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人在醉舞坊边上的隆盛酒家,没错吧?”
小猴连连点头,上蹿下跳很是欢快。
纪绯川跑进酒楼,距离越近,子母蛊的感应便愈强,很快他便顺着引导寻到了沈云灼下榻的客房。
他竖起食指对着小猴比了一声“嘘”,然后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纪绯川做贼一般地潜进去,摸黑来到床边。他将衣服脱到只剩一条亵裤,掀开薄被蹭进去,凑在那人耳边轻声道:“沈师兄,几日不见,你想我不想?”
下一刻,纪绯川连人带被子被踹下了床。
床尾燃起烛火,沈云灼好整以暇地冷眼瞧着他。
纪绯川扁了扁嘴,“我都走四五天了,沈师兄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连我的内伤发作了都不管,压根就不在乎我的死活。”
他越说越难过,整个人伤心地缩成一团,将整张脸埋进被子里。
“你走了四五天,闯下的祸可不少。”沈云灼语调平平,声音不辨喜怒。
纪绯川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也顾不上哭天抹泪了,一掀被子起身,屁颠屁颠地凑到沈云灼身边,“沈师兄可知我做了什么好事?我为民除害了你知不知道!”
他一张脸上得意非凡,“那叶轻尘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采花大盗,我只不过是用了小小一只金蚕蛊,就让他痛哭流涕跪地求饶,还非说要孝敬我三万贯钱呢!”
“三万贯?”沈云灼轻哂一声,“你知道三万贯有多重吗?”
“那谁知道?反正有很多钱就是了,该操心的是那叶轻尘又不是我!”纪绯川理直气壮地一挥手,“不过我还是大义凛然地拒绝了他,谁叫我跟了沈师兄呢,从此一心向善,坚决不与那种宵小之徒为伍。沈师兄,你是不是得奖赏我一番?”
“奖赏的事容后再提,”沈云灼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瓷瓶,“你先来猜一猜,这里面是什么。”
纪绯川愣了一下,“是什么?”
瓷瓶啪的一声被砸碎在地,一只猩红的蜘蛛蛰伏在瓷片堆里,似乎有些受惊,僵着四肢一动也不敢动。
纪绯川一喜,蹲下身探出手便要将那蜘蛛引到指尖上,“咦,这不是我的一线天么,怎么在沈师兄你这儿?”
一道凛冽的罡风从身后刮下来,纪绯川急急缩手连退了四五步,剑气径直打下去,瞬间将蜘蛛拍扁粘在了地板上。
“沈师兄你......你好狠的心!”纪绯川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沈云灼,一副心痛至极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我的一线天......”
“从今日起,你若再胆敢枉害无辜之人性命,这只蜘蛛就是你的下场。”沈云灼收剑入鞘,合衣上榻,随后指间微动熄灭了烛火,“明日要继续赶路,过来睡觉。”
纪绯川暗自侥幸逃过一劫,立刻将那毒蜘蛛的尸骸踢到一边,抱起被子爬上了床。
上床之后他体内那两道真气依旧没个消停,纪绯川嘴里哼哼唧唧个不停,一心要缠着沈云灼与他欢好,沈云灼无动于衷,他便愈加得寸进尺,整个身子好似泥鳅一般缩进被子里,一路爬到沈云灼脚边,湿软的舌尖在他脚踝处有一下没一下地舔,湿热的气息一路沿着小腿上行,最后含住他两腿中央的巨物,隔着轻薄的一层布料啧啧有声地舔弄起来。
沈云灼呼吸一滞,脑子里忽然浮现出纪绯川满面潮红又浪荡至极的一张脸,一时间仿佛周身所有血液都冲到下身。
他掀开薄被,一脚踩在纪绯川肩头,声音里隐隐含了一丝怒意,“纪绯川!”
纪绯川抬起头,借着月光隐约瞧见了沈云灼那副冷淡中隐忍着怒意的神情,傲慢里夹杂着被欲望支配的不甘。
将九天神佛拉入红尘俗世,把洁身自好者拖进泥浆,作恶的事情无论重复多少次,总能带给他极致的欢愉。纪绯川含情脉脉地望着沈云灼,眸子里藏着几分慧黠与欢悦,“这好像还是沈师兄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真好听,再叫一声来听听?”
沈云灼起身一把钳住他的咽喉,“你道我同那叶轻尘一般,如此轻易便入了你的局?”
纪绯川眉头微皱,艰难地喘息几口,低哑着声音道:“沈师兄这可就冤枉人了......我唤你一声师兄,自然是......把你当做自家人,那姓叶的......咳咳,如何比得?”
沈云灼一松手,纪绯川伏在他胸口剧烈地咳了几声,半晌眼尾飞红,眼中含泪,也不管自己这副模样沈云灼能否看得分明,连带着嗓音都带上了颤音,“人人将我纪绯川视如草芥,任意践踏凌辱,从小到大遇到那么多人,唯有沈师兄愿意对我假以辞色,我珍惜还来不及,如何舍得算计你?”
