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以下犯上 九皇叔 2410 字 2023-09-23

那你就慢慢哄她,时日久了,就会对你改观。再者我感觉出她对你与以往不同,你无需担心,再者她要出京,你二人同行便是。元莞觉得苏英傲娇又有趣,也是大胆之人,竟直接来找她,可见对周暨很珍视。

苏英听她这么一说,口中的话就缓和很多:哪里不同?

你该骂我才是,怎地又来问我?元莞坦诚一笑,苏英就更加不自在了,唤来婢女,亲自给她斟茶,拿得起放得下,姿态也端得低:我为方才的话道歉。

甚好。元莞不客气地接过茶来,认真告诉她:以前周暨觉得你凶,去岁见面说起你时笑得很开心。

苏英笑了,眉眼一扬,算她有良心,那个呆子就是块木头,焐不热,恨不得拿刀去砍。

元莞不好多话,淡淡一笑。这时陆连枝走近,手中捧着点心,置于两人中间的几上,笑问:你二人说了些什么,竟这般开心?

说起永安侯罢了。元莞随意道,扫了苏英一眼,苏英会意,跟着附和。

陆连枝这才没有放在心上,拉着元莞就要往外间走去,动作亲昵,惹得苏英眉眼一拧,她看懂了陆连枝眼中的欢喜,心口跳了跳。

被迫起身的元莞同她笑了笑,跟着陆连枝一道离开,不忘问她那日回府的事。

你的厨艺太差了些,饭都没煮熟,还是生的,鲫鱼的腥气让我想吐,陛下又在,我不敢失仪,只好吞了下去,回府后就吐了。陆连枝一面走,一面说,想起皇帝正襟危坐之色,就感觉哪里不对。

偏偏皇帝又是冷漠之色,与往日里一样,看不出异像,倒显得是她多想了。

元莞不知那日情形,那日是陛下请你吃的?

嗯,陛下也是奇怪。陆连枝自己想不通,又想起一事来:陛下为何在你府上?

话入重点,元莞斟酌着解释:府邸曾是陛下的公主府,她回来取重要的物什,你离开之后,她就走了,并未久留。

难怪,她就像主人家一般。陆连枝恍然大悟,两人出了庭院就遇到许多聚在一起的女子,见到元莞都不觉后退半步,元莞当作未曾看见,不予理会。

陆连枝为人热情,又兼得性子好,几月内就融入她们。元莞觉得无趣,抬脚往前走着,庭院里的花很好看,可她觉得无趣,走到亭子里坐下,陆连枝随后跟来。

寒风凛冽,吹在身上还有些冷,陆连枝塞了暖炉给她,见她兴致阑珊,便说起礼院忙碌布苏通商一事。

说完就盯着元莞湛蓝的眼眸,笑意荡漾,凑到她面前:元莞,你可想去布苏,你若想,我可同你一道去看看,你想寻自己的来源,我也可帮你。

元莞被她看得不适,往后避了避,手中暖炉又塞还给她,道:布苏太过遥远,我便不去了,再者我在这里亦有未了之事。

未了之事?陆连枝不懂她的心思,手攥着暖炉,不自觉开口:你有喜欢的人?

并非因此。元莞不愿说,眺望园囿里的景色,眸色漾过一抹狠意。

陆连枝这次不懂她心中的事了,想起豫王死在狱中,心底泛起一阵恶寒,不觉抱紧暖炉。元莞所看之地,不过是新枝抽芽,尚是雏形。

眼下尚是寒冬,新枝抽芽可见是毅力非凡,韧劲也可,就像是元莞,看着平静淡泊,可毕竟曾是掌权的皇帝,骨子里的韧劲与脑海里心计,都非是一般人比拟的。

陆连枝则道:那你为何不出去看看,见识到山水之景、草地阔远,还有海水波澜,就会喜欢,心生惬意,觉得临安城内的景色不过尔尔。

她说得很诱人,可在元莞这里毫无波澜,曾是站在鼎峰之人,手握权柄,对于她口中的景并没有兴趣,再者走到今日这步,贸然离开也会心不甘。

你说得很美,若有时间,随你出去走走,见识下山水之美。

陆连枝盯着她眼中的凛冽,湛蓝色的眼眸添就一层迷雾,教人看不清她的情绪,顿了几息,她才开口:元莞,你不适合这里,你的眼睛里就像看不到尽头的海水,壮阔之美,常人无法领会。

这是在为方才的事解释,寻常人见到异眸都会心生抵触,在陆连枝看来就是无法领会。

元莞被她逗笑了,我从未在意这些事,反是你,何时离开?

