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浮世月光》TXT全集下载_20(1 / 2)

你是浮世月光 砚丞书 4752 字 2023-09-23

这么多年仍是如此,如此便好。张昀生闻言反倒是笑,“这能是一回事么?”

“怎么不是一回事?”她的气焰撤下去,又坐到他身旁,好声地劝:“司诺挺好的,聪明专情,长得帅还会赚钱,而且跟咱们也算知根知底,你不放心什么?”

“敢情我刚才讲了那么多全是废话?你一点没听进去?”他道。

“我听进去了,可是做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想了一想,“而且司诺做人没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啊,他的品性我能保证的。”

“那我还是讲了一堆废话。”

“你这是偏见。”她抿唇一想,壮着胆子说:“你自己也不好,凭什么要求别人?”

张昀生敛起眉心:“说的是什么胡话?”

於棠默了片晌,挽住他的手臂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司诺小时候的那些经历不能一般看待,你觉得那些往事对他的心性有影响,他行事自我,以后再碰见什么大是大非,你怕事态无法控制。”

一番话戳到了心窝,张昀生温声轻语:“这就对了,夫妻一条心,你想我所想,少跟我置气。我年纪也一把了,你是不是该让我享享清福,体会浮生半日闲?”

於棠不理他这茬,而是说:“我跟你讲认真的,你找个时间和司诺好好谈一谈,问题不在愔愔这里,你老揪着她有什么用?”

张昀生平时哪有空闲理得了这许多?全凭他逮着一时是一时,可谁料想得到这俩的速度简直闪电一般,一声不响就明目张胆地把求婚戒给戴上。

他要再不管,两人再来个先斩后奏,他反应过来时指不定子孙满堂了。

於棠看他不言语,帮他理了理衬衫领子,追问:“怎么样?”

张昀生握住她的腕,又随意应了一声,回过神来对上她愉悦的眉眼,于是说道:“别跟我嬉皮笑脸。”

张愔愔收拾好东西下楼来,看见哥哥嫂子在客厅里起腻,她站在楼梯上面清嗓子吭了一声,下来以后招呼了句:“我去上班了。”

说完急匆匆就要走。

这时她哥又发话:“这个周末,你让那小子来家里一趟。”

张愔愔答应了,临走前特意回过头来说:“哥,他有名有姓,他叫陈,司,诺。”

说完就跑。

到了律所,张愔愔把今早的事向陈司诺避重就轻地描述了一下,省去她哥对他的一番评价,只拣些三言两语,并传达她哥的旨意:“周末来我家一趟。”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陈司诺问:“你哥对我一向有意见,今天早上他一怒之下,就没说点什么不好听的?”

张愔愔眨眨眼,否认:“没有。”

陈司诺一眼看出她言不由衷,也不舍得为难她,“没有就算了。”目光垂落,发现她手上干干净净,该戴的东西没戴,他问:“戒指呢?”

她下意识地摸摸无名指,“在律所也戴?被人问起来我怎么解释?”

目前为止,他们俩还属于地下恋情的状态,整个律所里也就秦游和孙可怡知晓内情,她手上冷不丁出现一枚铂金戒指,所里头还不得炸锅?

陈司诺看着她,“张愔愔……”

被点名的女人笑笑地安抚:“你就忍忍嘛,等名正言顺以后,别说戒指了,你给我买什么钻石什么金砖,我都戴着。”

他靠着椅背:“戴金砖你也不怕闪到腰。”

张愔愔拨弄着桌面的钢笔,“你就说送不送吧。”

他立即应声:“送,以后我所有身家都是你的,钱也是你的,你舍得花,我舍得送。”

她:“……”

周六那晚下班,陈司诺刚把手头一堆紧要的事情做完,欧阳堂过来找他一块吃宵夜,另有其余几位同事也一起去,说难得人齐,不能拒绝。

陈司诺想到明天还得应付未来大舅子,哪有闲心吃喝玩乐。

赶巧愔愔的短信过进来,提醒他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以最佳状态应战。

欧阳堂见他磨叽,过去一把将他拉起,“走吧走吧,你说你进村这么长时间,怎么性格也变得温吞?吃个宵夜你考虑个什么劲儿啊?”

