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失家者 常叁思 2415 字 2023-09-26

过阴人的别称有很多,比如鬼师或巫婆,现代医学发达,加上无神论的普及,这类人渐渐成了骗子的代名词,很多人不得不下岗就业,开始劳动最光荣,胡弘平就是这当中的一个。

不过凡事无绝对,未知的事物不一定就是骗局,而一类人中也不可能只有100%的骗子。

再者话说回来,胡弘平是通灵之体,他的口风又和其他人截然不同,想到这里,余亦勤心里蓦然一动,恍惚抓住了一点关窍。

死人!

就在同时,旁边的杜含章意味深长地说:过阴人啊,这倒是有点想象的空间了。

同样都参加过井的开挖工作,工地上的人都说是生桩,只有胡弘平说是死人,是其他人集体被蛊惑了,还是他的记忆出了错?

余亦勤被他看着,跟他对着说:不知道,但说挖出来是生桩的人都还活着,只有坚持挖出来的是死人的胡弘平,和被他告知过的陆陶出事了。

两人交流得很快,你一句我一句,比演员背台词还顺溜,迟雁插不上话,只能眼珠子两边转,谁开口就看谁。

这回轮到杜含章了,他说:严格来说,还应该加上旁听到陆陶给我发语音,并且还被鬼看到了的你,你也被袭击了。

那你呢?余亦勤不是怀疑他,只是困惑,你收到了陆陶的语音,你也是知情人士,为什么你没事?

这个杜含章也不清楚,他刚想摇头,楼道里突然插进来一声怒斥。

还能是为什么?全今西市的妖鬼,哪个不知道他杜含章是个大名鼎鼎的人衣冠。

余亦勤还没回头,心里先陡然冒出了一句:我就不知道。

第12章人衣冠

以前人们管人间的杀人狂魔叫人屠,可人屠杀了人,死者的尸身还会在,可是人衣冠不一样。

他们杀了人妖鬼,死者皮肉尽消,只会剩些身外之物,凑合立个衣冠冢。

所以古人有言,闻有衣冠,附伪命者,好杀无赦,杀不留痕,这种人就是人衣冠。

余亦勤转过头,看见说话的人站在楼梯平台上。

来人约莫四十上下,中等身材,瘦长脸,下垂眼,表情也阴沉,此刻正盯着杜含章,神色里有着明显的怒气。

迟雁看见他,忽然有点心虚,视线飘出去,盯着栏杆小声地叫道:副站。

这是她们办里的副站长冯文博,可能是全市最厌恶和防备杜含章的人。

这一点杜含章心知肚明,不过仇视的作用是相互的,他对冯文博也没什么好感,打交道的基本原则就是这人堵心,他就舒适。

此刻他站在高处,目光俯视下去,跟没听见别人嫌恶的语气一样,礼貌地笑道:这个我可不敢当,冯副站,好久不见了。

冯文博巴不得这辈子都看不见他,冷冷地说:别忙着谦虚,就你身上挂着的那一百多条枉死的命,这个你当之无愧。

余亦勤注意到他用的是命,而不是人命。

不过不管是什么命,放在和平时代的今天,牵扯到一个人身上,都是一个足以让人联想到杀人狂魔的数字。

所以杜含章是杀了一百多个人妖鬼吗?

余亦勤静静地瞥了他一眼,感觉他不像任何一种狂魔,反而只会让人联想到衣冠楚楚,衣冠辐凑之类的词句。

有些人过于顽固,只有他说的是理,别人说的都是屁。

杜含章觉得冯文博就是这种人,听见这句懒得说话,摊了下手,一副你高兴就好的架势。

冯文博每次跟他说话,都感觉拳头打进了棉花里,自己气的不行,杜含章却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那副虚伪的皮囊只能看得他更加窝火。

你来这儿干什么?他含怒踱步上来,语气里满是质问,这里是内部人员办公区,谁让你们进来的?

这一个们字,算是把余亦勤跟杜含章凑成一伙的了。

余亦勤被他拿眼尾一扫,虽然对前情还一窍不通,但是感觉到这人的官架子了。

也许是因为没当过官,余亦勤不喜欢架子大的人。

放他们进来的人是在门口值班的陆辰的队员,杜含章不想让小孩平白挨骂,避开了说:我们是梅半里案件的目击者,过来配合调查。

比起目击者,冯文博更倾向于觉得他是肇事者,当即斜着眼去审视迟雁:是吗?

是的副站。迟雁不觉得自己这算说谎,因为这两本来就是来提交证据的。

配合调查需要到顶楼来吗?你们刚刚只是在交谈吧?而且谈的还是案情,小迟,冯文博的目光锐利起来,盯着迟雁说,这些你好像不应该跟外人说吧?

副站是办里是二把手,身上有些积威,迟雁看着领导的眼睛眯起来,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这种感觉让她有点慌乱,迟雁心里惊了一下,临到当前居然忘了该怎么说。

她只要沉默,或者答的支支吾吾,基本都能证明冯文博目光如炬,蒙的都对。

迟雁心里越急,脑子里就越空,就在她下意识地准备去看杜含章的时候,一直沉默的余亦勤突然开了口。

不该跟外人说,又何必找我们这些外人来配合什么调查?

余亦勤迎着冯文博转过来的冷厉面容说:还是说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才是你们防异办谢谢别人配合调查的态度?

杜含章听出来了,他这话针对的不仅是冯文博,还有陆辰,这让杜含章倏然感觉,余亦勤看着闷不吭声,其实脾气怕是不小。

陆辰已经溜了,剩下冯文博独自扛着他的仇恨,像是终于注意到了他似的,态度居然和缓了下来,比面对杜含章和迟雁时都要好。

你又是谁?为什么这么说?冯文博费解道,我没有对你们挥之则去吧?我说的是你们应该在二组所在的三层交谈,而不是在这里。

余亦勤感觉他的情绪好像只是在针对杜含章,对自己还算有礼貌和耐心,便报了下姓名。

这时,旁边的迟雁已经回过了神,插进来解释道:副站,是我让他们上来的。因为那个三十三天虫比较特殊,它吸食了血液之后的颜色,会随着寿命的缩短而变浅,现在它们都连在仪器上,不好取了拿下去,所以我就叫

组长习惯性的涌到嘴边,被她用理智吞了回去,迟雁在心里大呼好险,说:杜含章和余亦勤上来看对比色,我们想试试用颜色演算它的寿命,进而反推它被种到那个井里的时间,再去追踪布阵者的踪迹。

她跟杜含章走得近,冯文博还是不太信,又问:可你们说的明明是语音,没有提那个虫阵?

迟雁拿虫阵害死了陆陶,而陆陶给杜含章发过语音搪塞过去了。

冯文博挑不出毛病,只能将他心里的高危人士往外赶:是吗?那你们聊得怎么样了?没聊完就下去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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