我不急,一人玩也是无趣,等你处理完临安城内的事,带你一道离开。陆连枝笑了笑,明艳动人。

听得元莞脸色变了,拒绝道:你等我无用。

元莞,你可知路途无趣,虽有美景,可无人共赏,也是一件不幸事。好比我酿的菊花酒,一人独饮是没有意思的,寻你共饮,才是幸事。陆连枝语气缠绵,眸色涌动着柔情,春心萌动。

元莞经历过周暨后,再遇陆连枝就很平静,面对再次的表露情意,她选择拒绝:陆县主是父母捧在手心中的人,与我一废帝不合适。

陆连枝依旧坚持:我父母将我捧在手心里不假,你若答应,他们也可将你捧在手心,元莞,你该知你特殊的身份,陛下仰仗陆家开辟与布苏的通商之路,陆家并不谋权,她会很放心,也恰好是你的避难之地。元莞,没有哪里比陆家更适合你。

人人避之不及的废帝,眼下有了避难之地,该会动心的。她笃定元莞会答应。

元莞触及到陆连枝毫不掩饰的情意,不免一笑,曾几何时,她也像这样痴缠着元乔,年少无知,待吃亏之后才醒悟。她不信感情,也不愿害了陆连枝。

废帝就是一隐患,陆家不争,县主可择旁人陪你赏景饮酒。

她变得愈发冷硬,拒绝的话也极是无情,陆连枝失望,看着冷静的人,勉强一笑:我说过没有比陆家更适合你的地方,你若想去布苏,我会带路,我比礼院的人更熟悉那里。

我并不想找寻自己的来处。元莞坦诚。

她从小就是先帝唯一的公主,看着风光,可唯有她自己知晓这条路走得多加艰难。她被刘氏当作争宠、揽权的棋子,先帝当她是祸害,最后不得已立她为帝,却给了元乔废帝的遗诏。

令她为帝之路更加艰难。

十岁那年,元乔说过,做一好皇帝,就会保命。

她信了,为帝后从未懈怠,与太后周旋、忍下朝臣的不敬,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讽刺一笑,怨不得元乔废帝,本就是血统不正,元乔所为并没有错,错的只是她而已。

血统不正,还指望做一好皇帝,天真而无知。

你为何不想?陆连枝不懂她的感情,紧紧凝视她,奈何只看到平静到波澜不起的面色,忽而想到一词:喜怒不形于色。

元莞并非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她有些失望了,还是不想放弃:我同你说了,只是想让你知晓,我喜欢你罢了。

我也是在告诉你,我是一隐患。元莞起身,收回视线,她要回府。

陆连枝未曾想到她会这么早就走,劝道:用了午膳再走。

不必了。元莞甚是冷酷,头都不回,领着落霞离开。

*****

公主府内的元乔送走魏国长公主后,就一直沉默不语。

不久后,孤鹜送来苏闻请罪的奏疏,藩王死在狱中,是他监管不力,未查明之前,就先来请罪。

能做到枢密院知事的官位,都不是酒囊饭袋,言辞之间都是愧疚,恳求陛下降罪。

元乔将奏疏放在一侧,豫王的事等到开朝后再作商议,所有的线索都因他的死而中断,剩下来的事只需往旁人身上推即可,豫王一府依旧在。

廊下的风吹进门内,透过肌肤,引起一阵寒冷,元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抬脚欲回宫,在府门口见到回府的人。

元莞裹着大氅,露出一张粉白小脸,眉眼不豫,似有心事,走近后,才看到她鼻尖冻得通红。

gu903();元乔回宫的心思止住了,在她路过之际,主动开口:你怎地回来了,用过午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