张愔愔在办公室里听见外间的动静,敏锐捕捉到“陈律师”这样的字眼,赶紧跑出来,看见一群人拥着陈司诺往外走。

她问:“去哪呀你们?”

欧阳堂说:“吃宵夜,我们大老爷们的聚会,女人就别去了。”

张愔愔起疑。

孙可怡马上说出疑点,“平时吃宵夜都吆五喝六,男的女的凑成一堆,今晚不愿意带女孩子去,那肯定不是去什么正经场合。”

欧阳堂半真半假地回答:“知道就好。”

孙可怡问:“陈律师也去?”

欧阳堂说:“怎么不能去?陈律师平时再怎么装作酷酷的,他也不是真的无欲无求啊……”说完一堆人簇拥而出。

张愔愔背过身,立马就给平时装作酷酷的,却不是真的无欲无求的陈律师发短信,予以警告——你最好给我检点一点,不许搞三搞四。

陈司诺瞄着短信内容,莞尔默笑,打字回——欢迎随时全身检查。

张愔愔不放心,陈司诺那张脸太容易招蜂引蝶,一不留神就身陷花丛,但她又不愿意跟个妒妇一样,还没过门呢就把人捆在身边。

她转过来说:“可怡,我们也去。”

孙可怡惊道:“去哪?”

她说:“寻欢作乐。”

“何苦来哉,”孙可怡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句,随即弯起嘴角:“老地方,走着?”

“走!”张愔愔一锤定音。

“我也去!”亭亭莫名气愤,也参一脚。

孙可怡认识的酒吧多,她以前爱玩,游走各大酒吧,十分懂得玩乐之道并且保护自己,但自从干了律师这一行以后,因为□□乏术,按她自己的话说,成了“良家闺女”。

她平日里也的确装扮得很像个良家闺女。

张愔愔之前偶尔会跟她到酒吧喝喝小酒,后来工作繁重,两人不约而同地意识到自己不年轻了,才经常约着去健身房健身。

夜生活是本市一道传统而靓丽的风景线。亭亭年纪不大,又乖巧得很,平时只和姐妹喝喝咖啡,如今闯入这灯红酒绿的世界,霎时迷了眼,稀里糊涂。

张愔愔把这姑娘看得很紧,一直拽着她,生怕她被野男人拐了去。

酒吧的重金属音乐震天响,张愔愔不喜欢这种动静,简直闹得人没法安生。

三个人落座,孙可怡犹如进入了她的地盘显得熟门熟路,要了几瓶威士忌,她酒量好,可以敞开怀地豪饮,亭亭拿着鸡尾酒小口地嘬。

张愔愔酒量实在一般,喝得很克制。

可是凭她再怎么克制,在这种轰炸式的氛围的怂恿之下,端着酒水也是一口接着一口,把酒言欢。

后面果然喝醉,张愔愔把着酒杯踩在沙发上乱蹦,亭亭闻风而动,两人差点把沙发蹦塌,孙可怡把这幅情景拍下来,给陈律师发送过去。

陈司诺这边被人缠住喝酒,好不容易抽身出来,拿出手机翻出微信,一看图片内容,简直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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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没时间了,只能这么多了。

晚安,

第48章昨日今朝

陈司诺给张愔愔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没接,那边估计闹翻天了,根本没注意到来电。他又分别给孙可怡和亭亭去了个电话,情况同上。

边上烟酒男女都备齐了,扎成堆来寻欢作乐,嬉戏调笑。

一众声色犬马当中,陈司诺拎个酒杯独坐一隅,他表外极具欺骗性,周身的肃郁之气让他看上去似乎不近人情并且正邪难辨。

这种冷淡的质感会令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生怯,对成熟女人却属于无声的勾引,激发她们的探索欲,因为这世上没几个正经男人,看着疏离,实际谁知道?

