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张愔愔弯弯嘴角,不动声色地给欧阳堂递了个眼刀子,欧阳堂装死,只恨脑袋不能深深地埋入眼前的键盘里。
……
几个人走后,方可怡端着咖啡啧啧声,对欧阳堂表示鄙夷:“为一己之私,把你领导给卖了,你就欺负愔愔好说话,没出息的玩意儿!”
欧阳堂讪讪一笑:“健康的体魄才能创造美好的未来嘛”
……
电梯箱里就三个人,安安静静谁也不出声,张愔愔特别害怕自己的肚子在这个时候作怪,要是她的肚子在这会儿吭声,那就尴尬大发了。
她倚着箱壁屏息凝神,电梯直达负二层的车库,所幸一路无恙。
张愔愔陪乔诗音坐在后车座,陈司诺开着车直奔福临路,那一段规划了一片美食区,大多是中式酒家茶餐厅之类。
路程较远,张愔愔歪在椅座上昏昏欲睡。
忽然陈司诺迅速一打方向盘,车头大幅度拐弯,张愔愔仓皇地往一旁倒,脑袋就全力磕到了车窗。
她哎呀一声,把前面的陈司诺吓一跳。
“你没事吧?”乔诗音伸手把她扶坐起来,“撞到脑袋了?我听到好大一声。”
“没事……”才怪,磕懵了。
好在就快到了,陈司诺把车开进室外停车场,泊好车下来,转身就见张愔愔揉着脑袋关车门,看样子估计撞狠了。
陈司诺等她走过来,然后说:“没系安全带?”
张愔愔愣愣一张嘴,无言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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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陈司诺十足闷骚,我满急感情线的,但又不能急=.=z
上一章做了点内容修改,不影响观感。
第12章月下旧梦
陈司诺带着两位女士去了一家位于二楼的茶餐厅,位置临着橱窗,视野广阔,不过这一片区域比较清净,底下一楼就是他们进茶餐厅之前的一块停车场,有花有树,还有码着的整整齐齐的一排车。
停车场外头是一条林荫道,供来往车辆穿梭。
前些年张愔愔去日本读书,念得最多的就是茶餐厅和中式早茶,其实也不是图它多美味,只是这是她从小吃到大的东西,离久了就有念想。
张愔愔坐着有些犯困,老想打呵欠,但都硬生生忍住了。
乔诗音坐她边上,问她想吃什么。
张愔愔吃东西不挑嘴,说:“我都行。”
其实她现在特别想吃流沙包,这东西一口下去猝不及防就流一嘴香浓的蛋黄沙,她好的正是这一口,但为顾及形象,想一想还是算了。
陈司诺吃东西就更随意,他让乔诗音自己决定。
乔诗音拿着单子勾画半天,最后递给陈司诺。
陈司诺快速扫了两眼,说:“喝点粥吧,刚才没见你吃多少,正好有蟹黄粥,你吃一点,别到时候我这边事情处理好了,你身体却熬坏了,嗯?”
乔诗音看起来没什么胃口,犹豫了一下子又听话地点点头,“好吧。”
张愔愔倒是意外陈司诺还有这一面。好吧,她和他虽然是高中同学,但彼此的关系毕竟没到那个份上,没见过也是正常。
不过乔诗音的脸色的确不大好,嘴唇都没什么血色,还瘦,乔诗音并不矮,但因为弱不禁风的样子,所以总让人觉得她娇小。
她的神情些许忧郁,张愔愔一看就知道她发生了一些事,尤其她急匆匆地来找陈司诺,还在律所一等就是一下午,明明很饿,却吃不下几口饭。
也不知道她这个状态持续了多久。
张愔愔给她倒了杯热茶,说:“不管什么问题,越不舒服就越是要吃好养好,健康的体魄才有美好的未来,是不是?”
这是欧阳堂为了逃避加班,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名言。
乔诗音冲她笑一笑,有些腼腆。
杯子里盛的是一盏翠盈盈的碧螺春,冒的是一丝一丝的青烟,陈司诺的手指头一下一下轻触着滚烫的白瓷茶杯,似沉重的律动。
久而久之,烫得指尖泛红。
张愔愔注视了一会儿,有些走神。
蟹黄粥端上来两碗,一碗给乔诗音,另一碗被推到张愔愔面前来,她一愣,下意识以为是送错了,赶紧把服务员喊住。
服务员小哥查看单子,说:“没错,是点的两碗。”
说着看向方才下单的那位男士,向他确认,张愔愔的目光也跟随过去,见陈司诺冲那小哥点一下头。服务员确认无误,这才走人。
张愔愔饿得直泛胃酸,这会儿什么也不想,只顾填饱肚子。
她喜欢吃海鲜,清蒸蟹蘸陈醋是她的心头好,所以这蟹黄粥也合她胃口。她拿勺子尝了一口,鲜得她眉目舒展。
陈司诺就坐她正对面,她一直埋头专心对付那碗粥,好像生怕一疏忽就会和他的目光交会。
不多时,东西一道道上桌,芋头蒸排骨,桔汁肉丸,鲜虾饺,白灼菜心……
都是淡口。东西是乔诗音点的,但她自己不吃。
陈司诺吃饭不爱吭声,乔诗音心情不好不想吭声,张愔愔只顾饱腹没空吭声,桌上一时无言。嘴巴不耽误功夫,吃饭速度也就快了。
但乔诗音吃得慢,一碗粥才吃下一半就没了胃口。
张愔愔抽了张纸巾插嘴,余光扫去对面。
陈司诺一早搁了筷子,正在劝乔诗音多吃点。手边一杯茶,新添的茶水,那白瓷茶杯滚着丝缕缕的烟,他的手指又在敲那滚烫的杯壁。
最后一下忽然停住,手指头就这么抚在壁上。
张愔愔看得仿佛心脏被烫得一跳——
不疼么?