沈云灼一言不发,心道你算计的次数可不算少。
纪绯川喉咙一哽,抹了把泪,撒娇卖痴般地扑进沈云灼怀里,“既然你不信,那就当我算计你好了。可这算计也不是为害你,只是想请沈师兄助我疗伤,你若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既然沈师兄忍心看着我疼,就让我一个人熬到天亮罢......”
他一面说着,可做出来的动作却与说的话完全相反,一只手早已悄悄探到沈云灼身下,揉弄起了那炽热硬挺的阳物,柔弱无骨的手指宛若抚弄琴弦般处处撩拨,不多时,性器将亵裤撑起一角,浸出了湿痕。
沈云灼将纪绯川掀翻在床榻上,将他的右手反扣在腰后,用力地在他臀后扇了一巴掌,“巧言令色!”
纪绯川扭了扭屁股,哼了两声,沈云灼左右交替重重打了几下,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响亮。
纪绯川可怜兮兮地回头看他,语调软得一塌糊涂:“沈师兄我疼......”
沈云灼又一掌下去,却没有落到实处,只是不轻不重地在他臀部揉了揉,随后分开那两团软肉,握住发硬发烫的性器,缓缓抵了进去。
两人的身体终于再度紧密结合在一起,纪绯川满足地叹了口气,随后急切地摆了摆腰,“沈师兄快动一动,趁着现在水多!”
异香幽幽浮在两人鼻息之间,沈云灼咬住他的耳朵,腰部有力且沉稳地律动起来,“纪绯川,你就不知羞耻为何物吗?”
纪绯川哼道:“我要是知羞,哪里睡得到沈师兄这般神仙似的人物?还是说沈师兄喜欢我矜持一些......那可有些为难我了,嗯......啊那里好爽,快多磨一磨那个地方......”
他自然也有知羞的时候,前提是他要毒死的目标偏好矜持害羞的那一款,但那也只是假作一时的矜持,要是只等着提枪上阵了还在磨磨唧唧,结局只会是死路一条。
当初他的师父手把手教他如何取悦于人,但凡身体出现一丝犹豫或排斥的反应,都要遭受一番炼狱般的刑罚。
有时会像叶轻尘那样被喂下金蚕蛊,两三个时辰持续不断地高潮,精水却在排出体外前被蛊虫吸取,没有一次能够得到彻底的纾解。
有时是鞭刑,若只是抽打性器倒还好,皮革制成的软鞭打在身上,最多只是皮肉之苦,如果轮到身体其他位置,师父会选用布满倒刺的钢鞭,鞭笞之前浸满辣椒水,到那时每落下一鞭,疼痛都将沁入骨髓、深入灵魂。
而噩梦并不会在刑罚结束时终止,师父不会允许他用一副残破的皮囊来伺候自己。
五毒教多得是让人重塑皮囊、肌肤光滑鲜嫩如初的药蛊,把原来陈旧腐朽的一层烂皮啃噬殆尽,再长出一层新皮。
从小到大,周而复始,这样的过程他经历了无数遍,自然也就练就了一副对疼痛极其耐受,而对性爱极度渴求、轻而易举便能享受其中的身子。
他按照雪里红的期望被一手调教出来,只可惜他那授业恩师再也无福享受他的孝敬了。
纪绯川口中呻吟断断续续,夹杂着极乐的啜泣与喊叫,他的腰身被沈云灼一次次捞起,丹田之处被源源不断地注入柔和的精纯之气,又一次次被硕大的性器顶撞得不断向前匍匐,像一只发情的母狗在他身下毫无廉耻地纵情求欢。
欲望蒸腾间,沈云灼一记深插正中穴心,淫穴里洪水泛滥般涌出大量汁水,将身下的床榻晕开一片水渍。
第9章插曲
少年随意数了数手里厚厚一沓银票,两只眼睛笑得弯起来,囫囵着将银票揣进怀里,在一干人等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出宋家大宅。
刚走出大门,便见沈云灼牵了两匹马立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小猴蹲坐在马鞍上冲着他抓耳挠腮。
纪绯川神情僵了一瞬,随即再度绽开灿烂的微笑,朝着沈云灼举起手臂用力挥了挥。沈云灼见状解开拴在树干上的缰绳,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纪绯川屁颠屁颠地小跑着跟上去,摸出一张银票拍在沈云灼肩上,“拿去,就当报答你替我疗伤啦!怎么样,够义气吧?”
