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准嫂子吗?看起来很软很好欺负的亚子,难怪会被那种吸血鬼妈缠上。
秋锦年带着蒋云翰走了过来。季蓝烟率先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季蓝烟。”
秋锦年面对着突然伸出的手,不知所措的呆了一下。然后他火速的把右手手心对准自己的裤子,噌噌几下擦掉手汗,这才腼腆的笑着,回握了一下。
季蓝烟笑的一脸狐狸相,他的嫂子看来不太擅长跟人打交道啊。
秋锦年突然出声:“意大利炮。”
季蓝烟呆了一下,啥?他在喊什么东西吗?意大利炮是啥?
卧槽,不会吧,难道……
秋锦年下面这句话就坐实了季蓝烟的猜测:“快跟恩公道谢。”
蒋云翰:???恩公???
季蓝烟毫不客气的大声笑了起来,把整个空气都染的快乐了起来,他哥这个名字好蠢哦哈哈哈哈!
等季蓝烟笑完,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不是什么恩公,我是他的……额,铲屎官。”
秋锦年没反应过来。
“就是……”季蓝烟胡乱比划着,“他拉完粑粑,我负责铲……”
“你撒谎。”秋锦年把蒋云翰扒拉到了身后,“我家意大利炮不用猫砂,他会用马桶!”
额,没串供果然不行。
季蓝烟没辙了,他看着他哥,摊了摊手。
正在这时,蒋云翰从秋锦年的背后绕了出来,自顾自的走到季蓝烟身边蹲下,然后定定的看着秋锦年。
“意大利炮你干嘛,快回来!”
可不管秋锦年怎么喊,意大利炮就安安静静的蹲在季蓝烟的脚边。
“你看,他确实是我家的,”季蓝烟跟他哥对视了一眼,继续道,“他小时候由于意外跑丢了,但是他毕竟是在我们家出生的,所以长这么大了他还记得我。”
秋锦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他的右手还在向前伸着,想把自己的意大利炮叫回来。
“他平常是不是很少摇尾巴?”季蓝烟趁热打铁,“那是因为他妈妈的基因问题,他妈妈就不喜欢摇尾巴的。而且他还不喜欢吃狗粮,不喜欢被绳子牵着对不对?这些其实都是遗传的。”
确实,不喜欢摇尾巴这个习惯,可以通过一晚上的观察得出结论。
但是不喜欢吃狗粮,不喜欢被牵着这两件事,是必须要经年累月的喂养才可以发现的小习惯。
但季蓝烟从来没有喂过他,那就只能是遗传了。
况且这两个习惯,正常的狗狗都没有,不熟悉他的人想必连蒙都蒙不出来。
秋锦年悲伤的发现,或许这只自己喂了那么久的狗狗,真的不属于自己……
自己从小把它捡回来,一口黄焖鸡一口黄焖鸡的把它喂这么大,他还吃了所有西瓜里最甜的部分,结果到头来,这只狗狗是别人家的。
秋锦年倒是没觉得喂这么个小东西很累,他只是觉得委屈。咪/咪跟着爷爷走了,意大利炮也要回到属于他自己的富庶生活里去了,自己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只,独自守着这个马上要拆迁的小院子。
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每天趴在厨房门口等饭吃了。
蒋云翰看着大桃子皱了吧唧的表情,很敏锐的知道,这只大桃子不高兴了。
蒋云翰肩上担着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他冷静、克制。因为他明白,歇斯底里和痛哭流涕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太能明白别人的悲欢。
不过秋锦年是一个例外。
所有发生在秋锦年身上的小变化,蒋云翰都能第一时间发现,并且准确的解读出他的意思。
现在也是,他很清楚,秋锦年在难过。
蒋云翰起身,跑到秋锦年的脚边,小小的蹭了蹭。
“白眼狼。”秋锦年蹲下来,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狗狗,他最后一次伸出手去,熟悉的从耳朵撸到脑后,“还说什么是招财狗,都是骗人的,养了你之后我买彩票还是一次没中过。”
自己把它捡回来的时候,才手掌那么大,现在也长的这么老高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秋锦年站起身,直视着季蓝烟:“他叫什么名字?”
季蓝烟没反应过来:“哈?”
