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夏谨亭眉头紧皱:顾阙知道吗?

管得着吗你!宋凯霖把夏谨亭的问题当耳旁风,然后推开一间间房门。

夏谨亭看得恼火,又见宋凯霖没有半点分寸,随意窥人隐私。他忍无可忍地拽住瞎碰硬闯的不速之客,怒道:这里不欢迎你,给我出去!

夏谨亭劲儿大,宋凯霖的手被拽得生疼,一时气短,嘴上嗷嗷求饶:我走,我这就走,你先放开。

夏谨亭松了手,不料宋凯霖拔腿就往楼上跑,一溜烟跑到顶层,拉开房门就闯了进去。

关门、落锁,宋凯霖动作迅速地将门从里头反锁了,背靠房门喘着粗气。

冷不丁抬眼,被顾阙冰冷的目光吓了一跳。

表哥,原来你在这儿,让我好找。宋凯霖赔笑道。

谁许你进来的,出去!顾阙正在办公,面上满是被打扰的不悦。宋凯霖哪肯放过这大好的求情机会,一脸委屈地走到书桌前:表哥,我会好好做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赶我走。

机会只有一次,是你自己不懂把握,出去!顾阙冷声道。

宋凯霖一脸不愤地盯着顾阙身上的浴袍,此刻那浴袍成了顾阙与夏谨亭偷情的罪证。

不知道实情的宋凯霖,只当夏谨亭爬了顾阙的床,才得了顾阙的另眼相看。

他倚在门上,摆出自以为妖娆的姿势,笑道:表哥,夏谨亭能做的,我一样也能做!

说着,他抬手解开衬衫扣子,一俯身钻到桌子底下,摸索着去扒拉顾阙的大腿,正想撩开浴袍,却被顾阙当胸一脚,踢倒在地。

啊宋凯霖被踢得伏在地上,胸前红了一片,模样狼狈极了。

顾阙拽着他的领带,把人从地上提溜起来,指着架子上熨衣服用的大烙铁说:你既什么都能干,那把衣服熨了吧。

熨熨衣服?宋凯霖看着那黑漆漆的大烙铁,傻眼了。

愣着做什么,不是说夏谨亭能干的你都能干吗?快去!顾阙猛地拔高语气,宋凯霖心下着慌,忙依言照办。

那烙铁不仅瞧着块头大,且有七八斤重,宋凯霖使出吃奶的劲儿,咬牙提在手上。

他基本功练得不扎实,只提了一会儿,便腰酸背疼,可那烙铁已烧热了,他得一手提着烙铁,一手往衣服上洒水。

这洒水的量也有讲究,通过水滴的状态可分辨烙铁的温度,若烙铁底部的水滴不散,说明烙铁温度在一百度以下;若烙铁遇水后溅出小水珠,同时水泡向四周扩散,说明温度约在一百度左右,为使衣服不被烫坏,需得时刻留意烙铁的温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宋凯霖的腰都快断了,衣服却仍未熨烫好。

他心头又气恼又委屈,一个分神,手上的烙铁重重地砸在衣服上,发出刺耳的滋拉声。

衣服被烫破了个大口子,宋凯霖也被吓得心神恍惚,呆愣愣地瞅着顾阙。

顾阙原本专注地伏案工作,终是被这起意外惊动了,诧异地抬起头来。

表表哥宋凯霖战战兢兢,一副被吓坏了的柔弱模样。

顾阙却视若无睹,径直拿起那被烫坏了的衣服,皱眉瞧着那边缘焦黑的大窟窿,冷冷地撇下一个字:赔!

