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陆!
何危大喊一声,楼下的何陆回头,对着他招手,露出微笑。
没什么不对,表情、动作、走路习惯,和平时一模一样。
程泽生咬着凤梨酥走到阳台,虽然看不见何危,但知道他正在这里往下看。刚刚那一声呼唤惊天动地,他在客厅里听得清清楚楚。
喊你弟弟什么事?东西忘带了?
他可能不是何陆。何危低语。
?程泽生有些懵,看着手里的凤梨酥,渐渐睁大双眼。
结点的换物规则只适用于他们两人之间,第三者物品可以共存,按照常理来说,何陆带来的凤梨酥不可能会因为程泽生的触碰而被带到他的世界。
但他和何危又是双胞胎兄弟,拥有同一副DNA,不排除这个神奇的结点眼神不好将他们当成一个整体。当然,更诡异的结论是,这人的确不是何陆,而是另一个何危。
这个何危,极有可能是程泽生世界里在迷雾中失踪的那一个。
正在何危皱眉沉思,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是何陆的电话。
哥,凤梨酥吃不完记得放冰箱,或者带去单位和同事一起分了,别摆坏了。
嗯好。阿陆,何危的手指不安的敲着栏杆,萌萌给你一颗糖,问,我们能一起去游乐园吗?
我说,邀请我的话还要给我一颗,因为我是何陆,不是何危。何陆在对面笑了,哥,你怎么忽然提起这个?这都是小学的事了,我当时还挺高兴的,萌萌约我去游乐园,谁知道竟然是冲着你来的。
何危的表情瞬间放松:没什么,想到了顺嘴提一句,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是何陆没错。
何危松一口气,这种童年里的小插曲也就只有朝夕相处的弟弟会知道。
何陆坐在车里,胳膊肘撑着车窗,另一手把玩着手机。
笃笃,玻璃被敲了两下,他降下车窗,看见一张笑意温和的脸。
去过了?
嗯。
那怎么不上去?连景渊指指楼上,斯蒂芬到处在找你。
今天有事,没来得及帮它买罐头。何陆下来,胳膊上搭着外套,将车锁好。
连景渊打量着他,轻声说:真的很像。
双胞胎兄弟嘛。何陆拿出手机,晃了晃,他刚刚问我小学时候的事,那么久远了,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你们两个记忆力都很好。
是啊,所以他说什么,我都能答得上来。
两人回到连景渊家里,刚打开家门,斯蒂芬踩着款款猫步,靠近何陆的腿乱蹭。何陆蹲下来,将它抱起:是不是没有在家陪你玩所以寂寞了?抱歉,这两天有点忙,明天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你带它去吧,我明天学校有会,回来迟。
嗯,好,你忙你的。
何陆把斯蒂芬抱去飘窗,拿着贝壳梳帮它梳毛。连景渊抱着臂,看着这温馨和暖的一幕,心里渐渐升起一股惆怅。
越是美好越是不舍。
我还能记得你多久?连景渊问。
何陆摇头:不清楚。不止你,也许斯蒂芬都不会记得。
连景渊点点头,说一句这样也好,和他道一声晚安,回房间去了。
何陆走到浴室,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陌生又熟悉。
很快就会结束了。
他打开水龙头,掬一捧水洗脸,再次抬头时,镜子里还是那张熟悉的脸,眼角下干干净净。
第59章彗星来的那一夜
程泽生在单位里接到妈妈的电话,让他晚上回家吃饭,她已经和黄局打听过了,别想用加班糊弄过去。
非要今天?等周末不行吗?
丁香发飙了:今天你过生日啊!三十而立,过了今天就是真正的男人了啊!
程泽生翻开台历,阴历五月二十七,正是自己生日没错。
家里有传统,生日都是以阴历为准,而程泽生连阳历生日都记不住,更别提阴历了,身份证号倒是倒背如流。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妈妈帮他和程圳清数着日子过生日,小时候每年就等着吃蛋糕收礼物,毕业之后工作繁忙,去年前年生日都在外地,今年终于不用出差,还是整岁生日,不回去也说不过去。
晚上六点,程泽生开车回到军区大院,到家之后发现谢文兮也来了,正在往蛋糕上插蜡烛。丁香喊一声:泽生,洗手吃饭了!今天你可要谢谢文兮,蛋糕是她买的。
谢文兮嘿嘿一笑:应该的,泽生这一年帮我不少忙,就当是我的谢礼了。
程泽生没搭理她,坏人姻缘这种事他可没脸说。
帮你什么啦?泽生从来没和我提过。
没什么没什么,阿姨您准备关灯,我点蜡烛了。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八点一到,程泽生准备回去,看一眼切了一半的蛋糕,说:妈,剩下的蛋糕我带回去。
诶?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的嘛?丁香站起身把盒子拿来,谢文兮咬着筷子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带回去给谁啊?对象?
程老参谋长放下筷子,丁香惊呼:泽生你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