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只是这次,桐花并未等着燕琛沐浴出来,她在燕琛进得矮房后不久,便从卧房里探出了身去,穿着一袭中衣,便直往矮房而去,有了上次撬门的经验,桐花毫无半分阻碍的,便将门扇子给挪移了原地,挪出一人宽的距离,入得矮房之中。
“是谁?”虽然桐花尽量放轻了声音,但此番响动,仍足矣将燕琛惊动。
他一声低喝,恍眼见便瞧间见了桐花,原本紧绷的神情,却是更加凝重。
他整个儿身形,往浴桶里压了压,只露出一个头来,声音温和却又无奈的向桐花说道,“桐花,乖,出去。”
桐花却是不理燕琛,直接走到浴桶旁,伸手撩了撩浴桶里的温水,然后垂头,便去解了腰上的系绳。
“桐花,别闹!”中衣拉开,燕琛一眼便瞧见了桐花翠粉的肚兜,燕琛目光暗了暗,也不顾得被桐花瞧见,身形于浴桶中一动,然后抬手飞快的拉住桐花的中衣,将其衣裳拢上,言语中,已是有了几分怒意。
“我说过了,你不介意你的任何安排,但是你也不要管我的任意妄为。”桐花用手扯了两下,未能将衣裳带子从燕琛手里夺了回来,索性便松了手,抬手往燕琛已略显得几分急意脸上抚了抚,张嘴来了这么一句。
燕琛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还未来得及劝解桐花,桐花抚着燕琛脸的手,已至于燕琛的下巴处,然后俯身,一个轻如蝉翼的吻,便是触碰在了燕琛的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离。
燕琛正待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便一眼瞧见,桐花伸手,将身下裙带解下,裙裳瞬间是滑落于地。
燕琛几乎是在下意识里松开了拽着桐花衣裳的手,然后猛的转过身去,已示避嫌。
只是,燕琛的避让,却是正和了桐花的意思,她将中衣褪下,仅着(zhuo)着肚兜,亵裤,直接入了浴桶之内。
听着身侧的水声,还有瞬间拥挤了的浴桶,燕琛一瞬间,身僵如石头。
桐花并不朝着燕琛贴身而上,她看着燕琛单薄的背胛,鞠起一捧温水,泼在了燕琛的背上,低笑着,语气轻快,似闲话家常一般,对着燕琛说道,“惑哥,去了京城,你若再给我许人家,我便说,你我肌肤相亲,共枕而眠,同浴而沐,到时,这不伦,淫/意之罪加身,惑哥,你可知,这会是何下场。”
“桐花,我……不值得你如此。”燕琛不敢动弹半分,亦不敢回头半许,只是面对桐花的问题,他不能不应,不得不答。
又是这么一句,桐花撩水的动作一滞,她垂了头,嘴角不断的往上扬起,清脆的笑声,从她嘴里不断溢出,“咯咯,咯咯咯……”
笑得燕琛心中发瘆,越发心神不宁,他终于忍不住偏过头去,去问桐花,“桐花,你……”
燕琛还没有把话说完,便见桐花抬了头,她努力勾笑着唇线,可眼中的泪花,不受控制的往下而坠,“惑哥,你说,要是我没了这清白之身,可就配得上你了。”
顷刻间,燕琛如遭雷击一般,所有逃避的借口,全然变得苍白无力,他呆着的望着桐花,心中五味陈杂。
“除了这个,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没了。”所有能做的,该做的,桐花都已经做到了极致,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办法,能让燕琛从卑微中站起来,站到与自己比肩的位置。
桐花说罢之后,泪眼中,注视着失神的燕琛,内心中,那一丁点儿的侥幸心思,在燕琛沉默中,被绝望渐然吞没。
一刻钟后,浴桶里的水,已渐渐失去了温度,正如桐花的心一般,她咬了咬下唇,望着始终一言不发的燕琛,终于放弃等待燕琛选择的机会。
她扶着桶边,站起身来,欲越身而出。
只是,就在其抬身瞬间,一直手抬起,一把勾住了桐花的后颈,然后将其猛的拉向了自己。
“唔……”桐花重心失稳,直向燕琛扑了过去,还惊魂未定,一微凉的触觉,便封住了桐花所有的话语。
不似以往春风拂面般的温柔,燕琛迫切的,甚至于急不可耐的与桐花纠缠一处,唇齿嬉戏,呼吸渐喘,亦是缠绵悱恻。
燕琛揽着桐花的手,更似要将其刻入骨血一般,紧紧贴合一处。
半响,肺腑间的气息,尽数消弭殆尽,燕琛这才不舍得打开了彼此呼吸的间距,他额头抵在桐花额头之上,一声轻叹,一声低笑,溢出唇际。