秋锦年有点难过的笑了笑:“至少……让我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吧,这样以后在街上叫他,他或许还能回头看我一眼。”
他叫蒋云翰,是新月科技的老总,把他的身价都换成黄焖鸡,外卖盒子连起来可以绕地球三圈。
当然这些季蓝烟是不可能说的,他信口胡诌:“旺财,他叫旺财。”
蒋云翰听完,淡定的点了点头,很好,季蓝烟你这个月的零花钱没有了。
“原来这就是他的名字……”秋锦年有些悲凉的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狗子,“旺财,再见了,以后在街上遇见我,你要记得我啊,我好歹养了你这么久。唉,我到今天才知道,我原来是你的后爸QAQ”
季蓝烟马上要憋不住了,如果再不跑他可能要笑死在这儿了,他的准嫂子是真的可可爱爱。
“您还有什么他常用的东西需要我帮忙带走的吗?”季蓝烟友情提醒了一下,“比如狗狗玩具啥的。”
秋锦年摇了摇头。
那个委屈可怜的样子,几乎就要在脸上明晃晃的刻字:没有狗狗玩具,你要不把我带走吧QAQ
季蓝烟咳嗽了一下:“那么秋先生,我就先带着旺财走了。”
一个小时后,蒋宅里那个已经尘封了几个月的蒋云翰的房间,终于又一次迎来了它的主人。
蒋云翰穿着缎面的宝蓝色衬衫,正在优雅的扣着袖扣。他的眉峰极其锋利,这让他在面无表情的时候也自带三分威严,有点驼峰的鼻梁,更是把这种生人勿进的气势刻画了一个淋漓尽致。
蒋云翰的唇总是抿着,很难让人相信他才二十刚出头。
腰被皮带安安稳稳的束了一下,更加强调了一下他的大长腿。笔挺的西裤勾画出了一种禁/欲的美感。
他推门出去,守在外面季蓝烟毫不客气的吹了一声口哨:“又帅了。”
蒋云翰没理他的弟弟,拿起梳子开始梳头。
季蓝烟脸皮厚,看他哥不理自己也不恼,只是斜靠在墙上,戳着自己的手机:“怎么样啊工作狂哥哥,我把司机叫来让他带你去公司吧?”
“不用。”蒋云翰套上了西装外套,正在打领带,“我先去把年年追回来。”
季蓝烟听完这句话,差点一个趔趄摔地上。
这不是我的工作狂哥哥,我哥被人夺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早知道你喜欢浪的我就不装了》,你看这个名字,你想不想知道季蓝烟是怎么浪的?想知道的话,收藏一下吧大人们呜呜呜呜呜呜呜,谢谢大人!
第16章第16章
季蓝烟早上饭都没吃,先被自己的哥哥塞了一嘴的狗粮,他觉得自己已经饱了。
在搞清楚他哥打算去千里追妻,似乎不需要自己做助攻之后,季蓝烟果断的扭头,上楼。
蒋云翰瞟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早饭都没吃干嘛去?”
“被你的狗粮喂饱了,打算上去补觉。”季蓝烟没骨头一般趴在楼梯扶手上,“你这都能变回来了,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吧。”
“有。”蒋云翰点了点头,“下来陪我吃早饭,然后你去把林素的事情给我办了。”
季蓝烟听完,二话不说转身就跑,然后“嘭”的一声,他房间的门被摔上了。
季蓝烟小小的一只躲在门口面,扯着自己的大白耳朵,欲哭无泪:“完犊子我哥真的被夺舍了,他都不害怕我抢他的家产吗?我为了经营一个废物二世祖的人设我多不容易啊,他这是打算故意找我的茬好让我滚蛋吗?我也没有碍着他什么事啊……”
蒋云翰板着一张脸站在季蓝烟的屋门口,有节奏的敲着门:“季蓝烟,你有本事躲房间,你有本事开门呐。”
管家钟叔穿着个小西装站在一旁,眯着眼,笑的非常和善:“大少爷,我这里有手套,您要不带着手套敲门?这样不伤手哦吼吼吼~”
蒋云翰停了停,然后回头接过手套,慢慢的戴着:“钟叔,您……就不奇怪吗?为什么我突然开始逼着蓝烟接手家里的一些事?这可能是因为我打算用一些他没做过的事栽赃他,好彻底把他逐出蒋家。”
钟叔听完,叹了口气:“大少爷啊,您是我一手带大的,您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您做不出来这样的事。至于您一直想让小少爷接手家业的事,这里面肯定有您的考量。”
蒋云翰手套戴的差不多了,他把十指交叉,把手套戴的更服帖:“这次意外,我学到了很多。我早就知道蓝烟不愿意碰家业是因为不想惹外人闲话,说他是养子却心术不正云云。我原来也没管过他,因为我觉得,纵容他就是对他好了。”
“可是我忘了,总有一天,他要学会自己去抵御这一切。”蒋云翰转头对着门,又开始敲,“而在那之前,我必须教会他如何做事。”就像是那个坚强的大桃子一样,在生活的疾风骤雨中,学会坚韧。
季蓝烟贴着门靠在里面,低着头,默默地听着他哥的这一席话。然后他起身,甩了甩头,把大耳朵收了回去。
“季蓝烟,如果你再不出来的话。”蒋云翰面无表情的威胁道,“我让钟叔连着一个月给你做西蓝花吃。”
“咔哒”一声,门开了。
季蓝烟脑袋压得低低的,能看到小孩的发顶:“走吧,一起吃饭,然后各忙各的。”
蒋云翰此时还不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一席话,让自己的弟弟在‘浪’的路上越走越远。
吃完了饭,蒋云翰直接去了公司,他的桌子上堆满了文件盒,秘书姐姐看见他就像看见了史前恐龙一样,就差没惊声尖叫了。吓得蒋云翰还以为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又冒出来了。
“蒋总。”秘书管理好表情,“您跟杜先生的会议在今天下午,还有您上次预约的那个饭局也是今天,这些都很着急,您看您……”
“这都不算急。”蒋云翰看着秘书呆呆的表情,认真的说,“当务之急是,你找人去A大一趟,到他们的创业孵化园里问问,就说我想以学长的名义,在他们学校开个挂名的公司,帮助这些大学生解决就业问题。你问问负责人流程怎么走,然后尽快落实。”
???