她忍不住去打量陈司诺的表情,根本未及料想,目光上抬就直白地和他撞上一眼,仓惶之中她躲开。他的平静让张愔愔有一种自投罗网的错觉。
陈司诺去结账,留两个女孩在座上。
乔诗音似乎很愿意和这位张律师亲近,“我听司诺说,你叫愔愔?是跟我一样的音么?”
张愔愔说:“不,多了个竖心旁。”
乔诗音在脑海中把字一组,说:“哦,这个字很少见。不过我知道什么意思,有一本诗集里说,琴丝愔愔。就是指琴声和悦,让人很舒服的意思。”
张愔愔闻言笑一笑。
……
陈司诺先把乔诗音送回家去,到了地方,乔诗音却磨蹭着不愿下车。
他下车过来把后座的门打开,说:“不早了,我送你上去。”
乔诗音看了他一会,扭头对张愔愔说:“愔愔,你要不要上去我家坐一坐?”
张愔愔观察了一晚上,觉得乔诗音是那种很容易对身边人产生依赖感的人,尤其当她无助时,一旦察觉到身旁有可信赖的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去亲近。
甚至不会去考虑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不会思及对方是否愿意被亲近。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被保护得极好的女孩。
而且,身边应该没什么朋友。
张愔愔能理解这种心情,她以前也没什么朋友,不过她却没勇气主动开这个口,当年逮着一个陈司诺就已经把人气个半死,更何况其他人?
后来随着年龄见长,又只身在异国,倒养成了慢热平和的性子,也许是感受到了周围的善意,也愿意试着敞开心扉。
和律所里的同事朝夕相处,才有如今这么亲近的关系。
“下次吧,好么?”张愔愔说:“这么晚了,会打扰你家人休息的。”
“家里就我一个人,太早了我睡不着……”乔诗音露出些许落寞的表情。
这句话再次戳中张愔愔的内心。
她以前也是经常一个人在家,她哥日理万机,基本不理她,倒是很会管教她,于是自小缺爱的她被硬生生迫出叛逆心理。
……
张愔愔最后还是没有一起上去,因为陈司诺三言两语就把乔诗音哄乖巧了,乔诗音似乎很愿意听他的话。其实只要这个男人愿意,他很能讨女孩子欢心。
不愧是曾经玩过摇滚的鼓手。
张愔愔歪在后座昏昏欲睡,不知过去多久,她感觉到有人在敲车窗,频率急促,砰砰直响,且有隐约的人声。
她迷糊着抬头望玻璃窗,发现外头站着两个陌生男人,一边骂骂咧咧地猛敲车窗,一边发出令人不适的怪异地笑,看起来神志不清醒,像是喝醉了撒酒疯。
张愔愔不由忐忑,真怕这两个疯子拿了什么趁手的东西砸窗子。
刚才陈司诺就把车随意停在小区里面的一块空地上,周围没什么人,除去几颗高大的树影以及一排自行车,只见前面高楼林立。
砰的一声浑响,那两个醉汉如张愔愔所愿,不知道在哪里拣的一根棒球棍,开始砸车顶,气焰之嚣张,不知道哪来的天大仇恨。
“开车了不起啊?嘚瑟你妈呢?”
“赶紧滚!小心老子抽死你!滚你丫的!”
“……”
张愔愔吓得不轻,赶紧找手机打算报警。
但是110还没拨出去,她就发现陈司诺来了,那两个醉汉杀气腾腾,抡着棒球棍就往他身上砸,十足的力道,一点不留情。
不过喝醉酒的人,动作比较迟缓,陈司诺一闪就轻易躲开了,还顺势钳制住了对方,就这一瞬的功夫,另一个醉汉已经扑了过来,死死抱住陈司诺的腰。
这给了拿棒球棍的醉汉一个机会,他终于一棍子顺利砸下去,陈司诺抬手一档,手臂重重挨了一下,然后迅速反手抓住棒球棍,往醉汉脸上狠揍了一拳。
他余光里发现张愔愔要下车,沉声就喊:“在里边儿待着!”
