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雁飞何必说这违心话,映春寒便是要浓些才有滋味。温宪。,沈雁飞不赞同的叫道,又看了眼垂头一言不发的汪畏之。汪畏之面色已经由红转白,那一瞬间,他心中的自卑感油然而生,像头野兽般将他蚕食。看着面前谈吐举止十分融洽的两人,汪畏之觉得他们才该是天生一对,而自己,刚好就是那个衬托主角的笑话。多呆一分就多一分难堪,他不知道今日温宪为何会与以往不同,但他敏锐的感觉到或许是因为他身边的这人。只是汪畏之仍然觉得难堪,难道他们那么多日夜的纠缠,竟然还抵不过一个沈雁飞吗?可笑的是,后来汪畏之每每想到这里,他才知道是有多高估了自己。只是现在,汪畏之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他站起身道:今日多谢三皇子和沈公子解围,想来那些人已经离开,畏之不便在多叨扰,这就告辞了。沈雁飞心中有些过意不去,站起身似要挽留,但汪畏之没等他开口,对着沈雁飞一拱手,家父还在宫中,恐怕此刻家母还需我及时回府,沈公子的好意,畏之心领了,日后定亲自登门道谢。话已说道这份上,也不便在留人,沈雁飞道:不如让三皇子派人送小侯爷回府,以免路上再生枝节。汪畏之看了一眼温宪,后者也在皱眉看他,这一次汪畏之却率先撤回了视线,想了想沈雁飞说的也不无道理,要是再遇上一个李侯爷,王侯爷的,汪畏之可没能耐在躲一劫,况且这里距魏府还有段距离。那畏之先谢过沈公子好意。沈雁飞笑了笑,正要对着一旁的下人开口,谁知这时温宪却突然站了起来。一般的下人若是真碰见了有意刁难的人,他们也未必会看在我的份上放过你,还是我亲自送小侯爷回府吧。汪畏之闻言有些诧异,他本以为以今日温宪的态度,沈雁飞不开口,温宪是不会想要派人送他回去的,没曾想温宪却说要亲自送他。他一时间有些疑惑,热情似火的是他,冷漠疏离的也是他,汪畏之实在猜不透温宪到底想干什么。沈雁飞也有些诧异,但他向来是个妥帖人,看了看两人,便道:如今这满京城流言四起,确实让温宪亲自送你要安全些。汪畏之看了看温宪,想要拒绝,倒不是他矫情,只是今日温宪做的这些让他感觉心寒,他只是本能的不想要同他在一起。温宪目光深深的看着他,见汪畏之嘴唇嗫嚅,小侯爷还是不要拒绝的好,魏侯爷如今还在宫中,要是你在有个什么闪失,恐怕魏夫人承受不住。汪畏之嘴唇微抖,不得不承认温宪说的是事实,虽然心中不愿,但现下可不是赌气的时候。那...那就有劳三皇子了。温宪见他答应,这才勾了勾唇角,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他们送沈雁飞回府。等交待完毕,这才带着汪畏之上了马车。两人刚一上去,温宪的神情就变了,一个转身直接将汪畏之拥进了怀中。第24章李代桃僵汪畏之身躯一抖,随即推拒起来,殿下这是做什么?你生气了?,温宪道。殿下贵为三皇子,我如何能与殿下置气?,被温宪这么一问,今日来的委屈终于涌了上来,汪畏之话语间忍不住带上了些赌气的成份。温宪搂着他坐好,将他的脸搬过来,好笑的看着他,真没生气?那我说送你回去,你怎么还要拒绝?汪畏之觉得喉头有些哽塞,半晌后才闷闷的道:你送我回去,那沈公子呢?原来你是在意这个?其实雁飞他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见他如是说,汪畏之心中一痛,就欲起身。温宪却将他拉了会来,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你先听我说完。对方的怀抱很温暖,是汪畏之熟悉的温度。见他不在挣扎,温宪又在脸颊上亲了一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脸上的神情似乎被拉扯的很远,温宪就这么搂着他,将下颚抵在汪畏之的肩窝处。在很久以前,京城有一个天之骄子,他的父亲是除了皇帝外最有权势的人,这个天之骄子他骄傲,他张扬,他傲气凛然。有一次这个天子骄子跟着他的父亲进宫了,他父亲被宣进殿内议事,而他呢,被前拥后蹙的仆人们围着在花园闲逛。直到他逛到了一个落魄的后院中,他们在哪里见到了一只饿的快要死掉的流浪狗。每个人都嫌弃这又臭又脏的狗,并上来踢一脚想要把他驱赶出去。直到这位骄傲的小少爷,升起了一丝怜悯之心,对着那只狗丢了一块肥美的红烧肉。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温宪虽然在问,但显然他比汪畏之更清楚答案。他将汪畏之搂的更紧了一些,神情变得温柔,那只狗从来没尝过那么美味的东西,他简直怀着感恩的心将那块肉吃了进去,也就是因为这位小少爷的怜悯之心,和那块肉,那只狗才能得以苟活。