欧阳堂过来攘他一下,“陈律师,干嘛呢?喝酒喝酒!”

陈司诺烦得扯一扯领带,拎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口气猛灌下去。

欧阳堂见他冷冷清清的枯坐,赶紧招来一个生嫩的女孩,十七八岁的模样,玩笑似的说:“陪陈律师聊聊天,陈律师是正经人,千万别对他动手动脚。”

他们平日里忙得焦头烂额,难得有个空闲,虽不敢百无禁忌,但也敞开胸怀地撒欢作乐。

陈司诺喝着酒,又给那边拨了个电话,仍是没接。这时旁边有个娇脆的嗓音滴溜溜地转入他耳内,他扭头看见个稚嫩面孔,不由皱眉问:“你多大了?”

女孩瞅着他问得认真,犹犹豫豫地说:“二十了……”

陈司诺环视一圈,瞧见欧阳堂在台上牵着个女孩乱舞,他轻抬下巴,说:“去跟他们玩儿,我没空。”

这女孩瞥他一眼,不高兴地扭着水蛇腰走了。

陈司诺坚持不懈地给那边打电话,最后是孙可怡的电话通了,他顾着同事的面子,满腔的火气硬生生地沉在了丹田,问:“你们在什么地方?”

孙可怡那边吵吵嚷嚷,她扯着嗓子喊:“陈律师要过来?我给你发个定位!”

陈司诺挂了电话,找个同事知会一声就离开,出来打车直奔目的地。找到地方进去,触目所及皆是灯红酒绿光怪陆离的场景,他眉头皱得死紧。

他自己出入如此场合,自认洁身自好于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换作愔愔他就不允许,倒不是怕她乱来,是怕她傻乎乎的被乱来。

事情果真如他所想,陈司诺找到她的时候,她喝醉了酒,跟个野男人在舞池里胡蹦乱跳,沉浸在莫名的狂欢之中,忘乎所以。

陈司诺拨开一群野鬼,拽住她胳膊,搂着腰往外撤。张愔愔感觉背后贴着副胸膛,被钳制着远离人群,她挣扎几下大喊救命,然而音乐环绕轰鸣之下,将她的声音掩盖得密不透风。

张愔愔醉酒以后肆无忌惮,挣扎起来比八爪鱼还让人束手无策,陈司诺把她转过来打横抱起。眼前的人看不真切,她两只手自由,对着这人又抓又挠,陈司诺疼得直抽气。

这时孙可怡也从人海里出来,说等一下,然后绕回她们那一座把张愔愔的包包拿过来交给他。

陈司诺出来以后已经折腾出一身汗,他把人放下来搂着,站在街边打算拦车。

张愔愔迷迷糊糊地不认人,对他又敲又打,一边有气无力地嚷叫:“流氓,色狼,放开我——”

这边的动静引人侧目,这样的情景在这类场合里时常上演,许多人见惯不怪,但总有一两个正义之士站出来说话,也许是看在这姑娘长得不错的份上。

那男人过来质问:“你谁啊?你跟这女孩什么关系?”

陈司诺拉着车门,一只手臂搂住还在挣扎的女人,原本就满腔怒火,这会儿碰上个出气筒,自然没理由再忍,开口即喷火:“他么给老子滚蛋!”

男人徒然被轰了一句,胆怯了一下,反应过来有些没面子,“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有本事别走,我打110!”