抱住他腰的醉汉下了死力气,怎么都挣不开,被砸鼻梁的醉汉已经缓过劲来,怒火涛涛地杀了过来,未料陈司诺抬脚一踹,愣是把人给踹得滚出老远。
陈司诺大学的时候也跟人打过架,拼的就是那股子狠劲。
当年他和他摇滚队那几个哥们偶尔会去清吧演出,时不时有人喝醉了闹场,他们几个就把人拉到路边上,几个人扭打作一团。
他要不是当惯了律师,秉惯了持身守正,刚才也不会一时留情,让他们钻了空子。
陈司诺抓住扣住腰腹其中一只手的中指,往外猛一掰,那醉汉嗷嗷声松了手,陈司诺趁机也给一拳,把醉汉抡倒在地。
……
就在张愔愔犹豫要不要打110的时候,陈司诺那边已经完事,回到车上了。
车掉头准备走时,其中一个醉汉躺在地上哀声抽气。陈司诺把近光灯一闪,一摁车鸣笛,地上那醉汉稀里糊涂以为车要碾他,赶紧连滚带爬让路。
张愔愔心有余悸,愣神半天才想起一事,“你的手怎么样了?”
刚才见他被棒球棍砸的是右手的小臂,那棍子沉甸甸的,砸一下可不轻,张愔愔隔着车窗都看出来那醉汉跟中蛊似的,发了疯冲上去的。
陈司诺没应。
张愔愔说:“要不车我来开吧。”
陈司诺仍是没应声,只不过远远开出一段路以后,把车停靠路边。张愔愔以为他准备换她去主驾,于是作势要开车门。
“别下车!”陈司诺忽然出声制止她。
张愔愔只好把车门合上,静坐半天不见他有动作,她只好爬上主副驾中间的扶手盒,单脚跪上去,撑住椅背,说:“你到底是……”
陈司诺侧过头来,她的脸离得近,他看了一会儿,低声问道:“刚才吓到没有?”
张愔愔笑了一下,答非所问,“其实你来得不是时候,我正准备打110呢。”
陈司诺望向挡风玻璃前的一段平顺的泊油路,说:“那你应该先给我打个电话,提醒我别下来,然后再报警。”
张愔愔没理他,低头看他一直垂在座椅上的右手,“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感觉可能伤到骨头了,我开车送你过去。”
陈司诺仍是坐着不动。
直到张愔愔催促他,“陈律师?”
他这才不紧不慢地下车,绕到了副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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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来了ww
第13章月下旧梦
急诊部一楼大厅灯火通明,医生和护士的步履在深夜里仍不敢松懈片刻。
陈司诺解开衬衫袖口,袖子往上一翻,露出触目惊心一偏红肿,骨科医生稍做检查,皱着眉头询问几句,然后就开了张单子,让护士过来领着人上放射科拍个片。
张愔愔跟在一旁,到了放射科登记时,她看见外头排椅上坐了几波人,估计还得排队。张愔愔挺无语又觉得好笑,没想到夜半时分能碰见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人。
那护士接过单子瞄一眼检查项目,一边登记一边嘀咕道:“好好的年轻人大半夜不睡觉,在外边儿打什么架呀……”
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台前的人,瞧这人穿得挺正经,一副好相貌,于是给几分薄面住了嘴。
张愔愔犯困,坐在陈司诺边上不停地打呵欠,她摸出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晚上12点了。
陈司诺从进医院开始,除了问诊时回答几句话,其余时间一声不吭。像挂号登记这些事,张愔愔念他受伤多有不便,都是她在忙。
张愔愔在一旁玩消消乐分散注意力,时不时眨两下困乏的眼皮。自打她接触这款游戏起,在她忙里偷闲的不懈努力之下,已经被她冲破400大关。
破完一关正准备松懈下来,却捕捉到了陈司诺的目光,她茫然地看过去,问:“怎么了?是不是手疼?”
陈司诺默了片刻才说:“你要实在困了就回车上休息,或者把车开回家,我一会儿检查完打车回去。”
张愔愔认真考虑了一下他的提议,发现自己有些于心不忍,真把人扔在这里她也过意不去,她说:“算了,我陪你吧。”
“那你别玩游戏了,陪我说说话,”陈司诺望着对面的刷得平整粹白的壁面,“我有点困。”
张愔愔听得讶异,她放下手机,观察了他数秒,再歪着脑袋想一想,道:“听说……陈律师在大学期间还玩过摇滚?”
“嗯。”
张愔愔等着他续下去,没想到他嗯完以后居然没后话了,她只得又问:“那诗音也玩摇滚?”她怎么都觉得那女孩和摇滚搭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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