点的心虚之感,全程十分坦然。
姜都亭目光阴霾深沉,盯着林让看了一会子,便突然冷笑一声,意义不明,转身离去了。
姜都亭的脚步声发出踏踏踏踏的声音,这次没有打任何一个磕巴。
众人都屏气凝神,不敢喘一口气,眼看着姜都亭离开,郯州牧才松了口气,赶紧追上去,大喊着:姜将军,这边请这边请
牢卒们险些被方才姜都亭的气息吓坏,那种阴霾的气息令人窒息,根本无法喘气,姜都亭一走,这才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感觉差点憋死。
牢卒们狠狠的喘着气,气急败坏的对林让说:好你个乱臣贼子,险些惹怒了姜将军,将我们害死!你这个庸狗,当真是无成大器的!
牢卒责骂着林让,就在此时,姜都亭出去还没多久,突然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看起来是姜都亭身边的家臣。
家臣走进来,冷漠的说:郯州牧有令,提审齐州使者。
牢卒吃了一惊,郯州牧刚刚才走,怎么突然又来提审林让了?
而且这个人应该是姜都亭身边的从者才是,怎么由他来传话?
牢卒心中狐疑,但不敢耽误,赶紧一打叠的将牢门打开。
林让则是不紧不慢的从里面慢慢走出来,那从者便引着林让往外走。
出了牢房,进入了郯州的府署大门,然后七拐八拐,并没有拐到很偏僻的地方,而是入了一个安静的小院儿,从者将林让领进了一个安静的房舍。
吱呀一声推开门。
从者并不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只是负责开门,示意林让进去。
林让并无半点犹豫,走进屋舍,从者就站在外面,将门吱呀一声又带上,守在外面。
屋舍里很安静,日用品一应俱全,而且格调非常高,可以看得出来,郯州府署虽没有齐州府署那种壮阔恢弘之感,但布置十分秀丽端庄,也是精心处理过的。
这屋舍比林让在齐州府署住的,好上千百倍,可以说是十分奢华,再加上地段好,不偏僻,房舍中的家具摆设都十分崭新,一看就是招待贵客才用的屋舍。
林让走进去,一转头,便看到屋舍中原来有人。
一个年轻男子端坐在席上,正在饮酒看书。
他已经褪去了黑红介胄,换上了一袭白色劲袍,头束百冠,整个人犹如书中走出来的剑客一般,身材挺拔,面容俊朗,自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是姜都亭。
姜都亭手执简牍,另外一手为自己斟酒,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林让,说:齐州使者,请坐。
林让也没有废话,直接在姜都亭对面的席子上坐好。
姜都亭说:如今是否可以说了。
林让似乎有意明知故问,淡淡的说:说什么?
嘭!
姜都亭的酒杯一下砸在案几上,脸上露出一股冷漠,说:自然是说关于林太医的事情,难不成使者方才说谎?
林让平静的说:我素来不喜说谎,除非万不得已。
礼让说的是实话,但姜都亭却哂笑一声,这世上还有人不喜欢说谎,还真是稀罕人了。
gu903();林让顿了顿,又说:姜将军想知道林奉的事情,我可以告诉将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