宋凯霖没想到顾阙会让他赔偿,又见衣服材质极佳,想必价值不菲,霎时间又惊又怕,双眼通红。

顾阙偏生是个铁石心肠,在宋凯霖恍神的时间里,顾阙已经写好了赔偿的欠条,直接塞到宋凯霖的上衣兜里。

夏谨亭可比你能干多了,至少他不会把衣服熨坏!像你这般居心不良的人,如何能呆在亦铭坊!说完,顾阙便不再搭理宋凯霖。

宋凯霖再也忍不住,大哭着跑出门,冲下楼去。

夏谨亭将时尚杂志翻开,却无心看书,他心下总有种强烈的不安感,时刻留意着楼上的动静。

宋凯霖冲下楼时,夏谨亭瞧见他胸前的衣服大敞着,前胸红肿、形容狼狈,登时联想到书中的情节。

书中顾阙曾强迫宋凯霖委身于自己,并且在宋凯霖身上试了许多手段花样,也是这般逼得人哭着夺门而出。

现如今这是

夏谨亭心神巨震,顾阙他果真是个人渣。

枉他还以为顾阙是正人君子,原来绅士的外表不过是高明的伪装,私底下还是个强迫人的大变态。

这样想着,夏谨亭起了怜悯之心,柔声安慰宋凯霖:你这是何苦呢?

宋凯霖只当夏谨亭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搁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来了,冲夏谨亭恶狠狠地吼道:你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别以为一时得势就了不起,表哥早晚有一天会厌了你!

夏谨亭觉得,宋凯霖必定是误会了。

自己虽和顾阙住在同一屋檐下,两人之间却是清清白白的。

完蛋了夏谨亭反应过来,宋凯霖这是把自己当做假想敌。

他生怕刺激宋凯霖,放软了语气道:你误会了,我与顾阙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宋凯霖冷哼一声,压根不相信。

他亲眼看见两个人都穿着浴袍,明显就是为方便做那事而做的准备。夏谨亭面上看着一本正经,在床上还指不定多放得开呢。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宋凯霖撂下狠话,瞪着眼睛,握着拳头,气哼哼地走了。

夏谨亭松了口气,总算送走了瘟神,可顾阙那夏谨亭一时犯了难,事关顾阙的隐私,夏谨亭决定还是静观其变。

正想着,顾阙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上拿着那件被烙铁烫坏的衣服。

见夏谨亭盯着自己看,顾阙疑惑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夏谨亭紧张极了。

宋凯霖下回若再来,别给他开门。顾阙说。

夏谨亭心里直泛嘀咕:天啊,用完了就扔,这是妥妥的渣男啊!

顾阙完全不知道夏谨亭心中所想,他把烫坏的衣服扔掉,转身去冲手磨咖啡。

夏谨亭趁机把衣服捡起来,摊开,一眼便瞧见那恐怖的窟窿。

天啊,连衣服都烫出了窟窿,顾阙下手到底有多狠,难怪宋凯霖哭成这样。

虽然夏谨亭讨厌宋凯霖,可一想到他方才受了这般非人的折磨,心下又不落忍。

眼见着顾阙冲好咖啡,夏谨亭忙将衣服扔了回去。

看书与亲眼目睹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夏谨亭再也无法直视顾阙了。在夏谨亭的设想中,顾阙的房间里必定放着各种各样折磨人的器具,也难怪顾阙不许别人进他的房间,原来是怕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

作为一个现代人,夏谨亭尊重并理解各式各样古怪的性癖,但并不代表夏谨亭可以接受顾阙强迫宋凯霖的行为。再古怪的性癖,都该建立在双方同意并享受的基础上,而不该是单方面的强迫和羞辱。

看宋凯霖方才的表现,他显然没有如顾阙一般的性癖,否则也不会哭得那么惨。

光是这一点,夏谨亭对顾阙的印象分便直接跌至负分。

这是给你的,加了双份糖,不苦。顾阙将咖啡摆在夏谨亭面前。

以往夏谨亭最喜欢顾阙冲的咖啡,香气四溢,口感一流,可今日他看着那浅棕色的咖啡,却没了喝的欲/望。

咖啡杯端在手上,夏谨亭却频频走神。

想什么呢?顾阙笑道,回头咖啡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