只是可惜的是,后来天之骄子被拉下了神坛,而哪只狗也长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恶犬。温宪笑眯眯的说完了故事。汪畏之不知为何却觉得心中压抑的难受,他看着眼前笑颜晏晏的温宪,不由抱紧了他,那位小少爷就是沈公子吧。而那只狗,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去问,温宪只是笑笑不说话,谁都不知道他那张温和的面孔下,此刻却翻涌着怎样暴戾的情绪。汪畏之那双漂亮澄澈的双眼,干净的一尘不染,就像能将温宪的不堪和染满淤泥的人生从里到外的看穿,让人忍不住升起想要摧毁的欲望。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太干净了。他说着,有力的大手却直接压上汪畏之的后脑勺,将他整个人往自己压来,他用嘴唇啃咬舔舐着汪畏之的,只有这一刻,汪畏之那双漂亮的眼睛中才会染上其他色彩,温宪只要想到这双澄澈的眸子是因为自己而染上尘埃,他就兴奋的颤栗!想要更多,想要把他拉到身边,想要摧毁它,看它染满淤泥,想要占有,想要得到!看着我,看着我!,他一边翻搅吮吸,一边低喃。汪畏之被吻的有些晕眩,顺从的看着他。直到两人都气急,温宪才放开他的唇,伸手揉了揉那有些微肿的唇瓣。他将汪畏之搂的更紧了些,以后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汪畏之喘着气看他,不知为何竟觉得这时的温宪有些脆弱。答应我畏之,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我。你会做什么?,汪畏之伸手摸着他的脸,满是不解的问。温宪沉默良久后道:很多。比如呢?你会伤害我吗?温宪的神情有一刻变得很复杂,随后摇了摇头,我不想骗你,或许会。汪畏之抬手搂上他的脖子,笑道:我也不想骗你,我早就离不开你了。温宪得了应允,这才笑着将人搂紧,其实今天我对你冷漠疏离,也是为你好。这姓李的是二皇子的人,我若对你太过热情,恐怕二皇子会对魏家不利。汪畏之顿了顿,其实我猜到了,只是虽然明白,但心中到底无法释怀。以后这样的情况还会更多,其实我今天送你回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与你说。畏之半撑起身子疑惑的看着他。温宪沉吟不语,似乎是在想该怎么开口,半晌后,他道:是关于近日京城中你的流言。汪畏之闻言心中紧了紧,直觉温宪会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话。温宪看着他凝重的神情,安抚道:别怕,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们伤害你。这话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耳畔,汪畏之愣愣的看着温宪,半晌后,他才吞吞吐吐的道:你...你知道?温宪点了点,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有问题。你怎么发现的?,汪畏之面色惨白,如果连温宪都知道了,那是不是代表也有别人知道了?其实这也是巧合,我听说真正的魏家独子,身上有个月牙胎记。汪畏之一愣,倒京城这么久,他也是第一次听说,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对,可是魏家的人从来没同我说起过。温宪道:我猜魏夫人应该已经认定你是他们的儿子,所以才会迟迟没有同你说胎记一事,不过我觉得这是其一,更有可能是没有查看的契机。汪畏之想了想,至从他到了魏府,魏夫人确实待他不错。但是上次我生病不就是个很好的契机吗?而且我在府中呆了这么久,也未刻意隐瞒,怎么却无一人发现?你忘了,上次你生病,魏夫人可是忙着去宫里求太医去了,而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想府中下人并不知道。你这么一说到是能说通。,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我不是魏家的小侯爷,只是个普通的乡野少爷,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温宪将他的脸压近自己,两人额头相抵,动作亲密无间,我说过了,不管你是谁,都是属于我温宪的。第25章李代桃僵汪畏之闻言几月来沉重的大石终于落地,他感动的搂住温宪,亲了亲他的脸,我虽然不是真的魏家小侯爷,但我却感谢这个身份能让我们相遇。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了。,汪畏之低喃。温宪道:我也是。两人依偎着慢悠悠的到了魏府门口,汪畏之看了看悬挂的魏府匾额,心中没由来的一轻。我到了。等等。汪畏之还没来得及下车,就被温宪一把拉了回去。怎么了?,汪畏之疑惑道。