“桐花,你可想好了,你若真不悔,这一生,便是死,我也不会再撒手了。”
桐花一怔,那欢愉之情,瞬间于心底,散于四骸之间,她凑上前去,亦是轻触了几下燕琛唇线,低声应和,“此唯我愿,求之不得。”
第65章
乡人无甚娱乐之处,一个谣传,便足矣让人津津乐道。
虽然白日里,村里的青壮,都上山干活去了,可留在村里的妇孺之辈,如何耐得住这好奇之心,于桐花家门处,指指点点,接头耳语,自是常态。
燕琛担心有好事之人,于他不在之际,闯入院来,滋生扰事,燕琛索性将事,全托于厉卢,黎左二人,便不再往上山而去。
燕琛此举,正和了桐花之意。
石婶所要的竹笼儿,桐花也让燕琛送到了巧婶那,她自个儿便专心开始着手寿棺的事。
有了燕琛在旁给自己打下手,桐花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四月初八沐佛节前,桐花已经将两副棺木的木材,全部炮制光滑。
而就在此期间之内,燕琛让厉卢散布出去,之前关于桐花的谣传,皆是张芒子一家,因为桐花拒了他家的亲事,怀恨于心,故意诋毁桐花的名声,好让桐花难以婚嫁,以便其再顺势上门提亲,攀附他这高枝。
乡人淳朴,亦喜三人成虎,这说得人多了,逻辑亦是合情合理,并无破绽,如此没用个几日,风向顿转,自然将唾弃的矛头,指向了张芒子一家。
来婆子苦口婆心,逢人便解释事情真相,只大伙儿已是先入为主,自是不信,更者反过嘴来,指责来婆子,来婆子又急又恼,却是无处说理,怒极攻心,便是一病不起,几日未出家门,此举亦被传为做贼心虚,而张芒子郁闷之下,出入赌坊,欠下巨额赌资,被赌坊之人,打断了手脚,扔于家门之处,可谓是雪上加霜。
此张芒子之事,燕琛并未告知桐花,桐花虽好些时日,未曾出门,但从满蝶和巧婶嘴里,也是知晓了大概,她潜意识里便觉此事,乃是燕琛所为,但既然燕琛不愿让她知悉,她也不会多问,不管是与不是,她皆认定,是燕琛所为。
浴佛节时,各大寺庙皆会举行浴佛斋会,和尚尼姑会捧着小盆,搭着花棚,奏乐唱佛,于县内主道,游街而过,请香客施主用浴佛水亲自浴佛,以祈一年康顺平安,祛病驱魔之意。
所以,这日,燕琛停了工期,一早着,安排了马车,带桐花一道,去县里瞧个热闹。
虽然到县里时,时辰还早,但是街道两侧,已熙熙攘攘站满了围观的百姓,燕琛护着桐花,于一客栈门前相候。
“桐花,桐花你也来啊!”
只是才刚站定未多久,桐花便听到不远处传来满蝶的声音,桐花顺着声音的方向,便瞧见对街侧向不远的地方,熙攘的人群中,一双手不断的招摇着,正是满蝶。
“你若想,可唤她过来。”燕琛也是注意到了满蝶,他知满蝶待桐花一向不错,自然也不会介意,她和桐花呆于一处。
“不必了。”桐花冲着燕琛低回了一句,然后抬起手来,冲着满蝶的方向,也是摇了摇,已示回应。
她刚刚一眼望去,便瞧见了,站在满蝶身旁的,不但有杏花,还有莲华,更甚着,春大娘亦是在不远的地方,这若只有满蝶一个到无妨,但若春大娘一道,那就着实有些倒胃口了。
“都依着你。”燕琛听得桐花言语淡淡的,偏头一看,也是瞧见了春大娘那令人生厌的嘴脸,宽袖未动,将桐花的手指握于手心之中,二人相视一笑,不再打量满蝶之处。
满蝶见桐花扬手招呼了一下,便不再搭理于她,愣了一下,下意识里扯了扯杏花的衣袖,满脸不解的开口问道,“杏花,桐花怎么不搭理咱们了?”
满蝶是个心大的,不管什么事,抛于脑后,便不再念起,杏花却是不同,村里大小之事,她都知悉一二,对桐花此举,她自然知晓缘由。
杏花下意识里望了一眼旁侧的莲华,见此面色发白,咬着下唇,一脸难堪之色,抬手悄拉了满蝶的衣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其不要再多问。
“不就是败了名声,嫁不出的贱人,她要是敢过来,我定要叫她好看。”背着祈哥的春大娘,自然也瞧见了桐花,听得满蝶这不明所以的询问,眼中的不屑恼火,生生要将桐花剜了一层皮去,这杏花还未答话,她便已是不阴不阳的回了你一句。
“娘,你别说了。”莲华听得春大娘特意扯开了嗓子的话,脸上顿是浮现一抹惊慌之色,她下意识瞟向桐花,见其似未曾听到春大娘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忙是向春大娘劝道。
“你想想祈哥,想想爹,若没了爹的工钱,祈哥的药可怎么办啊!”
