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宋凯霖说多错多,唯有闭嘴。
顾阙将夏谨亭领到众人面前,正式介绍:从即日起,夏先生将是亦铭坊新任设计总监,大家欢迎。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夏谨亭在新人中的确能干,但这么年轻,一上来就空降设计总监的位置,未免难以服众。
尤其是设计部原先的员工,看夏谨亭的眼神都带着挑衅与不服。愣着做什么,鼓掌啊。经由顾阙提醒,掌声才稀稀拉拉地响起。
宋凯霖在一旁看着,气得眼睛都红了,他疯了似的撕扯着制服,满腔怒火地冲出店外。
夏谨亭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尤其是顾阙的座驾停在他面前时,夏谨亭明显感觉到,身后传来无数道八卦的视线。
上车。顾阙说。
夏谨亭下意识拒绝:我自己回去。
顾阙:上车。
夏谨亭:大家都看着呢。
顾阙: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众目睽睽之下,夏谨亭不想让场面难看,唯有拉开车门上车。
两人同坐后排,中间却隔了条楚河汉界。
夏谨亭皱眉道:你非得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弄得人尽皆知?
我们什么关系?顾阙抬手松了松领带,满眼好奇地看着夏谨亭。
夏谨亭哑然。
还是你觉得,我们的关系不见得光?顾阙补了一句。
不是。夏谨亭连忙回答。
既然能见光,干嘛怕被别人知道?我们既住在一起,今后免不了一同上班下班,他们早晚会习惯的。
夏谨亭觉得,顾阙暴露真身后,性情气质的确有微妙的变化。
顾阙行事更张扬无忌,说话句句切中要害,气场一绝,而从前的顾先生,就像外头罩了一层温文尔雅的皮。
不对,应该说,顾阙从来没变过。就像当日在丽都,他用茶水泼人一样。
只是夏谨亭从前看顾先生,总带了一层柔和滤镜,才会觉得他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做什么都对。
阿嚏入冬了,窗外的风呼呼地吹着,夏谨亭打了个喷嚏。
顾阙抬手关严了车窗,给他递了纸巾。
夏谨亭接过纸巾,心下纷乱。
从这些细节上看,顾阙又是温柔的。
知道真相的夏谨亭,对与顾阙居于同一屋檐下这件事,总怀着几分忐忑。
譬如下厨一事,从前夏谨亭会觉得顾先生厨艺了得,简直是三好男人,现在却觉得违和感满满,怎么也没法想象顾阙一个大佬洗手做羹汤的画面。
于是,原本和谐的生活变了样,应夏谨亭的要求,两人之间泾渭分明、划清界限。
从前顾阙下厨,现如今两人各做各的,从前一起跑步晨练,现如今也是各跑各的。
夏谨亭对顾阙的态度礼貌而疏远,且总在观察顾阙的一举一动。
不过越观察,夏谨亭就越困惑。
顾阙实在不像书中所写的那般混账,即使不戴滤镜,夏谨亭也觉得顾阙挺好的。
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正出神间,面前摆了杯红酒,是顾阙给倒的。
夏谨亭看着红酒,没动。
一瞬间,他心里闪过许多念头:顾阙想干什么?他想把人灌醉?醉了以后呢?他在酒里下了迷药?
实在不怪夏谨亭神经过敏,原著中的顾阙就有给下属下药的前科。
顾阙见他不接,失笑道:怎么,还是不信我?
夏谨亭无言以对。
只见顾阙一把端起夏谨亭面前的酒杯,把杯里的酒全数喝光。
现在放心了?
夏谨亭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为自己随便怀疑人而羞愧。
你太紧张了,给你倒酒,只是想你放松一些。顾阙无奈道,我真有那么可怕?
夏谨亭不敢看顾阙脸上的表情,他知道错不在顾阙,错在该死的穿书,让他打从一开始,就对顾三爷这个人物存有戒心。
算了,既然你接受不了,我搬出去吧。顾阙抬手,想拍夏谨亭的肩膀,动作顿了顿,又放下了。
晚安,早点休息。说完,顾阙径直起身回房。
夏谨亭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下涩然。
顾阙!夏谨亭忽然开口喊道,你不用搬走
顾阙停下,却没回头:你既难受,不必勉强。
我答应你,我会试着了解真正的你。夏谨亭说完这句,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
他给自己倒了满杯的红酒,一股脑灌下去。
你说真的?顾阙总算回头,看向满面通红的夏谨亭。
真的。夏谨亭说。
悠着点儿,别喝醉了,明天醒来你要是赖账,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顾阙。多日以来,顾阙终于露出真心快活的笑容。
夏谨亭回到房间,翻出那份考察协议,才发现自己写的全是加分项,半条减分项都没有。
他满意地点点头,把协议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夏谨亭不知道的是,主人房中的顾阙正翻阅着《三十六计》,在欲擒故纵一计旁,悄悄地打了个勾。
第三十五章
宋凯霖被刷,兰氏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话里话外都是求情的意思。
可笑的是,兰氏绝口不提宋凯霖做过的腌臜事,只避重就轻地说宋凯霖年轻不懂事,以为这样就能让顾阙网开一面。
这一次,顾阙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机会他已给过,是宋凯霖自己不珍惜,同样的机会,他不会再给第二次。
夏谨亭解开心结后,对待顾阙的态度自然了许多,也不再神经过敏了。
两人的相处模式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甚至比原先还要亲近些。
这一日,适逢假期,夏谨亭正翻阅着新一季的时尚杂志,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他下楼开门,没想到门外竟是一脸焦急的宋凯霖。
怎么是你!两人大眼瞪小眼,异口同声道。
宋凯霖铁了心要留在亦铭坊将夏谨亭整走,他拜托兰氏求情遭拒,却仍不死心,于是千方百计地打听顾阙的住处。
好不容易得知顾阙住在这处花园别墅,他便亲自上门向顾阙求情,却没想到别墅门一开,瞧见的是夏谨亭。
夏谨亭身上,穿着居家的浴袍,一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
宋凯霖心下警钟大作,不由分说地挤进门,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我表哥呢?他在哪儿?我有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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