沈云灼肩膀动也未动,任由那张银票轻飘飘地飘落在地上,兀自向前走着,“我不缺钱。”
纪绯川拾起那张银票吹了吹上面的灰,再度塞进怀里,“原来沈师兄昨天是欺负我不识数。那宋老头花一万贯雇我替他女儿报仇,又岂会真兑一万贯死重死重的铜钱来恶心人?还好我机灵,不忘清早起床过来问上一问。”
“只为拿回报酬?”沈云灼语调上扬,似乎并不怎么相信。
纪绯川眼睛一瞪,快走两步堵到沈云灼面前,“那是自然!难道沈师兄怀疑我又想逃跑不成?”
沈云灼那清凌凌的目光往他脸上一落,纪绯川霎时被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好垂头丧气地让开路,小声嘟囔道:“那也得逃得掉才行啊,我伤势还未曾痊愈,夜里是决计少不了沈师兄的。”
“那你便安分一些。”沈云灼毫不怀疑,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纪绯川也会不遗余力地逃跑。
并非是畏惧或忌惮于他,否则也不会在逃跑之后又主动送上门来。
纪绯川此人,似乎对于自由行动有种莫名的执念。
“我让你试着自己调息克制那两股真气,你可有按我说的去做?”沈云灼问道。
纪绯川打了个哈欠,“自己调息多费劲啊,不如沈师兄帮我来得快,又能疗伤又能快活。”
“没有武功傍身,依着你的脾性和与人结仇的速度,不出三个月就会死在外面。”沈云灼平静地道,“根基毁了可以再筑,武功废了也可以再练,你无法依靠自身聚集真气,是因为被峨眉金针封了气海穴。”
纪绯川哈欠扯到一半吞了下去,“你知道?”
也是啊,沈云灼那么厉害,肯定一探脉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么他也应该知道,在穴道里封着一根针的情况下强行运气会有多疼,费尽千辛万苦汇聚而成的丝丝真气,皆要像细沙流经沙漏一般汇入丹田,他要一边忍受疼痛一边保持清醒,途中稍有分神都会前功尽弃。
他绝非像沈云灼以为的那般怠惰,只是早已经自行尝试过无数遍,失败了无数遍,已经懒得再做无用功了。
纪绯川叹了口气,眼眶微红:“沈师兄为我好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我实在没用——”
还未等他凄怨地诉完苦,沈云灼便翻身上马,“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既想寻求安逸的筑基之法,何妨请峨眉派为你取出金针?待你自证清白,相信她们也不会与你为难。”说罢,两腿一夹马腹,驱使着马儿快步向南行去。
纪绯川听他旧事重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说到底,沈云灼还是要自己随他回五毒教查案。可那个鬼地方,他是真心有多远就想躲多远,哪怕整日待在玄清后山听老道士和小道士念紧箍咒,这辈子也再不想回去了。
小猴见沈云灼拉开了一段距离,急忙对着纪绯川手舞足蹈连连比划,纪绯川没好气地掀开猴子,骑上马一边追过去一边叫道,“师兄,等等我啊......”
他龇牙咧嘴地追上沈云灼,苦着脸道:“师兄一定是故意的吧,明明知道人家昨天晚上屁股遭了殃,今天还让我骑马!”
“自作自受。”沈云灼瞥他一眼,再度与他拉开了距离,气得纪绯川一甩马鞭,不顾两股间叫嚣的疼痛再度追了上去。
这回他不再佯装成楚楚可怜的模样,而是试探性地凑近问道,“说了这么多,我倒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沈师兄,你这么关心我,到底是为哪般啊?”
这人在他面前一直惜字如金,可就练功调息一事却说了好几遍也不嫌烦,他恢复功力了对沈云灼能有什么好处?
“......沈师兄,你该不会对我情根深种、不可自拔了吧!”纪绯川怪叫一声,惊恐地勒住了缰绳。
沈云灼也放缓了速度,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纪绯川连忙抚胸顺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沈师兄要是真喜欢上我了,那我可无福消受......”
眼见着沈云灼眼底神色郁结,脸色也越来越冷,纪绯川再度赔上笑脸,“开个玩笑而已,沈师兄别生气嘛,大不了今晚补偿你呀?”
沈云灼回过头,再不理睬他。纪绯川盯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掺杂了些许促狭与嘲讽。
沈云灼虽然忙着赶路,到底也没能屏蔽掉纪绯川一路上哀哀戚戚的呻吟声,不得已只好在日落前买了辆马车。
入夜,他在车厢外驾车,纪绯川心安理得地躺在车厢里,在烛光下数着银票。
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越想越觉得可惜。
“哎,早知道沈师兄这么通情达理,前两天我就不该急着走,要是跟叶轻尘把那单生意谈成了,如今到手可是三倍啊!”纪绯川将银票在手里掸了掸,一阵长吁短叹。
“叶轻尘此人罪大恶极,你不杀他,我也会杀。”沈云灼清淡的声音穿透车帘传进来,“而你若是助纣为虐,我也不会轻易饶你。”
gu903();纪绯川一听这话便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