春大娘原本正打算逮着二人,好生说道一下桐花,这听得莲华的话,瞬间表情一垮。
就先她和桐花闹出那事,下午时,潘叔就上他们家来提了她男人下午不必上工的事,这不干活儿,她们哪来的钱给祈哥你买药做道法,她和当家的可是跪着求了潘叔好一通,这才保下了活计,这要是因她一时多嘴,把这活计给弄丢了,一想到自家男人的反应,春大娘的脸,瞬间垮了下去,怏怏的往人群里,又缩了两下,以期待桐花不要瞧见了自己。
只春大娘这一插嘴,满蝶哪里还忍得住,一脸探求的渴知的模样盯着杏花,杏花无奈,只能琢磨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桐花她现与燕大人一处,应是不愿被打扰吧!”
提起这事,满蝶下意识里便想起桐花曾慎重和自个儿说过的话,瞬间便没了八卦的心思,杏花见此也是松了一口气,莲华一脸感激的冲着杏花柔柔的笑了一下,杏花回笑,已示无碍。
好在梵音唢呐之声,由远极近,慢慢响起,将满蝶由低落的情绪中,转了注意。
宝相端庄的佛子,坐在莲花墩上,由着僧人抬着,于梵音中缓缓而来,两侧的和尚,尼姑捧着盛放佛像的小盆,向愿意施散香火钱的看客,请求浴佛。
当前行的和尚行道燕琛身侧时,燕琛抬手奉上香火钱,浴佛的和尚,将小勺递给燕琛。
燕琛转手便将小勺递给了桐花,向其示意,“桐花,你来。”
“一起。”桐花噙笑,仰头望着了一眼燕琛,并不接过小勺,而是握上了燕琛的手,将小盆里的糖水,淋向盆中小佛。
“我佛会保佑二位施主的。”和尚待二人浴佛之后,将小勺收回,朝二人道了一句佛歇,然后再往前去。
“施主,不可!”
就在桐花和燕琛打量着浴佛队伍之际,前头忽然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便传来满蝶震惊的惑然声。
“春大娘,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要过去看看吗?”燕琛本想不予理会,可既然其中有满蝶在,还是得问过桐花的意思。
“嗯,瞧瞧吧!若无大事,不必插手。”桐花迟疑了一下,春大娘的事,她着实不想有任何瓜葛,可又怕杏花和满蝶吃亏,纠结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燕琛见此,便是护着桐花往前儿去。
“呜呜,佛祖啊!你就可怜可怜妇人我吧!我求了十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却是病弱缠身,我也是没得法子了,听说这浴佛水可以祛病解灾,我只是想给我儿子求个健康,佛祖,你就成全了我吧。”
走近时,春大娘的嚎啕之声,更是清楚了一些,人隙之间,桐花只瞧见春大娘抱着祈哥,匍匐在地上,手里紧拽着旁边一和尚的袈裟,而旁不远处地上,小佛卧跌,沐盆倒扣。浴佛之水淋淋沥沥随着祈哥仰起的发丝,滴落于地。
如此,一眼之下,桐花已是瞧出,这应是春大娘夺了那浴佛之水,倾于祈哥之身,而惹出的麻烦。
那和尚扯了两下,没能将袈裟从春大娘手里扯了出来,只能耐着性子,冲着春大娘行了一佛礼,“施主,佛祖定会佑你一家平安的,还请放开小僧袈裟。”
“真的,不怪我?”春大娘不信的问道。
“出家人自是不打诳语。”和尚表情越发无奈。
春大娘这才撒开了和尚的袈裟,这眼睛却盯上了卧跌在旁的小佛,她眼明手快的一把抄起小佛,将其握在手心里,讨好着冲和尚道。
“佛祖有慈悲之心,怜悯众生,这个小佛就留给妇人我吧!我定供在神龛之上,日日跪拜,以求佛祖垂怜。”
和尚哪里想到,春大娘竟会得寸进尺到这般地步,此小佛虽小,可也是镀了金身,为寺中供奉之物,他一个小小和尚,如何能做的了主。
“施主,不可!”和尚本就嘴拙,生不出争辩之词,只能一再重复道。
“这便当是你应了,多谢佛祖慷慨。”春大娘全然没将和尚的话听在耳里,自顾自的便将小佛塞进了衣裳里,然后抱起祈哥,就要走。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