张愔愔趴在陈司诺胸口隐约听见这话,转过去扬着手臂拍那男人的手机,“不许打!你敢叫警察抓他,我不会放过你……”

为防止她跌倒,陈司诺稳稳扶住她的腰,把人捞回来,“好了别闹了。”

那男人上下打量这一男一女,意识到自己大概是管错了闲事,骂了句神经病就走开了。

陈司诺把人塞进车座,上车回家。

进了家门,陈司诺扛起她去了洗手间把人洗个干净,裹上浴巾扔到床上。张愔愔头昏脑涨,慢吞吞地从床铺里爬起来,表情呆愣地坐着,眼睁睁瞅着床边的男人晃来晃去,来来回回踱步。

急匆匆,气腾腾。

他忽然立定,看着她拿出严厉的口吻批评:“知不知道自己去的是什么地方?喝成那副样子出事怎么办?你怎么想的?跟我说说,你想怎么着?”

脖子隐隐刺痛,他伸手摸,触摸到几处被她挠出来的指甲痕。

张愔愔被训两句无动于衷,但看见他遍及脖子和锁骨的抓痕终于有反应,她断了片儿忘了那是自己无情的手笔,爬起来要去摸,被他握住了腕。

她凑近轻呼了两口气。

陈司诺抬起她的下巴,“别跟我在这浑水摸鱼,以后还去不去那种地方了?”

张愔愔觉得这张嘴巴话太多,吵得她不得安宁,她意识滞顿不知道回什么话,情急了于是堵住他的嘴。事情没谈完,陈司诺伸手想把她拉开,她缠紧了,鼻子里不乐意地哼唧两声,哼得他无法,恨恨地把人抱过来。

既然好好的话不听,那也只能体罚了。

她醉得意识混沌散漫,没了清醒时的矜持,小嘴嗯啊吟哦撩得人血脉偾张,他手臂青筋暴起,克制压抑地喘着粗气,抓着那软韧的腰,恶狠狠地往自己身上抵。

张愔愔恍惚间以为自己做了个春梦,却又体感真实,淋漓尽致。

她半夜渴醒,晕晕乎乎仍是神识颠倒,凭着本能下床去客厅倒水喝,回来时踩到了床上的人,直接往他身上摔过去,人家没吭声,她倒先哎呀叫了出来,好像痛的人是她一样。

陈司诺冷不丁被吵弄醒,烦得不行,把人抓怀里说:“你真能闹腾。”

她却莫名兴奋,脸从他胸口高高抬起来,脚蹬着床蹭上去亲他下巴,好似情意绵绵的样子。陈司诺笑了下,垂脸对她低声说道:“怎么这么乖?”

她说:“我要喝酒。”

陈司诺收起笑脸,拍拍她的背,闭眼睡觉,没理她。

翌日清早,张愔愔宿醉之后清醒,瞧着眼前这副胸膛眼熟,但脑子里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吓得惊坐而起,再仔细看清床上这男人的脸以后,终于大松了一口气。

愉快地下了床进洗手间洗漱,心情一好干脆顺手把早餐给做了,其实就是简单的三明治和牛奶,然后去喊陈司诺起床。

她忙完这些,又进洗手间把脏衣篮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就在她拿起陈司诺的衬衫准备扔进去时,发现了领子上面一抹可疑痕迹。

愔愔抓着衣服气势腾腾地走到他跟前,像只发威的小母猫,指着说:“这是什么?”

陈司诺正在喝牛奶,险些被她的怒火呛到。

没等他做出解释,张愔愔又发现了另外一个可疑的迹象,指着他光裸的胸膛质问:“你身上这些东西哪来的?你昨晚上哪跟谁鬼混了?!”

“上哪跟谁鬼混?”陈司诺冷笑,一字一顿道:“我昨天晚上,在床上,跟你,鬼混了一夜。这些伤哪来的你不清楚?”

“我不清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她喝断了片,醒来她人就已经在床上了,只记得中间迷迷糊糊做了个大大的春梦。

陈司诺端详着她,想看她是真断片了还是为了逃避昨晚的过错而故意找茬,问:“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

张愔愔理直气壮,“怎么不记得?可怡送我回来的,我昨晚跟她在一起,不是她就是亭亭。”

陈司诺点头,“那你给她打电话确认一下,当着我的面,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