近日京城恐怕不太平,关于你流言之事应该有人故意散播。汪畏之一惊,你是说已经有人怀疑我的身份了?不无可能,所以你的更加小心,况且有心人一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而且魏府已经开罪了二皇子,如果有人发难,各世家恐怕会明哲保身,届时魏家很有可能会孤立无援。那,我应该怎么做?,汪畏之显然没想过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不由有些忧心。温宪看着他道:你能做的就是隐瞒好自己的身份,剩下的交给我,我已经派人去寻真正的魏家独子了,只要找到他,再加之有我保你,你便能将功折过。可这要如何隐瞒?用他!,温宪话落从衣袍内拿了个瓷瓶出来递给汪畏之。他打开盖子闻了闻,里面飘出一阵刺鼻的味道。汪畏之不解,这是什么?温宪笑了笑,能帮你隐瞒身份的东西。两人又说了几句,直到马车外响起一道犹豫的声响:是、是少爷吗?阿青来了。,汪畏之飞快说了一声就要下车。温宪却又拉了住他,在汪畏之疑惑的眼神中,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见他脸红了红,这才放开人道:去吧,今晚记得给我留窗。汪畏之脸更红了,低低嗯了一声,这才下车。他刚下去,从角落中就扑了个人影出来,正是阿青,只是他的形象相当糟糕。衣衫凌乱,发髻也被扯散了,就连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阿青见真是汪畏之,不由鼻头一酸,呜呜呜,少爷,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回事?,汪畏之赶忙扶住他。阿青抽噎道:都是那李家小侯爷命人给打的,还好少爷你没事。汪畏之只是稍想了想就立即明白过来,看来这人是没逮住自己,把气都发在阿青身上了。他脸色沉了沉,将阿青散乱的发髻理了理,怎么说对方也伺候了自己几个月,就算是个下人,这会也看的汪畏之心疼,他擦了擦阿青有些青紫的嘴角问道:痛不痛?阿青摇了摇头,只要少爷没事,阿青就不痛。汪畏之紧了紧手,看着阿青紫青的脸,他低声道:进去吧。这边温宪坐在马车内摇摇晃晃回了府,马车刚刚停下,从外面传来一道男声,主子,青山镇的方向来了消息。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从车帘内伸了出来,那人毕恭毕敬的将一卷纸筒盛了上去。温宪抽回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魏家独子已寻得,其名魏争,于左后腰处有一乳白色月牙胎记,现与一青年同住在青山镇南角小院落内。他嘴角裂开嗜血的弧度,淹没去笑意的脸庞,在黑暗中更添加了几分扭曲的阴影,好戏终于要开场了。下了马车,跪在马车前的人从地上站了起开,毕恭毕敬的跟在他身后,温宪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双眼微眯了眯,转头对那人吩咐道:我那废物二哥还挺沉的住气,看来这火候还是缺了些,最近京城内的跳蚤又多了起来,烦人的很,你去处理了,挂到城中去吧。那人应下,随即转身没入黑暗中。温宪信步迈进府内,门内一袭白衣男子傲然的立在门口。看见来人,温宪脚步一顿,随即脸上那些冷酷的神色尽数消失,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雁飞,你在等我?沈雁飞皱眉点头,一眨不眨的看着温宪靠近,我有事要同你说。温宪十分自然的牵起他的手带着人往里走去,沈雁飞不自然的皱了皱眉,却仍是顺从的跟着他走进去。两人进了书房,温宪却道:晚膳用了吗?沈雁飞不耐与他说些不相干的事,点了头直接开口道:这次的庆功宴,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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