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们见过大娘子,奴婢们奉郡主娘娘之命,来伺候大娘子。”
安妧头回听见有人正儿八经的管自己叫大娘子,不由得觉得有趣,坐直身看着她们,“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绿萝,绿茉。”两个小女使报了名字,低头
不动,“但凭大娘子吩咐。”
“行了,今儿是大喜日子,你们且候着吧,”红缨让她们在外间候着,转向安妧,“姑娘,姑爷特意让人送来的吃食,姑娘快吃点吧。”
红穗跟着笑,扶她去桌边坐下,为她布菜,“没想到姑爷还挺心疼姑娘,看样子,是真心对待姑娘。”
安妧呵呵一笑,由着她们说好话去,若连这些脸面事情都做不好,那齐衡当真是白娶了两房妻子了。
她吃的高兴,红穗为她温了茶盏,伺候左右,安妧好不容易空出间隙,喝了满满一口热茶,刚要
咽下,就听外面喊——
“小公爷回屋了!”
“噗——!”安妧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一口茶半点没剩,全喷了出来。
齐衡刚踏进房,就瞧见她跟个金鱼一样,把一口茶水喷成彩虹,一下怔在门口,进退不得。
红穗红缨憋着笑,不敢动弹,安妧看着齐衡,眨巴眨巴眼,倒是真真移不开眼珠子了。
齐衡一身大红喜服,乌发束起,本就俊秀的面容因为吃了酒,透出淡淡的绯红,映在烛火之下,霎是好看。
安妧知晓他长相本就漂亮,可如今这么一看,简直是美如冠玉。
齐衡见她呆呆瞧着自己,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觉得自己衣衫整齐,并没有失礼,不由得疑惑看她。
安妧突然反应过来,一下子丢下筷子,迅速窜到床边,抓起却扇遮面,顺势用袖子擦了擦嘴。
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干净利落,齐衡瞪眼瞧她,眨眼间已然从一只受惊的金鱼变回了温婉新娘,忍不住笑出了声。
安妧用却扇挡着脸,在后面呲牙咧嘴,这刚新婚,就这么失了礼节,日后还不知被取笑成什么样呢!
早知道,她就少吃点得了!
安妧悔不当初,苦着脸坐着,听到齐衡脚步临近,坐在了床边。
齐衡沉默了一会,见她丝毫不动,低低笑了一下,“别遮了,既然饿了,就接着吃吧。”
安妧一闭眼,觉得丢脸的要死,赶忙道,“我不饿,不是,我吃饱了,真的。”
齐衡轻笑,拉下她的手腕,一双眼睛被烛光映的熠熠生辉,宛如当年意气风发之时,流光溢彩,“如今我们既已成婚,便夫妇一体,此后万事,有商有量,定不负于你。”
他语调坚定,态度诚恳,安妧一时间看呆了,缓过神才道,“妧儿自当侍奉公婆,管好家事,不让夫君劳心为难。”
齐衡微微一笑,点头道,“你若高兴,唤我元若也可,时辰不早,卸了钗环,安置休息吧。”
他这话一出,绿萝绿茉两名女使立刻着人去隔间布置浴盆热水,丝毫不敢怠慢,齐衡起身去沐浴更衣,红穗和红缨也赶紧为安妧洗漱,将喜冠摘掉,洗净妆饰,换上一套软缎中衣,内里是细棉的亵衣,长发简单挽起,松松盘了个发髻。
弄好一切,齐衡也已经沐浴完毕,头发略湿,着一身雪白绫缎中衣,坐在床边,看安妧打理好了,绿茉绿萝与红缨红穗各自将里间蜡烛熄灭,只留一对龙凤花烛,行礼退下,将门关紧。
安妧有点紧张,她虽决意与齐衡成婚,但这毕竟是洞房花烛,让她骑马射箭不在话下,可新婚之夜,真真是有些却步。
齐衡看出她的紧张,温和一笑,拍了拍床边道,“过来吧,你若害怕,也不必勉强。”
安妧走过去,有些僵硬的坐下,歪头偷偷瞧他,看他笑得温润,不禁胆子大了点,想了想仿佛豁出去一般,道,“横竖都要洞房的,你……你就看着办吧!”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她既然嫁来齐家,难不成还逼着齐衡做和尚一辈子不行房?安妧手脚并用爬到床里,鼓足勇气一躺,道,“来吧!”
齐衡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安妧瞪他,不悦道,“你笑什么?!我这不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吗?”
“好,我不笑你就是,”齐衡觉得她实在有趣,似乎越是接触,就能发掘更多的乐趣一般,低低道,“我会对你好,不要害怕。”
或许他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安妧竟在他的安抚下逐渐放松,红帐垂下,龙凤花烛爆出火花,喜气洋洋。
作者有话要说:安妧:来,爬上来自己动
齐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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