这个什么挂名公司比杜先生的那个一千多万的大单子还重要吗??
秘书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是这样的蒋总,下午那个会议还有四个小时开始,然后我要给您做会议记录。”
蒋云翰微微皱了皱眉,几个月不见,自己的秘书怎么变得这么呆,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了吗?一点都不像锦年,锦年虽然呆,但总是呆的恰到好处。
一手双标玩的飞起的蒋总表示:“这个不急,你先去把A大的事情办好,会议记录谁都能记。”
一星期后,新月科技在A大的孵化园里开了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分公司,蒋云翰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非要亲自过去坐镇。
与此同时,林素也觉得不太对劲。
她是个生性好面子的女人,尽管克死了两任丈夫,但她仍旧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邻居虽然对她的作风感到不齿,但是看她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不容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凑合着相处了。
但是这几天,林素能清楚的感觉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明显变了。
每次走在街上,林素都能感觉到周围有人在对自己指指点点。
更过分的是,有一个一直看不惯她的女人,当着林素的面,啐了一口吐沫,还愤愤的说了一声:“什么狗东西!”
林素有点慌了,可她不管去找谁问,人家都会直接把门关上,让她赶紧走。到了后来,林素甚至连邻居家的门都敲不开了。
要说在这几天时间内,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倒是也有。
这几天村口的那块布告栏周围,总是乌压压的围着一堆人。
“哎呀,她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孩子才那么小哦,啧啧啧。”
“你看她二儿子身上,哪天都是伤痕累累的,你说这妈当得。”
林素每次买菜回来,都会注意到这里的不一般,乡亲们细细碎碎的言语,她也能听到一二。
但是每次她堆着笑脸走上去,打算把这件事好好问一问的时候,那些围着的人又会很快的散开。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林素的错觉,这些人似乎都在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
林素是真的想知道那几张新多出来的几张纸上写的什么,但是最悲催的是,林素不识字。
她长得是真好看,以至于小的时候就有好多来说娃娃亲的,她家里又重男轻女,本来就没把林素当回事,上大学这么烧钱的东西,压根就没考虑过林素。
不过林家也害怕女儿日后会被娘家看不起,不好要聘礼,所以也凑凑合合的让她上了小学。
只是林素打骨子里就懒,一心想着以后找个好人嫁了,一辈子不用操劳,心思根本没在学习上。每天编着辫子,拿个小镜子臭美,以至于都小学毕业了,大字也不认得几个,就连签名都是草草的画个圈了事。
家里唯一认字的是亮亮,但这孩子上的初中是寄宿制,暑假里又要补课,半个月才能回家一次。
这半个月里,林素处处被人挤兑,就连买菜的时候,人家都不太愿意卖给她,不仅如此,她千辛万苦找到的工作也丢了。
没办法了,她每天几乎足不出户,就窝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亮亮回来,好告诉她那块板子上写的什么。
一周之后,终于到了亮亮放假的日子,林素早早地就在村口等着了,这在亮亮短短十几年的生命里,是从来没有过的。
林素远远的看见了亮亮,她大眼扫去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但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管哪里不对劲了,她赶快跑到亮亮身边,气都没喘匀,直接把亮亮拽到了展板前。
“快!给我念!”林素伸出干瘦的手指头,焦急地点着那两张被浆糊粘上去的纸,力度大的几乎把那两张纸刮破。
亮亮轻轻的皱了皱眉,但又害怕林素会掐他,所以只是小幅度的躲了一下,这才声如蚊呐的哼唧了起来:“我没见过我的父亲,他在我出生前就去了。我也没见过我的母亲,她生了我就跟人跑了……”
这两张纸洋洋洒洒三千多字,把林素做过的破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还编了不少子虚乌有的谎话,真真假假的把林素骂了个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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